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褚妈妈早就想和儿子见面谈谈,路上她就计算着时间,大概会在晚上9点见到儿子。无聊中她在大脑里设想自己突然出现时,说不定会能撞见两人同居的面红耳赤。如果那样最好,她正能逮住机会将那个不知廉耻的丫头骂个够。
所以一敲开门,褚妈妈摘掉墨镜就问:“她呢?”
褚墨头一歪:“她?谁?”
“装,继续装,”褚妈妈笃定晓悠一定会在这里,问了卧室的方位,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儿子的卧室冲。
可是她并未在卧室见到有人,于是又把另外的屋子搜寻了一遍,卫生间也没放过。最后褚妈妈只得阴着脸再次问:“元晓悠那丫头人呢?”
褚墨揉揉太阳穴:“妈,你大老远的跑来,是来查岗来了吧,一路上挺累的吧,我给您收拾一下客房,您先休息!”
褚妈妈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她人呢?是不是出去没回来呢?”
褚墨半扶半推着让妈妈坐在沙发上,又倒上一杯水:“妈,我要是说晓悠家教还蛮严的,所以她住自己家,你信吗?”
她接过水杯,干脆利落的答:“我不信!”
“那我没话可说了。”褚墨從從肩,坐回电脑前继续审文件,任由老妈疑神疑鬼的查探房间细节。
稍候,褚妈妈从卫生间里一单支牙刷上确认了儿子单身的事实,也觉得自己刚刚这一窝疯的表现有点过,喝口水顺顺气,想了想又觉得儿子憋屈,自己的儿子这么优秀,别家姑娘都上赶要认识,元晓悠倒好,貌似不希罕小墨似的。她越想越觉得儿子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太掉价了!
然后准备推心置腹的长谈,但开场白没几句就归到自己的中心思想上:“你总是说自己忙忙忙,有好几家的好姑娘都比这个元晓悠强一百倍,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吃定回头草了?”
褚墨打个哈欠:“什么回头不回头,我压根就没转过方向。”
“这么说,那个元晓悠就是你认定的人了?”
“当然!”
褚妈妈见她答的干脆,拎起一靠背就砸他头上:“你这熊孩子,事先也不给我报备,直接就跟人说她是你未婚妻,我们却全是听别人说,让我们老脸往吧放啊你!”
褚墨这才道歉着说:“对呀对呀老妈,我应该先告诉你和爸,哎呀对不起啊对不起!”见老妈有点笑意了,他又带出一点谄媚来,“那老妈,你是同意的,对吧?”
褚妈妈嘴角的笑意一沉:“我不反对,可也不同意。”
褚墨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问“那我爸呢?什么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估计和我并不离。”
“那我奶奶呢?”
“你奶奶老了,她说只要不是男的,是谁都行。”
褚墨被这句无厘头逗乐了,奶奶咋这样呢,我不找对象就一定是要出柜吗?太搞笑了。
笑完了,他准备把自己和晓悠的事情跟老妈讲讲,却被褚妈妈一口回绝:“打住,我不想听儿女情长,你也别企图给我洗脑。”
“连发言权都不给我,有你这么当妈的吗?你儿子想跟她修成正果,你都没兴趣?”
“没兴趣。”
“那我计划让启东集团转型,你有没有兴趣?”褚墨尝试着问着,突然又呲牙咧嘴着说, “妈,你眼睛怎么能瞪这么大?有吊着的感觉,是不是拉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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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褚墨将妈妈送到了机场。
没想到的是,褚妈妈在一周后又回来了,这次她没有去见儿子,而是从司马那里恐怕加威胁要来了晓悠的手机号码,手机那头刚“喂”一声,她就立即口头形式下通知:“我是褚墨的妈,你一个人来和我见面吧,地址稍候用短信通知你。”说完拒绝与晓悠交流似的挂断了电话。
这个通知实在突然,晓悠拍完一组快闪节目就急匆匆地闪到了褚墨妈妈指定的地点。褚墨先前主过褚妈妈有来过,但没想到这次来竟然跳过褚墨直接来找自己了,她想和褚墨商量一下,但正赶上褚墨开会静音,所以先来看看什么情况,好在时间赶得紧,但总算没有迟到。
褚妈妈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生活的人,头发应该也是发型师精心打理过的,显得她整个人知性成熟。褚妈妈说自己不喜欢拖泥带水,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现在你俩有重新在一起的想法。你和褚墨都经历了这么多我也不说什么,我也不是封建的家长,虽然不反对你们结婚但也不支持。便是有些事情防患于未然,有些事我必须得做到前头。”
说着褚妈妈就将手里的一个纸袋子递给她。
晓悠接过,打开一看,怪不得褚妈妈说有些事得做到前头,说来说去,还是提防自己心存不轨坑褚家。面前的这一纸“红头文件”正是一正经的婚前协议,整整三页,条条框框无一不是利益牵扯,当然女方的利益除外。
晓悠只觉得第一页还好些,都是婚后一些注意事项,不得炫耀不得自黑,要看大局讲维护之类的话,这难道是豪门维持神秘形象的通病?
可是翻到第二页,搭眼看向哪条都刺眼,中间部分甚至直白得提到“如果婚姻双涉及到离婚,将按以下处理:生男孩离婚后归男方,如果生女孩离婚后归女方……”。
再翻到第三页,又列举了财产方面的,虽然有些经济名词她看不懂,但大体意思就是如果离婚,无论是谁先提出,女方均属于净身出户。
晓悠的内心真是翻江倒海,她一直觉得褚妈妈和蔼可亲的样子,没想到还是对自己有偏见,向上数三代大家还不都是贫下中农,至于这么嫌弃人么?
为了褚墨,她决定忍下来,但是情绪还不能平静,所以她提出要去趟洗手间,褚妈妈挑着眉头一笑:“把手机留下吧!”然后见她发愣,手朝桌子一指,“你懂得吧?”
晓悠当然懂得,褚妈妈显然不想让褚墨知道自己在背后耍手段,她将手机放在指定的位置。向卫生间走去。
见身后还有两个保镖不远不近的跟着,晓悠就觉得气打不一处来,用自己能做到最嫌恶的眼神看向他们,两个保镖这才顿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