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飞秀眉微颦,站起身来,想要坐远一些,却被刘雨宁一拉,不由倒入他怀中,熟悉的淡淡檀香袭来,皱眉看了看面前的人。
谢云扬愣愣的看着搂抱住梅郡主的刘雨宁,心中涌上陌生的怪异滋味,感受到谢云扬的目光,梅雪飞恼怒的踩了刘雨宁一脚,站起了身子,目光又冷冷的看了夜景湛一眼:“你是真的醉了!”
刘雨宁看了谢云扬一眼,微微一笑道:“这家伙自来到咱们西启,实在是让人看不顺眼,且让他安静一会儿,来人!”随着他一声传唤,进来两个小厮,宁世子接着吩咐道:“把他送去清风小筑,好生照顾着,看仔细些,别让人来此扰了我们三人喝酒。”
“是!世子。”
梅雪飞一笑道:“你不会让我们也像夜太子那样的喝法吧?那我宁可饿着肚子算了。”
刘雨宁哈哈一笑,拿起之前谢云扬斟的酒:“少将军,我就借这杯酒,贺你凯旋归来!”
谢云扬笑着称谢,三人举杯共饮。
看着被扶出来的夜景湛,一部分赌他赢的人,心中不由暗自哀嚎……
此时的胭脂楼,客满为患,都是为了这几人而来。
却说这谢元帅府得知谢云扬与梅郡主进了胭脂楼,都恨不得来拆了这胭脂楼,那谢三少奶奶更是说道:“那梅郡主整日看着清水寡淡,怎么一下子就这般不顾脸面了?之前瞧她老气横秋,闷不做声的,如今怎么这般张扬了?还有那个纨绔世子,怎么就一下子非梅郡主不可了?”
五少奶奶说道:“那清河王府世子似乎也不简单,那日宫宴,他自夜太子手中夺过梅郡主的招式可不简单。”
二少奶奶接着说道:“那梅郡主甚少露面,这么多年我们都是听的坊间传闻,她本人从不多说话,不显山不露水的,最是容易让人忽略,如今想来,本就有蹊跷。”
谢老太君沉吟不语,眉头紧锁,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这清河王府世子可不简单,曾经在皇上的勤政殿,见过他的背影,那肃杀之气,绝不是一个纨绔不堪之人所具备的……谢老太君四十岁又生了谢云扬,这几年连年征战,八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三个,对这个小儿子更是宠爱有加,如今听闻他去了胭脂楼,双眼满含怒火,以前的这个时辰她早就歇下了,如今却端坐在主位上,不说一句话,执意要等谢云扬回来。
看着脸色难看的谢太君,五少奶奶有几分担心,暗自祈祷谢云扬赶紧回来吧。
这边谢云扬三人酒过三巡,梅雪飞只见身边两个少年郎谈谈说说,极为情投意合,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刘雨宁常年游历在外,见多识广,性子虽比谢云扬活泼了许多,但生性和谢云扬实在极为相近,说出话来,谢云扬每每大叹深得我心,当真是一见如故,相遇恨晚。
梅雪飞见不管刘雨宁说什么,那谢云扬总是打从心底里赞成,偶尔加上只言片语,却又往往恰到好处,那是天生的性情相投,不由得暗暗觉得好笑。
不知不觉三人喝光了一坛酒,刘雨宁吩咐小厮再去拿酒来,谢云扬笑道:“花半开,酒微醺,才是最好的状态,宇宁,我若是醉了,等回府我娘一定轻饶不了我。”
“云扬,你此时回去,老太君也未必就会轻饶了你。”刘雨宁说完不由笑了笑。
梅雪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对谢云扬说道:“都是我不好,偏偏来到了这里……”
谢云扬打断她的话说道:“嗳——这不怪你,再说今日能够结识你二人,我心里不知有多欢喜,这四年我日日夜夜驻守边关,似今日这般实在是平生第一次。”
梅雪飞闻言,心中也是一喜,这么多年,自己独居寒山寺后山的冷香苑,也不曾交过朋友,方才饮酒途中,暗观他俩的面相,皆是光风霁月,谢元帅府一门忠烈,梅雪飞自小就对谢家钦佩不已,这谢云扬更是文韬武略,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再看这刘雨宁,若不细看,很容易乌云蔽月,让人瞧不真切,若不是跟随无尘大师学了这些年,恐怕也看不出他心中有丘壑,眉目显山河。感受到梅雪飞对他凝神而视,刘雨宁不由微微一笑,看到他的笑,梅雪飞心不可控的砰砰急跳了几下,暗暗道:“真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