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临时有变化，你再去一趟。”
“现在吗？”西装男迟疑了。
“嗯没错，今天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商议完，你再去跟他们交流一下。放心，回来之后直接来我这里。”那个低沉的声音安抚道。
“好。”西装男答应了。
又回到那间阴暗的房间。
中年男人彷佛没有离开过，肥硕的身躯在沙发上压出深深的凹痕，眼睛狠狠地盯着他。然后点燃一只雪茄，深吸一口，将烟吐在他脸上，再吸一口，再吐。
“出了什么事？”西装男咬着牙问。
中年男人不说话，继续朝他脸上吐烟，眼神如恶鬼一般。
但这次西装男的眼睛不再往下瞥，而是目光与中年男人相冲。
屋内终于烟雾缭绕，沉寂的时间将近有十几分钟。
西装男迟迟不见对方开口说话，咬着牙忍耐着。在中年男人背后，有对方两个保镖压着气场，西装男不敢动。
“我听说人的心不干净，就要洗一洗才能变干净。古时候武松喝酒喝了十八碗，今天我面前这个高材生，不知道能喝多少碗？也不让你喝酒了，就喝点水吧。用水来洗一洗你的內心，看看咱们的高材生心里到底把咱们想的有多脏。”
中年男人挥手示意两个保镖。
不一会，一个保镖拿了一个碗，另一个保镖提来了一个暖水瓶。
热水倒满，摆在他面前。
“喝吧，高材生！”中年男人轻蔑地说。
他瞥了一眼两边的保镖，又瞪了一眼面前如肥猪一样的男人。
他一时被镇住了，积攒的勇气被面前的强权压制下来。
满满一碗水冒着热气。
西装男的身体止不住微微颤抖，心中阵阵悸动，精神变得恍惚，整个环境竟然晃动起来，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喉咙变得特别干，根本发不出声音。他太害怕了，害怕被折磨，害怕死亡，向对方低头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翻涌。但是举报资料已经发出去了，对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他强装镇定端起碗，慢慢地喝完。
喉咙像是被烙铁熨烫一般。
又倒一碗热水。
他又喝完。
连喝了八碗。
“再去烧一壶，不够咱们的高材生喝呢！”
中年男人讪讪的笑着说，像是在看一场滑稽的表演。
刚烧好的热水倒满。
他不得不喝，又喝了两碗。
憎恶感随着喉咙的疼痛剧增，死亡比得过折磨吗？生不如死的感觉。
第十一碗，他端起来，猛地泼向对方。
随后一只肥腻的脚朝他踹过来。
他被踹飞有一米多远。他坐在地上，冷冷地笑，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两只胳膊被两个保镖紧紧攥住，身体不能动弹。
胖子气急败坏地擦掉身上的水，把毛巾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他并不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挑衅的年轻律师，稳住情绪，轻蔑一笑。
“你以为发个举报信就能端掉我吗？毕竟是读书人，未免太太天真了。我是一个已经‘死过’的人。我被判过死刑，结果呢，我不还是活着出来了，随随便便找个人买个发明专利就能减刑。就你？你有什么背景，你有什么实力跟我斗？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给你机会你不把握！你想想，就算你名校毕业，你不还是给别人打工，你能挣多少钱？买得起房子吗？我用你是看得起你。我是学历比你低，但是我眼界比你高，经历的比你多。高材生？哼！有什么骄傲的，结果不还是在底层挣扎？不识抬举！你不就有个好学历吗？除了这个学历，你又有什么？还不是废物一个。”中年男人恶毒地嘲讽道，随后重新点燃一只雪茄。
“我是什么都没有，但我就是比你学历高，不服的话你也去考啊！”西装男挑衅道。
死亡，似乎在这一刻并没有尊严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