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字?又不是你的问题,5个字你都不该写!”飞也是护着她。
她心里挺难受的,当初不答应住下该多好。至少,她可以再次走上年1的辉煌,打脸班主任对她的不满。
都说只看成绩的老师讨厌,其实那些把“为班级工作”“为学校做贡献”看得比学习还重的老师更令人不解。
她考年纪第一的时候,班主任便当着全班的面发出了“成绩好有什么用”的话,这当然是在讽刺她。
她是小组长,虽不处理学校、班级的工作,组员的所有事都是她在包揽。要说为什么老师会让她这个“祸害”当组长,她的成绩倒是占了不少的功劳。年1年2的成绩,要是不让她当个官,真说不过去。
现在想来,不如连小组长也拒绝不做,逍遥快活地。这样的话,至少老师骂她不愿工作的时候,听着也不会那么令人难受了。
我出事了,你们永远站在别人一边。那我为什么还要帮你们。——摘自2018.11.5日记
—— CA ——
暑假,除了每天布置的英语默写和语文的“整本书阅读”,她一如既往地在半个月内做完了所有作业。其实她并不是有多么地喜欢写作业,相反地,她挺讨厌这些“假惺惺”的老师。每一张“某某学科备课组给学生的一封信”类似的纸上都写着“寒/暑假快乐”的字样,老师也说“假期好好休息”之类的,布置的还大都是没有含金量的弱智作业。但,真正轻松的除了垫底的弘,真看不出还有第二个。
不,她也轻松。
毕竟,没有课外班嘛!
《红星照耀中国》,美丽的名字,内容也还有趣。
《昆虫记》,8岁就看完了,11岁又看了一遍。为了装样子(毕竟还要写读书笔记的),她买了本英文的和一本法文的。她自认为英语还不算差,书中的专有名词却实吓到了她:看懂了,不过,这章写的是哪个昆虫?
英文版的很薄。又半个月,她把两本书都看完了。至于读书笔记……摘抄一大段,再写一小句评语就行了(不用怀疑,我当时就是这么敷衍)。
《昆虫记》的作者是法国人,即使是英文版的,那也是经过翻译的了。她想看原版。打开手机——应用商店——法语——法语助手——下载。
还有一个月,够我学了吧?
放在从前,基础的东西确实能学完了。不过……
她转身望了望正在书桌前咒骂语文阅读的他。
拖油瓶啊……她叹了口气。
没办法。
其实哥哥已经回来了,却没有把她接回去。东西都搬过来了,再搬回去,麻烦。
8月3日,给成的补课就这么开始了。
令人头疼的学生!
整个8月,她几乎没怎么看书,编程的工作也暂停了。周一到周五,上午用极大的耐心给他补课,下午学法语,晚上练吉他。机械化的生活,真是让人疲惫。
周末倒是会好些。在成的母亲一再怂恿之后,成带着她来到学校附近的篮球场。这是他们学校高中部的操场,稍大些,人不算多,篮架却满了。
“瞧谁来了。”说话的是土豆。他皮肤很黑,个子不算高,右手转着球,身后是班里其他常打球的人。
她扭过头去,压低了帽子。
成把球递给她,跑去土豆那里:“打一场?1V1,你输了这篮筐归我。”
“谁怕谁?”
嘴上这么说,土豆手上的球已经不稳了,醉酒般勉强地转着,险些脱离指尖,掉在地上。成跨步把球抢过来。
“土豆加油!”
“成哥牛逼!”
“……”
她双手抱着球,场外看着他们。她其实并没有很想学球,只单纯地认为他不会输。那群男生中有一个比他厉害的,他没有叫到,人家当然也不好意思出头。至于其他人,在他的眼里——
“菜!球场归我了,你们滚吧。”
“三局两……”
“我不吃你这套。”
“你一个人怎么打?”
“不用你们操心。”
“那我们在旁边看你打。”
“滚!”
“这是公共场地,你也太霸道了吧。”
他又露出那蒙娜丽莎的微笑,突然脸一板,猛地球砸地,弹起,进筐。
好家伙!
他接下球传给土豆,转身,举起右手,对她打了个响指。
她一机灵,将球击地传给他,又把帽子压低了些,转过头去。
“成哥,那谁啊?”
“看,熟悉的镜片!”
“靠,青姐?!”
“成哥牛逼。”
……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动不动。她忽指了指跑道,独自热身去了。这种尴尬的场面,她是极度厌恶的。
“哎,等等我啊。你……”他扔下球,追上她,跑到她的面前,站定,双臂展开,想让她停下。她可不愿管那么多,变向,换道,跑开了。
他转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做拉伸就跑,还这么快,万一拉伤了……”想着,他用掌根敲了敲额,叉着腰,看她跑。
一圈、两圈、三圈……十五圈、十六圈……
“喂,够了。你不累啊。”他知道她的体能好,可在他的意识里,一个女生跑三千多米做热身着实有些吓人。
她倒没有很累,稍喘,也不知自己跑了几圈,心里直想着抱不动了的话如何圆场。
她知道,他不愿同学撮合他们。
她更知道,班主任若是再注意到些什么,她、和他,以及宣老师,都没有好果子吃。
她慌,只不住地跑,汗滴下,浸湿了衣衫,跑道上是成线的汗滴。幸那天穿的是黑T,没映出些什么。
真倒霉!
她终是停下了。七分之一的马拉松作热身,那是第一次。腿有些发软,喉咙冒着烟,上颚和舌头险些粘在一起,双眼有些发黑,头顶生疼。
她头抵着篮架,大喘着粗气,双手垂着,久未缓过来。
“你对自己可真狠。”他双臂交于胸前,侧倚在篮架上,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担忧、慌张、无奈……
她用力呼了一口气,直起身,转头看着他,双眼无神,镜片有些歪了。
“运动还戴眼镜呢。”他伸手试图摘下。
“啪——”她无力地拍开那只被篮球弄得有些脏了的手,推了推镜片,转身走开。
“你去哪?”
她不予理睬,径直走回“家”去了。
他望着她,摇摇头,叹气,在篮架边坐下,双手抓着刘海,越攥越紧。
她没有回头,出校门,过马路。
“啪——”
“喂,醒醒。”
“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