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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欲由心生

————千叶国里,微光照射在绿藤萝,绿荫映在城墙上,古老而悠久的气息愈加浓郁。

千觞的母亲早早的来到千觞小时候最喜欢玩耍的城墙上——名曰海角蔷薇,这里靠近大海,周围是难以攀爬的悬崖,这里并没有死寂般的存在,悬崖上仍然能长满了白色蔷薇,这是千觞父母相恋的地方,在微光与绿荫的衬托下,它象征着洁白,纯净。

千叶将军来到这里看着夫人,走到身边,披上衣服以防着凉。

“那颗结晶,希望更加洁白纯净。”夫人微笑着指了指对面崖壁最中间部分的晶石说道。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森林中,一个黑色身影隐藏在那里,漏出一只眼睛,远远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将军早已察觉异样,对夫人微笑道:“夫人,清晨海风湿冷,我们先回去吧。”

说完便示意着夫人,夫人领会其中含义,便开始对将军说笑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回去了。

到了夜晚,两人待在房间,将军察觉跟踪的那个人仍未离开了,随后二人表面各自坐着平常事宜打发时间,二人内部早已进行了对话。

“咱们的这位国主,是老国主亲生的吗?也不知这疑心到底隔了几代谁遗传的。”

“咳,夫人说笑了,这样的日子以后会更多,问心无愧,保全自身呐。看来,我们应该相信她。”

将军被夫人说的话语差点笑了出来,好在外面观察的人没有看到将军表面的微变化。

时间回到大祭司带领夫妇二人觐见国主,国主千叶拿着分封名册,严厉的凝视着他们,将军在此之前和大祭司的对话中,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故作镇定,以观其变。

国主千叶迟疑了片刻,突然大笑道:“哈哈,将军总算来了,此次分封十分顺利,将军之子为国勇于奉献,无怨无悔,将军大功,升爵位为一等侯。”

“臣为国主尽心尽力,尽职尽忠,在国主的带领下,千叶国才能迎来大和平时代,子民幸福安康,臣定当竭力守护千叶。”

国主细细打量了一番将军的一言一行,告诉他今天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很好……”

装着样子安慰将军一家,向他们阐明他们孩子的处境很安全,为众族人安危守城效力,国主深感欣慰。

将军夫妇离开大殿,随即宣告国主封赏令,封赏分封孩子的家族厚禄,擢升一等伯爵。众人有的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喜悦便跪拜谢恩离开了,他们当中很清楚,自己的孩子可能此生不复相见了。

大祭司将此次奖赏任务一一回禀了国主,国主在大祭司回禀之时,神情表现出短暂的狰狞后又及时的掩盖住。国主立即让大祭司退下,严令禁止其他人进入大殿。

国主看到大祭司离开,便开始剧烈的咳嗽,手捂住口鼻将声音尽可能压下去,双手打开后,一滩血渐渐变黑,国主并未感到震惊,随即施法召见那团黑雾。

“嘿哈哈哈,时隔多日,我们的国主大人再一次唤醒我们。胡说是召见我们。分明是求我们给他药。都住口,国主千叶,我们正睡的正香呢,若没有大事回禀,贸然惊醒我们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黑雾大量围绕着国主,几乎覆盖全身,蔓延至头部的时候,慢慢注意到国主千叶嘴角的黑色血迹,黑雾顿时严肃起来和国主对话。

“你所分封的子民似乎有所懈怠了,你很清楚我们的交易,没有有足够的祭品供给,你的长生和至高的权利等等都不再是你的了。如今你分封的子民,已经开始不听话了,也该去提个醒了。我再重复最后一遍,没有足够的祭品,就没有足够纯正的血丹来维持你的身体。”

话语刚落,黑雾便消失了。在他们离开之前,给国主留下了一个药瓶,里面是一颗血丹,黑雾临走说道:“这一颗将维持一段时间,没有足够的祭品,我们可是没有能力去制作纯正的血丹,国主大人可是和我们一起同进退的,别辜负了我们的一片好意。”

国主急忙服下药丸,并传令召见大祭司。

天启城中,千觞一行人在医馆陆续醒来,唯独烃沢迟迟没有恢复过来,烃沢弟弟在他身边哭喊着。

紧接着一个白衣少年走了过来,他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我想,如果哭有用,未尝不是一种治疗方法。”

烃沢弟弟听到白衣少年的言语,哭声变得越来越大。

“你是谁!我想,如果你不来,未尝不是一种安慰。”千觞对白衣少年异常反感道。

不远处,也走进了一个人。

“小方士,多年未见,没想到,你这一别,竟游历那么久,说说有什么收获?对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燕羽凝捏着他的脸凶巴巴道,烃沢弟弟看到那一幕甚是好笑的画面,不再哭泣了。

“怎……怎么突然……等等,方士,在天启的一个古籍中提到过。”千觞沉默着。

信仆听到方士,便想起了什么,碍于身份没有说出来,千觞则积极主动的替信仆说出了这个传说。

传说女神未降临时,这片大陆经历多次战争的摧残,部落更替万千,离奇的是,每个部落更替都和方士有关。传说方士有一种本领可以让人达到长生。每一个新的部落首领,为了能拥有永久的权利,渴望长生。每一个新部落首领不知怎的,都对方士深深信赖,但最终却是部落的频繁更替,受益的方士逐渐兴起。

“小孩子,知道的不少,传说就是传说,未必是真,况且我跟他们不一样。还有小羽…额咳咳,燕羽凝,能不叫我小方士,我可是在座的各位中最年长的。”大方士很不屑的冷淡道。

房间里的人唯有千觞被尬到了,转身回避。燕羽凝随后向众人说明了他的身份,大方士也告诉了众人出现在这的缘由。原来大方士是药王殿的长老,多年在外游历,此次回来是受女神的召见而来,为了准备女神祭祀,恰好听闻这次事件赶来一探究竟。

紧接着,大方士凭借自己的医术向烃沢观望,仔细检查一番,便不急不慢的坐了下来,慢悠悠的喝着热茶。

众人着急万分,信仆也有点敢怒不敢言,毕竟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是女神殿右长老,年纪更是意想不到的岁数。

大方士正准备喝茶,千觞迅速利用寒意将茶杯冰冻住,并询问道:“既然已经诊断了,医者的下一步,难道整不会了?”

大方士注意到千觞施展的千叶秘术,他并没有因千觞的言语及行动所激,拿起另一个茶杯,倒茶饮起:“病人,就好比这些热水中的茶叶,愿意接受水的热度,便会散发茶香,沁人心脾,若像被冰冻的这些茶叶,不愿意接受水的热度,选择冰冻自己,那又会怎样呢?”

“先生之意,能代表烃沢乎?”千觞明白了什么并继续打趣道。

“小家伙,最好别学我的语气说话。我可不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你们面前的这位病人,他不愿意醒来。去叫一个已醒之人,对我这个医者而言,何须费此功夫。唉,还以为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病,结果是白白浪费我那宝贵的时间。”

说完,众人反应了过来,然大方士依旧继续坐在那里喝着茶。

当众人听完大方士的话后,烃沢的眼角开始哗哗的流着眼泪。他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时时刻刻浮现出父母临别时的画面,他无法相信,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一个决定,付出了什么样的惨痛代价。他很后悔,但又无能为力。他深感愧疚,他内心深处时刻在想着,为什么死去的不是他自己。

大方士喝完茶后站起来示意千觞他们,众人聚到门外,似乎一起商量如何让他醒来的办法,众人的想法一一被否决,最终千觞想到了一个办法让众人不得不用此方法一试。

“我并不同意你这样不厚道的做法,虽然我很不喜欢。”

千觞听了大方士的损话,内心十分的想吐槽眼前的小不点。好在众人采用了这种方法。千觞偷偷在窗外小声唤出守在烃沢身边的弟弟,在屋外似乎交代了些什么。

烃沢弟弟回来细心的照看着烃沢,千觞、燕羽凝、信仆、大方士随后进来向烃沢弟弟道别,准备明天再来探望,一行人走出门外。过了许久,屋外突然传来血魔的嘶吼声,烃沢弟弟呼喊着:“救命,哥哥救我。”

烃沢脑海中反复出现那些血腥画面,在听到弟弟的呼救声时,脑海中浮现了父母温馨的画面,他们温馨的说着:“烃沢,你能照顾好小弟弟了,我们很欣慰,未来的路,相信你们会走的很远。”

“不,不…父亲,母亲…我…我和弟弟需要你们在我们身边。我一定会让您们在身边看到,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突然间烃沢醒来,听到弟弟的呼救声,浑身使不出力气的他,艰难的爬起,翻倒在了床下。

“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烃沢艰难的爬着,挪动着身体,血魔嘶吼声越来越小,烃沢感觉到不妙,咬紧牙关,努力起身,扶着床楞站起来了,他迅速的打开了门,阳光照着他的身上很温暖,眼睛慢慢的睁开适应光芒,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是他的父亲、母亲、弟弟还有自己现在了对面,他们很开心的看着自己。

“哥哥,你终于醒了,还以为哥哥也离开我了。”弟弟抱着烃沢,哭泣中带着喜悦。幻想中的画面逐渐变成了千觞他们,他们很高兴烃沢能够醒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醒来?”烃沢失落而又无力的说着,他愧疚着,痛恨着自己所做的错事。

信仆走到面前安慰着烃沢:“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尽力去做还能做的事情,我们会和你一起,打起精神来,现在的状态,卡洛他们可不愿意看到。”

千觞拍了拍烃沢肩膀:“岂能尽如人意,但求不愧于心。”

“切。”大方士依靠在门旁不屑的看着他。

千觞背后的众人欲言又止,烃沢看着千觞陌生的面孔,又看了看千觞背后的众人迟疑的点了点头。

燕语凝接上话语说道:“好了,对于这次事件,女神殿已经派执法者来收集你的全部相关信息,考虑你的身体状况,就在此开始吧。”

作为女神殿首领,燕语凝在屋内留下了千觞和大方士,信仆则带着烃沢弟弟去屋外等候。

烃沢提供的的信息中,提到了“长生”二字。大方士听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冷言冷语道:“总算没有听到有用的东西。喂,小家伙,世上哪来的长生,就算是有,那么代价必将惨烈……”

“生老病死,即使是千叶族,也是如此。”千觞内心感叹道。

结束后,燕语凝随后告知各位女神祭祀,她希望众人不要过多的沉浸在伤痛中,血魔一事全权由燕语凝负责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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