眼看着日军主力就要进入自己的机枪火力覆盖范围了,三和友晴却裹足不前起来,这让雷暴在有些失望的同时,又伤透了脑筋。一旦日军稳扎稳打起来,收拾自己这几条小杂鱼,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儿,根本费不了多大的力气。要是让这股日军兵员整齐的通过了自己的阻击线,很快就会黏住江山等人的尾巴。以日军的高机动能力,猎鹰小队想要再次摆脱日军,可就困难了。
既然日军自己不敢过来,那就给他们点动力好了!雷暴操控着机枪“哒哒哒”的打出一个三点射之后,小心的冲着身后的树林做了个手势。胡瑞贤心领神会,用三八式步枪的准星牢牢套住了那个日军斥候兵曹的脑袋,轻轻的扣动了扳机。
“啪”的一声枪响,那个日军兵曹的脑袋想个受到重击的西瓜一般,猛地炸裂开来,猩红的鲜血和惨白的脑浆喷溅一地。他身边的一个日军士兵长大了嘴巴傻愣愣的看着,直到溅到他脸上的脑浆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接着,抱着路边的树,弯腰干呕起来。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么强悍的神经的,同类的脑浆流进了自己的嘴巴,还能保持着镇定。
还没等日军反应过来,胡瑞贤手脚麻利的推弹上膛,将准星对准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日军斥候,不过他这次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射击这个日军士兵的致命部位,而是瞄准了对方的大腿,扣动了扳机。
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对于枪法精准的胡瑞贤来说,简直就是十拿九稳的事儿。枪膛里的6.8毫米口径单头,在火药燃烧的强大动能推动之下,呼啸着飞出了枪口,经过零点几秒的飞行之后,先是在目标的大腿上留下了一个弹孔,紧接着,又翻滚着从背面飞了出去,顺道造成了一个碗口大的创面,这才带着一团血肉和碎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这些子弹都是胡瑞贤和杨海琪特意加工过的,每一枚弹头上,都用刺刀轻轻的刻出了几道细微的划痕。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划痕,能让子弹在击中目标之后,发生巨大的偏转效应,在目标的体内炸裂的同时,产生不规则的翻滚,将体内的组织和血管搅得一团糟。被这种子弹命中的人,运气好的当场毙命,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那就只能像这个倒霉的日军斥候一样,抱着血肉模糊的残腿在地上翻滚哀嚎了。
胡瑞贤是有意的击伤这个日军斥候的,战场上看到战友负伤,一般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救护战友。他在等,等其他的日军士兵上来拖拽这个受伤的战友,那才是他大开杀戒的时候!
“狙击手!隐蔽!掷弹筒,覆盖射击!”三和友晴不是傻子,连续两声枪声过后,自己的手下一死一重伤,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山地丛林作战中,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永远是步兵的噩梦,也永远是步兵最痛恨的人,势必要先除之而后快。没人愿意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就被一颗不知道哪儿飞来的子弹带走了性命。三和友晴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前方的形势。他在等,等着对方的狙击手再开一枪,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连续两枪之后,胡瑞贤抱着步枪迅速离开了射击位置。虽然他不是正宗的狙击手,但是杨海琪是,几个人平时凑在一起的时候,杨海琪没少告诉他一些狙击手的基本要领。在一个地方连续开枪,这是狙击手的大忌。他已经在这儿连续开了两枪了,谁知道下一秒,小鬼子的****或者是掷弹筒会不会里进行覆盖射击。他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这个险。
果然,刚刚转换了射击位置没几分钟,日军50毫米掷弹筒发射的榴弹就呼啸着砸在了他刚才隐身的位置。看着那片被爆炸的硝烟和烈焰覆盖的树丛,胡瑞贤暗自咋舌,小鬼子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就这么巴掌大小的地方,竟然一股脑的砸过来了十几颗榴弹。自己要不是变换了射击位置的话,恐怕这会儿已经连渣都剩不下了。他摇了摇头,将视线从爆炸区域移开,又紧紧盯住了那个被自己打断了腿的日军斥候。
眼看着自己这边一堆榴弹铺天盖地的砸过去之后,对面没有了动静,三和友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在大日本皇军的钢铁弹雨洗礼下,一个小小的狙击手,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个倒霉的日军斥候还在地上翻滚哀嚎,被打烂的大腿动脉中喷溅出来的鲜血,将他身下的土地染得一片殷红。一个日军医护兵急忙跑上前去,蹲在他的身前,从医疗箱里掏出急救包,手忙脚乱的给他包扎起来。
“啪”又是一声枪响。正在忙碌的医护兵一头栽倒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徒劳的望着天空,眼神灰败空洞,他的脑门上,赫然是一个黑洞洞的弹孔。
“八嘎!这群卑鄙的支那人!”眼看着又一个手下阵亡,三和友晴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不过,前方形势尚不明朗,他也不敢再让自己的手下贸然前去送死了,有这个神出鬼没的狙击手在这儿,自己的手下就这么贸然出去的话,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受伤的日军斥候因为失血过多,神智已经变得渐渐模糊起来,残存的求生意志,让他费力的抬起身体,对着自己战友的方向伸出手,嘴里小声的呼喊着:“救我,救救我......”
“山下,不要乱动,我来了!”一个平日里和受伤斥候关系不错的日军士兵,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受这种折磨,几步跑到了他的身边。还没等他站稳身型,又是一声枪响,赶来救援的日军士兵也栽倒在了血泊之中。
“笨蛋!这是支那人的阴谋!这都看不出来吗?”三和友晴气的破口大骂。这是典型的围尸打援,利用一个受伤的士兵做诱饵,吸引他的战友前来救援,然后再一个一个的进行狙杀,这是该死的狙击手们最爱干的事情了。
胡瑞贤紧紧握着手中的步枪,准星牢牢的套在受伤的日军斥候身上,脸上的表情专注、严酷、冷峻,就是看不到一丝丝的怜悯和不忍。利用战友之间的袍泽之情,和人类最基本的同情心来残杀同类,这不得不说是人性的悲哀。可是这是战场,怜悯、同情才是战场上最要不得的负面情绪,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和战友最大的残忍,更何况,对面躺着的,可是以残暴、没有人性而著名的日军。胡瑞贤相信,如果自己落到这些日军士兵手里的话,下场恐怕会比那个受伤的日军斥候惨上一百倍。
得到了三和友晴的命令之后,其他的日军士兵只是将自己的身体在隐蔽物后面隐藏的更深,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进行救援了。两个战友的尸体还在眼前摆着,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没有人愿意再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眼看着日军士兵被自己几枪打成了惊弓之鸟,畏畏缩缩的不敢再上前,胡瑞贤屏住呼吸,又将准星瞄准在了躺在地上的日军士兵身上,这次他瞄准的位置,是这个倒霉蛋完好无损的右腿。
“啪”又是一声枪响。已经渐渐陷入昏迷的日军斥候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胡瑞贤这一枪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右腿膝盖。加了料的子弹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作用,与日军斥候坚硬的髌骨相撞之后,弹头先是剧烈的翻滚,然后猛地炸裂开来。强大的动能直接将他的小腿与身体分离开来,在离他身体两米外的地方,摆出了一个怪异的姿势。
剧痛的刺激让这个日军斥候从近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先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伤腿,呆了半晌之后,才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让三和友晴的神智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一年前在那劲的时候,当自己用军刀剖开那个中国孕妇的肚子,将里面的胎儿挑出来的时候,那个瘦小的中国孕妇,也是发出了这样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这惨叫声的,是自己和同伴得意的大笑。因为那个已经成型的胎儿,分明就是个男婴。自己和部下打赌赢了,给自己带来了接近二十日元的财富。
胡瑞贤当然不会知道,对面日军的指挥官竟然会在这种局面下走神了,更不会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如果他知道了话,恐怕会用更加残忍的方式,来折磨他看到的每一名日军士兵。这些日军士兵,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是禽兽,穿着人的外衣,长着人的外貌,内心却是阴冷嗜血、残忍无比的禽兽!
远处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那个受伤的日军斥候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此刻,他正躺在地上,眼睛无神的望着天空,最重呢喃着:“妈妈,我想回日本,妈妈,我想回家......”
“啪”又是一声枪响,只不过,这声枪声确实从日军阵地的方向传来的。一颗子弹钻进了这个日军斥候的心脏,彻底结束了他的痛苦。三和友晴脸色冷漠的将手中的步枪还给身边的士兵,拔出指挥刀,恶狠狠的命令道:“全体进攻!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老鼠给我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