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拉着我的小手,一路上有丫鬟小斯们行礼,大约到了内仪门,我便被拦下,母亲蹲下身子:“辰儿如今十岁了,便是不能跟母亲一屋睡了,且去挑个自己欢心的房屋,每逢早上啊晚上啊来母亲这边请个安吃个饭就是了。”
辰儿乖巧的应了是,目送着母亲入了内宅,小全子领着辰少爷大约走到有三间的厢房东跨院停了下来。
院中还有一处葡萄架,两三颗石榴树,一坛三十厘米鎏金的大水缸,水缸上浮着两朵紫色的并蒂莲,以及几尾漂亮的红锦鲤,石榴丛的另一面还有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
舟车劳顿着实累及了,上了床这般一睡便不知了时辰,母亲倒是两手抓,询问了寒老爹左右金吾卫大将军职官正奉月有五十五两白银,春冬季绫五匹,娟十五匹,月禄五十石,柴火冬季每月四百束,炭火三十秤,盐每月两石的贡敬。
又有武散官忠武将军添支二十两白银,料钱三十五贯,春绫三匹,娟七匹,春罗一匹,棉35两的等价,添支。
职田加上勋爵的官田有十二顷田左右。
本朝一斗米折30文大约有十五两银米禄的收入,布匹兑换有十两银子,加上添支,20两,料钱35两共计有55两,加上正奉的五十五两,一个月大概有135两银的收入,母亲算了算后。
连忙喝了几口水,“这一年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的收入啊,还不算田地,一千两百亩的地,便是种地也有一年也有三百两银子的收入,这,这一年能赚的两千两银子?”
母亲高兴的乐疯了,以前一个月省吃俭用能用个三四钱银子,如今一年下来这这是好几倍的银子。
高兴的过了头,母亲昏厥了过去,众人忙做一团,寒老爹见状连忙紧张摇晃着爱妻:“夫人,夫人。”
翠红见状想到了一个注意,端着桌子上的漆木盘子取了一盘子水,“老爷让开!”两手一使劲,寒老爹慌忙让开。
随着哗啦啦的水声从天而降,母亲彻底从欢喜中清醒了过来,抓着寒老爹,哭的昏天黑地大意,之后就是破口大骂一顿!
“你,你这个黑心肝的,我在那乡下,苦苦的带着孩子,日日为你担惊受怕,四年你只寄钱来,也从不来看我们娘俩一眼,你可知道你走后不久,辰哥变发了高烧,若不是苍天有眼,我,我一定要找你拼命!”
父亲自知理亏,连忙抱着夫人大腿,诚恳的认错,说尽了安慰的话,又将一箱金银珠宝端在母亲面前,以及管家大权托付于母亲。
母亲:“没良心的将军,难为你心里还有我们母子俩一些地位。”
父亲:“夫人~我真的知错了!”
母亲勾勾手,父亲一喜贴脸上前,母亲趁势揪着父亲耳朵:“原谅,是原谅了,罚还是要罚的,今夜罚你独睡!”
父亲一愣:“别啊夫人,咱们久别重逢,夫人,夫人。”
母亲收下一箱珠宝乐呵呵的回到房间中,把过去没有戴过的珠宝首饰,全部带了一遍,把没有穿过的绫罗绸缎全部穿了一遍,第二日,母亲一身神仙妃子的打扮,让寒老爹直接流了口水。
还没来的及跟母亲请个安,就被丫鬟翠红告知:老爷和夫人在谈正事,小少爷先吃早饭罢。
寒辰跟着翠红坐在东花厅黄花梨木宽阔塌上,两人一边下着五子棋,一遍吃着茶果,大约下了半个时辰,丫鬟们提着三层食盒井然有序的摆放着早膳。
母亲满面春风的跟在父亲后面,活脱脱的像个少妇一般气色有佳,满面红光的很,今日早晨父亲服务委实不错。
母亲里衬着素雪绢裙,外穿着桃红色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长衣,下系着苏绣月华裙,头发梳着朝月髻,右鬓上戴金钗紫水晶流苏,一朵木兰绒簪花,一对儿珍珠耳环,脖颈处戴着金灿灿的一组桃花珍珠璎珞圈,垂在胸前。
寒老爹衣着棕色云纹暗团缎常袍,腰间系着银丝束带,外头套着浅灰色大袖衫,束着头发。
这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正式的见父亲,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
父亲蹲下来,眼光里带了几分牵挂,几分忧愁,“辰儿还记得父亲吗?”
寒辰慢慢的吐出两个字:“父,,,父,亲?”
寒老父亲:“哎~可怨恨父亲?”
寒辰诚实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寒老父亲:“怎么又点头,又摇头的?”
寒辰:“父亲一别数年自然是有恨,然父亲此去是为国土为安,故而,故而是功过相抵。”
寒老爹起身拍了一下寒辰的小脑袋:“好,吾儿甚能明是非,若日后为父好好表现如何?”
寒辰拿着一根笔一张白纸:“口说无凭,请立字据为证!”
母亲:“辰儿!”
寒老爹:“好,为父就立个字据!”
立完字据,寒辰给父亲来个大大的熊抱,委屈的哭了出来,以后,以后他也是有父亲的孩子了!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饭,父亲抱着寒辰,跟着夫人一起逛着庙会,今日七月初七正是乞巧节。
两遍游廊挂着五颜六色的走马灯,各式各样的宫灯,漂亮的很,再往瓦市那么一看,说书,杂耍,唱戏的,热闹的很啊!
小寒辰自然是最开心的,手里握着两三串糖葫芦,两个糖人,一个糖画,嘴里还吃着胡饼,嘴巴上还挂着几粒芝麻,边吃边瞧着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