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赛之后的这段时间，雄鹿的战绩并未达到人们的预期。在客场95:137被热火屠杀后，雄鹿先在马刺和步行者两个弱队的客场力取两个胜利，但随后就在主场惨遭三连败，先后108:113憾负森林狼，93:102被马刺复仇，95:107输给暂时的西部第一爵士。这三场比赛的共同点就是对手阵容里都有一个强力的大中锋——森林狼的唐斯13中9，三分5中3，轻松拿下24分；马刺的珀尔特尔，看上去数据一般仅仅8分6板，但里面有4个前场板，替补登场的赛迪斯杨更是15分钟拿下10分8篮板；至于爵士队的戈贝尔则是3投2中拿下9分13篮板4盖帽的数据，把雄鹿的内线搅了个天翻地覆，并且捍卫了自己的禁区。虽然字母哥在这三场比赛中分别拿下40分、28分、25分，但是面对内线被暴打的问题，字母哥也无能为力。
布登教练这几天也是非常头疼。球队两大中锋洛佩兹和波蒂斯全部无法出战的情况让他实在找不到办法保护内线。虽然字母哥哥也能勉强替补中锋，但是198的身高是让他打小前锋的，而不是中锋；至于196的康诺顿就更苦不堪言了，即便开赛投出了50%的三分命中率，但是弹跳再好也不可能从卡住他位置的大中锋头上抢板。
雄鹿队现在的策略就是，让一个锋线顶住中锋，其他人去包夹，也就是常说的一盯四联，或者说“box-1”战术。但是这样的防守策略显然是很有问题的。一是保护不了后场板，除非康诺顿能勉强卡住对方中锋的位置；二是缺少低位策应，字母哥一旦突进内线就会惨遭围剿。此外，字母哥哥和康诺顿也仅仅是在部分时候顶住对面中锋。一旦这些7英尺的大中锋真的在低位要到球时，雄鹿队的其他人是来不及包夹的。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让字母哥打中锋，看看雄鹿队的进攻就知道了。虽然新援阿伦和旧将康诺顿新赛季的三分都准的离谱，但是米德尔顿开赛以来却迟迟找不到状态，仅仅是一个球队合格的首发水平，远远看不到去年夺冠时，雄鹿二当家的风采。也正因如此，字母哥需要保存更多的体力在进攻端，自然不能在防守端就被对面针对轮流爆破。雪上加霜的是，米德尔顿的新冠检测呈阳性，预计至少缺席10天比赛。上赛季季后赛受伤的迪温琴佐更是要好几个月后才能复出。
不过万幸的是11月1日对阵爵士的比赛中波蒂斯迎来复出。不过替补出场的将近二十分钟里，波蒂斯兴许是因为伤病刚愈手感不佳，仅仅15投6中，三分5投1中，拿到15分5篮板，布登也没有把他直接提到首发。
11月2日早，龙辰随队前往底特律小凯撒球馆，准备明日客场与活塞的对决。
Chuck Ryan的状态并不好。
这位2021年天选之年的状元正遭到人们的质疑。在10月31日对阵魔术的比赛中，Ryan全场8投1中，三分5投0中，怒砍2分7篮板2助攻1盖帽。虽然活塞以110:103拿下了最终比赛的胜利，但这样的表现不禁让人们质疑这位状元的真实实力——进攻端完全找不到手感，防守端也非常平庸，而且他还和球队的2020年新秀海斯有位置冲突，两人同是分位为第一位置。首秀出任首发控卫的Ryan也没有展现出特别好的组织能力，反倒是贡献了3个失误。
而反观魔术这边，今年的五号位超级锋线比斯利和八号位的德国人瓦格纳表现都很好。开赛以来两人得分都能上双，比斯利虽然效率略低，但是场均有12分5篮板4助攻；瓦格纳的效率和产量都不错，场均14分5篮板3助攻，展现了欧洲球员的传统特质——朴实无华但是高效，投射精准。
一时间，嘘声四起。很多人批评活塞队的眼光，认为这个状元言过其实了；还有的人说状元对活塞队的管理层和教练组不满；不少人也赞赏了魔术的选秀眼光，加上今年刚扶正的天赋怪班巴和小小年纪就有大心脏的控卫科尔安东尼，人们对这支魔术的未来也开始抱有期待。
当然，最多的声音是批评甚至咒骂状元的。
“他的表现跟*一样！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怀疑我昨天在XX夜店看到他了。他喝大了，所以理智跑了。”
“建议给Suck Ryan颁发奥斯卡年度最佳男演员。”
“历史最大水货状元大概要易主了……”
…………
比赛过程完全在绝大多数人意料之中，完全是一边倒的态势。现场的上座率本就不高，大都还是来看字母哥和雄鹿队的，活塞本地的球迷也有不少，但看的都是死气沉沉的，反倒是雄鹿这边进球现场还有点欢呼声。
雄鹿队的首发打了两节多一点就下场休息了，比分也来到65:42。替补登场的波蒂斯、恩沃拉等人却并没有手软，三节战罢便将比分优势扩大至90:62，比赛结果至此也宣布盖棺定论。
至于Ryan，此时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板凳席上。用毛巾裹着头。这场比赛他出战29分钟，14投仅2中拿到6分2篮板3助攻。而坐在一旁的杰拉米格兰特也一言不发。这场比赛他是全队唯一正常发挥的球员，三分8投4中，全场13投8中，拿到21分2篮板1助攻1抢断1盖帽。
“啪——”布登教练在似乎在走神的龙辰旁边打了个响指，后者作为板凳席上最会挥舞毛巾的球员，因为这场比赛球队打的过于顺利，没有登场就已经累了，“准备上场。”
“我吗？”
“不然还能是谁？你上去把波蒂斯换下来，让恩沃拉打五号位。告诉贾斯汀，我知道他很想表现自己，但是让他不要那么黏球，打无私一点。”
“哟，你怎么上来了？”
这时奥杰莱正准备罚第二球，第四节刚开始三分钟。恩沃拉看龙辰来到跟前，拍了下对方的屁股。
“都打成这样了还不让我上场？拜托，今天是我合同的最后一天。我跟你说，待会儿多给我传点球，说不定还有机会。”
“噗……教练的意思是让我打五号位？”
“对，”龙辰刚才那话也不过开玩笑，整理了下衣服，回头走到罚球线跟奥杰莱说战术，“待会儿你打四号位。”
“ok。”
“我们俩谁二谁三？”胡德在一旁问道。
“肯定和平时一样你三我二咯。”
“行。那我去防那个约什，弗兰克就交给你了。”
“收到——贾斯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另一侧的贾斯汀罗宾逊举起食指，“我清楚的。我刚才打的太着急了。”
“ok，”龙辰用力鼓了鼓掌，“让我们用最漂亮的方式拿下这场比赛！”
“嘿！你是个黄人？”
“对。美国人？”
“不是。”
“日本人？”
“不。中国人。”
“嗯……中国人……”
“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想上一个来nba的中国人已经灰溜溜哭着的跑家了。你又是什么状况？”
龙辰斜着眼睛看了看弗兰肯杰克逊。没想到这个nba时尚界的潮流，留着绅士般精致小胡子的帅气小伙，说话竟也如此恶毒。
“Me? I’m here to kick your ass.”
奥杰莱的第二罚也命中了。活塞队后场发球，罗德尼接球开始组织组织进攻。
活塞队目前的阵容是罗德尼麦格鲁德，弗兰肯杰克逊，约什杰克逊，特雷莱尔斯，和卢卡加尔扎。这套阵容的后卫投射一般，但是内线也都有不错的投射能力，所以平均下来也算是一套破产版五外阵容。
罗德尼示意莱尔斯来弧顶接球接着从左往右内切进去，同一时刻弗兰克从右往左内切，这一攻跑了一个fist 25 floppy。弗兰肯杰克逊在油漆区和罗德尼完成交叉跑位，紧接着从左侧底线借卢卡掩护绕出来接到莱尔斯的传球，抬手便是三分。
不过在出手的那一刹那，他便意识到不妙。那个黄人不仅紧紧的跟着自己，而且已经扑了上来。
这特么是一个黄人的臂展？
“Nice block by Shawn！奥杰莱抓到了这记三不沾的篮板球！肖恩已经下快攻了，奥杰莱的长传找到了他——但是弗兰克已经快追上他了！这个上篮似乎……NO！！肖恩竟然躲过了这次封盖！但是这球没有走步吗？活塞队这边似乎在示意走步，但是裁判表示这是一个好球……”
弗兰克现在有点懵懵的，低着头坐在地上。他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黄人刚才没有带球走为例。
接球，运了一步，上篮，落地，再上反篮。
这怎么想都是一个走步动作啊……
“他确实没走步，”约什伸出手，拉弗兰克起来，“他运球后直接一步上篮了。不是三步篮。”
“一步上篮？”
“或者应该说两步上篮。先关注比赛。待会儿跟你说。你可别小瞧了这个黄人。有点不简单呐。”
“好球，龙！”
奥杰莱伸出手和龙辰击掌。作为这次攻防转换的参与者之一，他清楚龙辰是怎么完成了那一记封盖，并且用一个灵巧的上篮躲过了弗兰克的封盖完成了得分。
通常来说，关于floppy类型的策略，从底线绕挡拆出来，在四十五度到零度的接球三分是很难防守的。如果选择上线，接球者可以到四十五度接球；如果选择绕后，接球者可以在三十度接球；如果换防，接球者直接在底线接球投篮。
但是龙辰关于这一球的防守则更有趣。他在第一时间先看出了是floppy的策略，随后立即先示意奥杰莱上前弱干扰，逼迫弗兰克往外侧四十五度方向走；自己则是顶住挡拆的卢卡，等奥杰莱大概归位，立刻外弹。
“话说你的臂展可真长啊。摸高得有7.5英尺了吧？”
“差不多吧。注意防守。”
场边的布登教练也注意到了。
投篮动作和合法步数没有联系，三步上篮也可以跳着上。第一步合球直接起跳做投篮动作，再落地左脚走一步到另一侧上反篮。虽然有点反直觉，但在任何一种规则下都是好球。
弗兰克有点郁闷。虽然确实想明白了那个上篮确实不走步，但就这么给一个没听过的新人帽了一个多少有点郁闷。
这一攻，活塞队按逆时针方向从左往右在三分线外依次摆出32145的站位，似乎是要打一个五外。持球的罗德尼再次把球交给四十五度的莱尔斯，活塞队的众人立刻动了起来。先是莱尔斯持球往弧顶走，接着卢卡出来在四十五度设了一个掩护，罗德尼绕过后寻找内切机会，被绕后的贾斯汀挡住了。另一侧的约什和弗兰克则在找机会内切，不过也被胡德和龙辰延误了。
“难道……又是floppy？”龙辰暗想。
确实如此，接着右侧四十五度的卢卡再次往底角跑，罗德尼则是跑了出来，并且一直跑到弧顶借莱尔斯掩护往左侧四十五度跑；同时，左侧正在内切的二人也突然来到右侧底角，卢卡和约什立刻做了一个双掩护，让弗兰克从二人中间绕了出来到四十五度。
这是一次简化的quick floppy dbl。
“还想用电梯门关我？”
龙辰不经意间咧咧嘴，在看破了floppy战术的前提下，他根本就没有选择从底线走，而是早早的从油漆区切到四十五度防守。这时正在发牌的莱尔斯也笨笨的，看到弗兰克绕出来身后没有人，还以为龙辰已经被挡住了，立刻把球甩了过去。
“不好！”
几乎同一时刻，莱尔斯，弗兰克，活塞队的主教练，还有活塞队的众人都低声惊呼，因为提前卡好位置的龙辰出现在了大家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地方，直接破坏了传球并且控制住球往前场推。
莱尔斯立刻撤了回去，大概停在左侧高位靠后一点的位置，这个位置同时兼顾了快下的奥杰莱和持球的龙辰，弗兰克也追了上来。
当然这只是莱尔斯自己这么想的。
龙辰这时已经来到了左侧四十五度三分线里面，看到弗兰克离自己已经不到五个身位，莱尔斯高度紧张的站在自己面前，不急不慢的做了体前变向，让球悬浮在左手，然后突然大力往前击地，把球传给了顺下的奥杰莱。
当然这只是莱尔斯、弗兰克、现场观众，还有摄影师那么想的。
这晃过了摄像机的一球，竟然还在龙辰手上，后者顺势跳步中投命中。
“好小子，你还会保罗的悠悠球！”
又差不多对打了两攻，活塞队请求了暂停。刚一回到板凳席，字母哥就上来拍了龙辰屁股。
龙辰感觉怪怪的。难道打球的人都那么喜欢拍屁股吗？
“没有没有，灵机一动罢了。”
刚才的这一球，用的是克里斯保罗的秘技之一——悠悠球。用手快速抖动切球的侧下方，让球在出去的同时保持高频旋转，球自然就会回到手里。原理和背身单打时，自己给自己洗球差不多。
“打得不错，”龙辰抬起头，布登教练竟然点名表扬了自己，“你不会是偷看了对面的战术板了吧？”
“别开玩笑了，教练。我只是平时对战术什么的比较感兴趣罢了。”
“比较感兴趣。比赛结束后我们讨论一下吧。我来说下接下来的战术安排。恩沃拉，幸苦了，下来休息吧。桑德罗，你上。接下来的进攻，我想看点高位挡拆后的二人配合，你们几个都可以试试，不一定要固定谁来控球，谁来挡拆，你们商量好就行。我想看点不一样的东西。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了！”
“至于防守端——肖恩！听好了，我要求你组织好最后这六分半钟的防守。你们所有人都注意听肖恩的指挥。我相信他的选择。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布登教练放下战术板，“看你的表演了，肖恩。”
至于另一侧的活塞队板凳席上，弗兰克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和龙辰对位的这不到三分钟里，他三分球三投零中，所有数据栏挂零，除了第一球被帽，后面两球都是在自认为空位的情况下，被那个来路不明的黄人，不知从哪儿飞出来干扰到了。
“迪亚洛！剩下的时间你来打。弗兰克，你给我好好反思一下。”
“感觉如何？”
“Amazing.”
布登教练点了点头：“Where amazing happens.”
飞机上的快餐也准备好了，一个乘务员带了一份球员餐过来，里面是鸡肉沙拉和意大利肉酱面。布登教练则只要了意大利肉酱面。
“和我说说你的事吧。说实话，我真的不怎么了解你。如果今天的比赛没有打花，我想我可能也不一定让你上场。关于你的一些事情我还是听克拉伦斯和亚历克斯说的。你来自纽约对吧？”
“我在纽约大学留学。我是中国人。”
“这我知道。中国人，”布登教练点点头，“如果你是中国人，我觉得你应该更加有名才对。”
“更加有名？”
“对。你知道现在在g联盟打比赛的曾吗？g联盟点燃队。”
“曾凡博。”
“四星高中生，中国篮球未来之星，”看着龙辰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布登教练微微一笑，“那么大的宣传阵势，我当然听说过。作为为数不多的中国球员，他自然也是我们nba所有球队会去关注的二轮秀之一。”
“他的身体天赋真的好。在黄人中很罕见。”
“他的臂展，还有惊人的爆发力，确实都很吸引人。你可能不知道的是，他在这个暑假三分球变得更准了——别惊讶，我们的球探可是相当专业的。”
布登教练给自己倒了一点红酒：“喝吗？”
龙辰摇摇头：“谢谢，不用了。对了教练，我有件事一直想问您。”
布登教练抿了一口酒：“什么事？”
“我被雄鹿队选中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布登教练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一笑：“亚力克斯没有跟你说过吗？关于……”
“我知道，关于管理层和当家球星的矛盾——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替代的人是我。亚力克斯告诉我，我身上有一种吸引他的东西，对胜利的渴望，但是我不认为这个东西就能让我进入nba，甚至还签下了一份10天短合同。ncaa一级联赛，一共有差不多3000个球员，他们大都比我优秀，还有几千个二级联赛的球员，他们很多人的实力也大概在我之上……”
“那么现在呢？”
龙辰低下头，若有所思。
“我可以说，很少能有新秀像你这样，用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能达到nba 的标准。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你现在去参加选秀，绝对会有球队在第二轮中段选下你。那时，我们可就没机会了。”
“但是那些天赋比我更好的球员，不应该更有培养价值吗？”
“但是他们也不一定有你那么努力啊，”布登教练又抿了口酒，“实际上，当初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亚力克斯就那么看好你。你知道的，通常来说，绝大多数球队根本就不会留下二轮秀，也只是象征性的培养罢了。但是亚力克斯跟我打了个赌，他说三个月的时间，你能自己争取到上场时间。至于后来你能和扬尼斯一起训练，并且如此飞速成长，也是我们对你的信任。”
“对我的信任吗……”
“还有一个传说，”布登教练表情似乎严肃起来，“一个关于Chinese and Loong的传说。”
“Chinese and Loong？”
“对……但那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布登教练望向窗外，黑乎乎的一片是乌云，“只是一个传说罢了。最重要的是，你现在确实成长为了一个nba球员，不是吗？”
“那倒也是。”
二人的用餐很快结束了。在布登教练的盛邀之下，龙辰象征性的喝了点酒。二人谈了不少关于龙辰过去的事，从中学才开始正式学习篮球，到身高暴涨，再到后来意外加入纽约大学篮球队，还有如今加入雄鹿队，还打了一两场比赛……布登教练的评价是：一个相当精彩的故事。
“今天把你叫道我的空中私人办公室，还有点别的事情，”布登教练来到小书桌前，墙上画满了各种战术，还挂了数不尽的战术手册，“关于你的防守。你的，临场防守指挥和选择。你平时应该了解过不少战术吧？”
“我个人确实对战术比较感兴趣。我对防守的兴趣也比进攻多吗，所以每当我看到一个新的战术时，我会不由自主的去思考怎么防守。”
“你来看看这个边线球战术。”
看到布登教练示意，龙辰快步走了过去。是个ipad上演示的战术。看上去好像还是布登教练才画的。
“c在后场？这……哦……这个c，是扬尼斯吧？”
“聪明。顺便告诉你吧，你可以把剩下的四个都当成射手。”
“那看来是个关键时刻战术啊。左侧底角，高位，弧顶各有一个球员。然后，底角的球员来高位绕挡拆内切，弧顶的球员也从高位绕挡拆往左走。接下来呢？”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从底角绕高位内切的球员，如果没有机会，应该会拉到右侧底角，拉开空间；从弧顶下来的球员应该一样的，没有内切机会就到左侧底角拉开；然后刚才在高位的球员应该会来到三分线外接球，”龙辰抬头看向布登教练，后者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直接在ipad上画，“然后内线就完全拉开了，右侧的四十五度角也是大空。这时候扬尼斯完成加速内切，刚才在左侧四十五度接球的球员把球塞给他，或者直接空接就能绝杀了。”
布登教练不由得鼓起掌来：“厉害啊。实不相瞒，这是我们边线球绝杀战术之一，你可不要传出去啊。”
“那不会的。”
“那么，你有什么破解的思路吗。”
龙辰沉吟片刻：“我觉得破绽还是有几个的。第一个是发球的时候，对方线内的三个防守队员全部可以通过换防的方式完美防守。然后干扰发球的球员，不一定要去干扰发球，而是可以选择去在高位包夹接球者，还可以看哪边没跟上直接上去协防。这么做的话，球就只能吊给后场的扬尼斯了。”
“嗯。然后呢？”
“第二个是扬尼斯的投射问题。如果对方是戈贝尔这种dpoy级别的护框精英，直接坐镇篮下，恐怕扬尼斯不好内切上篮的，扬尼斯也不大可能在关键时刻去尝试中投。当然，如果这样的话，扬尼斯可以直接来弧顶给发球者或者接球者挡拆。这个大概也是整个战术的一部分吧？”
“对的。还有其他的吗？”
“确实还有一个……”龙辰指着对方的c，“如果这个人是阿德巴约或者艾顿那样的球员呢？他们的运动能力都还不错，如果一上来就死死贴着扬尼斯，不让扬尼斯加速，而不是收缩到三分线，这个战术恐怕就难办了。”
布登教练深呼吸一空气：“那就是这个战术的阿克琉斯之踵啊。”
“其实就是赌对面的心理。是考虑到扬尼斯欠缺的投射能力直接收缩，还是识破了战术，或者说根本不知道战术是什么的情况下，无脑全场紧逼。”
“是那样的，”布登教练拍了拍龙辰的肩膀，“你小伙子可不简单啊！要不考虑来我们教练组？”
“布登教练过奖了！只是刚才运气好，恰好看出来了而已。而且我对雄鹿队的大伙都比较熟悉。这个战术，的确是个好战术啊。”
布登教练点点头。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我准备回纽约了。你知道的，我本来来美国就是留学的，计算机专业。”
“嗯，你刚才提到过。但是，你真的不想在努力一把吗？”
“你的意思是，去发展联盟之类的？”
“对。那样你还有希望进入nba。”
“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吧，”龙辰抿了抿嘴，“毕竟打篮球也不是我的主业。能在这里留下过足迹，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如果有nba球队愿意给你提供一份合同呢？比如一年合同，之类的。”
“哪怕是只有10天短合同我都愿意留下来再打十天。但是，应该不大可能了吧。”
“你刚不是说，你准备直接回学校继续深造吗？”
“对。但篮球是我所热爱的。即便生活大于热爱，当我有机会去热爱的时候，我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把握住那个机会。”
回到密尔沃基后，龙辰先睡了一觉，第二天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吃完午餐后，就把行李什么的收拾好了。
“还真有点不舍啊。”
看着收拾了差不多的宿舍，龙辰难免怀念起自己在这里生活的三个月，每天早起贪黑的训练，和朋友们一起讨论战术和技巧，还有最后的，在舞台上十分钟不到的表演。
6分1篮板2助攻1抢断1盖帽，这是字母哥找人给龙辰做的纪念海报，一早就送过来放在门口了。上面的背景主要是龙辰那记的跳步投篮，还有比赛中抢断、上篮、传球等几个小镜头，也算是龙辰nba生涯全部的高光了吧。
“手肘还是抬的有点高了。”
龙辰自顾自的分析着，一时没听到手边的手机响了。
“打扰了。龙辰，是我，迈克。”
“教练？有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头的布登教练似乎在压抑着喜悦：“我们准备再和你签一份十天短合同。”
“你们看到状元昨天的表现了吗？那简直是灾难！我现在上场打球都比他打得好！”第二天，臭名招呼的前nba球员帕金斯在节目上公然表达了对Ryan的蔑视，“他显然没能适应NBA的对抗，过去的两场比赛状态十分低迷。首秀对阵魔术队出战20分钟，8投1中拿到2分，命中率12.5%；此役出战29分钟，14投2中得到6分，命中率14.3%。你告诉我这是状元？活塞队的管理层，看看隔壁魔术队的选秀吧！现在你们后悔吗？”
“帕金斯，新秀看三年吗！这才看了三场比赛，没必要这么刻薄。”
“真是笑死我了。看看勒布朗的首秀。25分6篮板9助攻。这才是状元明白吗？这么说吧。如果下一场Ryan能用50%以上的命中率拿到20分，我愿意像巴克利一样亲吻你的屁股。”
不到一天后，Ryan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发了这么一条动态。
“实话实说，你们应该庆幸球队让我去投三分。But now, the game is ov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