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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去御膳房偷烤鸡

老太监点头哈腰,样子像只哈巴狗:“省得,省得,奴才再也不敢了!林将军在前线纵横沙场为国争光,林侍卫您在皇宫尽职尽责为皇上效力,您们父子二人可都是咱家极为敬佩的,奴才怎感不尊敬您嘞!”

老太监拍马屁的功夫极为一流,吹捧的话落在林亚飞耳中,虽有些夸大其词,却也是极为中听。

蜷缩雪地里的慎儿听见二人对话,嘲笑出声:“呸!狗奴才!南蛮早已岌岌可危,大夏已经快兵临城下攻入南蛮皇宫了,你们这群狗奴才却还在这里做着春秋大梦!真是可悲可叹!可悲可叹啊!”

稚嫩痛苦的叫喊声引起林亚飞注意,刚才不曾仔细看,蜷缩雪地里叫喊的居然是个半大女子,声音清脆,语气嚣张。

“大胆!你不要命了吗?居然敢大言不惭说此等话,被皇上听见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林亚飞身旁的副将厉声呵斥,使了个眼色,身后两个侍卫上前拎起倒在地上起不来的聂慎儿,动作狠厉无情。

聂慎儿被人扯起来,身上的旧棉衣经不住撕扯,撕拉一声裂开好长的口子,里面发黄旧棉絮掉落掉落一地,与地上雪白的雪形成鲜明对比。

慎儿被两个侍卫扣着,她仰头,看向面前林亚飞,吸溜了一下鼻子,还用手摸了一下流出来的清水鼻涕,这个天气可真的冷,尤其刚才缩在冰冷的地上,狠挫一口唾沫:“呸!狗奴才!”

冬夜寒风凌冽刮着,吹乱聂慎儿满头青丝,天空中皑皑白雪飘落,模糊了林亚飞视线,他仔细端详女子面容,总觉得异常熟悉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出来的怪异。

林亚飞又细细思考片刻,实在想不起来,开口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大半夜不睡觉,在此瞎闹?”

聂慎儿自小长在皇宫深处,不曾出过内宫,又不受皇帝宠爱,长得瘦小娇弱,穿的破烂又不像个公主样子,林亚飞自然对她面生,认不出她是当朝六公主。

她这个公主当的属实凄惨,确实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脚下穿着不合脚的鞋子,身上披着破烂大褂,更是在提醒慎儿和其他的皇子公主是天差地别,身份差距。

聂慎儿双臂用力想挣脱束缚自己的侍卫,却被压的更死,她抬起眉眼,神情是生来自有的高贵:“本宫乃当朝六公主聂慎儿,居然被你们这群狗奴才羞辱!果真是天要亡南蛮啊!现如今连侍卫太监都敢造次僭越本宫,呸!狗奴才!”

听见此话,压着慎儿的侍卫两手一颤,她没了束缚,跌落在地上,小小的一团惹人怜惜。

林亚飞十分警惕的打量着她,他听说过,宫中的六公主生来不受宠爱,如今玉淳夫人宠冠六宫,想必那六公主的日子更加难过,今日让他碰见,也不知真假。

见立在冷风里颤颤巍巍的老太监,林亚飞猛的拽过来,狠声询问:“你来说,此人到底是谁,你要是敢说一个谎话,小心脑袋落地!”

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嘚缩着身子磕头,话都磕磕巴巴说不清楚:“公…公主…殿…殿下恕奴才眼拙…拙,未识公主大驾望公主饶奴才一命,奴才宫外还有八十岁老母要养,公主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才这次吧 !”

老太监痛哭流涕匍匐雪地里,又紧抱住林亚飞腿脚,哭喊道:“都怪咱家老眼昏花眼神儿不好,公主贵体都识不得,把六公主当成夜半偷窃的贼人,多亏林侍卫夜半赶来,这才解这一桩误会啊!”

听见太监这话,众侍卫瞬间明白事情原委,聂慎儿被侍卫搀扶起身,林亚飞立马单膝跪地:“请公主恕罪,卑职冒犯公主,求得公主宽恕。”

“呸,狗仗人势的狗太监!”聂慎儿一口唾沫吐老太监脸上,她全身上下被踢得生疼,虽然平日挨过欺负,被一个太监打还是头一遭。想到平日里冷宫里挨欺负的母亲,慎儿气不打一处来,抬脚使出吃奶力气,一脚踢在太监头上。

“哎呦!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太监嘴上喊着饶命,身子如同一条老狗似的蜷缩着。

聂慎儿不想再看这腌臜东西,冷声命令道:“本宫今日来取冷宫刘妃和秦夫人的份例,你们内务府终日克扣冷宫份例,狗眼看人低,总有一日,你们会遭报应的!狗奴才,还不快点取碳来!”

老太监诺诺微微不敢起身,“这…这可如何…”不是他不想给,是现如今后宫玉淳夫人一人独大,没有她的命令,谁敢给冷宫那位送吃穿用度,这不是明晃晃违抗上头的命令,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太监趴在雪地里不敢起身,两边左右为难,林亚飞见状,突然拔出腰间佩剑,一个利落别在老太监脖颈处,冷哼一声:“公主的话你都听不见,嫌命长了是不是!还不快点取碳来,仔细着自己脑袋!”

漫天的雪花飘落,落在林亚飞雪白的铠甲上,衬得他整个人高大无比,一身正气,就如同化身人间的正义使者,救慎儿危难之中。

聂慎儿一时间看呆,在危机四伏的皇宫中,除了哥哥之外第一次有人站出来维护自己,冻僵的心有了一丝痛楚。

横竖都是死,老太监惜命害怕自己死在利剑下,一个利落爬进内务府去,不一会就把慎儿要的碳火搬出来,整整两大箩筐的银骨炭,足够烧上几月。平日里内务府苛待冷宫的废妃,拿去的都是不好燃烧的黑炭,这银骨炭只有受宠的妃嫔才有机会使用,现今一下子全搬了出来。

老太监巴结着林亚飞,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里面叮叮咣咣的都是银子,老太监双手奉上递到聂慎儿面前,嘴里殷勤道:“六公主,这都是咱家孝敬您的,望六公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咱家这狗奴才一般见识…”

太监丑恶嘴脸令慎儿作呕,宫里人大都是两面三刀,奉告踩低,她聂斜一眼跪在身前的老太监,转身跑进屋里拿出一个小箩筐,从外面大箩筐里倒出一半的银骨炭,背在背上,本就瘦弱的身子登时被碳筐压弯了腰。

林亚飞看着比自己小上一圈倔强的六公主,想说些话又不知该说些啥,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破烂棉衣,这棉衣扔在乱葬岗都不会有人捡的,却还穿在贵为公主的她身上,长叹一口气,尽是萧然。

聂慎儿抓起钱袋塞到胸口,站在台阶上看向跪在雪地里的众人,声音清冷没有温度:“今日本宫只拿了应得地,你们若想告状便大可去告,本宫也不害怕你们,有理有据,看谁恶人先告状!”

说完也不看众人反应,快步往冷宫走去,留在雪地里的林亚飞看着慢慢消失不见的娇小身影,心中有种莫名的伤感,或许是雪下的太大,扰了他心神。

“林侍卫?”老太监一声叫喊,林亚飞扯回心神,忽然开口道:“把这个以下犯上目中无人的狗奴才押进大牢,好好让他尝尝什么叫规矩!”

“哎呦!林侍卫饶命啊……!”太监还想求饶就被侍卫拉下去拖走。

内务府门前的吵闹声也终于停止…

寒冷清寂的宫道上,聂慎儿背着沉重的碳筐一瘸一拐的往冷宫走去,天色越来越暗,寒风越吹越冷,深夜里寂静的可怕,慎儿早就不怕黑了,有时,她格外喜欢一个人走在深夜寂静的宫道上,脚下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声,虽然冷,却没有阴谋算计,令人安心。

走了不到一刻钟,还没到冷宫,皎洁的月光下,远远地就望见刘妃站在冷宫门口搓着手,一身红衣烂衫有些破烂,还是没法抵挡她妖艳气质,慎儿急忙小跑着过去。

刘妃见到慎儿的身影忙埋怨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再晚些天都要亮了,害得本宫饥寒交迫在这里吹冷风!”

慎儿听着女人埋怨,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龇牙咧嘴的笑了:“是晚了些,不过,你看我今日取回些什么! ”

聂慎儿忙转过身,身后一筐落满雪花的银骨炭发出熠熠光芒,刘妃不可置信瞪大眼睛:“银骨炭!”

望着刘妃鲜红豆蔻的手指拿起银骨炭一脸欣喜左看右看,哪怕眼中欣喜是慎儿看不懂的惆怅,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笑着:“想不到本宫还能有在用上银骨炭的日子! ”

慎儿未说挨打的事,高兴地应道:“是呢!管事的公公一听是刘妃要的,马上就给装了一筐,还把这月的月例银子都拿给我了,今晚你和母亲都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说着,慎儿掏出怀里钱袋子,沉得很,刘妃欣喜的看向聂慎儿,夸赞说道:“你这小丫头片子真是没白养,走,跟本宫去把火升上,今晚本宫的寝殿也要和未央宫一样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聂慎儿背着碳火进了冷宫,笑着看身后疯癫的刘妃,她只当刘妃是饿一天饿的疯癫了,母亲房间还亦如她刚离开时冰冷无比,母亲蜷缩在被子里发颤。

慎儿用冻僵的手取出炭盆,小心翼翼的点火,刘妃从外面走进来,望着升起火的炭盆自言自语的说:“记得当年本宫在未央宫的时候,烧的也是这银骨炭,银骨炭出近京之西山窑,其炭白霜,无烟,难燃,不易熄,内务府掌之以供御用。选其尤佳者贮盆令满,复以灰糁其隙处,上用铜丝罩爇之,足支一昼夜。入此室处,温暖如春。世事无常,想不到本宫在用上银骨炭的时候会在冷宫里了…哈哈哈可叹可悲…都说皇家多薄幸,所言甚是。”

烧了几块碳,室内温暖如春,慎儿把炭盆搬到母亲床头,满头白发的母亲伸出长满冻疮的双手靠近火盆,火光照射母亲不在姣美的容颜,慎儿心中凄苦悲凉。

自母亲进了冷宫后,身体越不如前,神智有时也不清晰,总是陷入自己的回忆里,母亲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回到大秦氏部落,那里才是她的家,可能母亲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哥哥要去大夏的事慎儿不敢跟母亲讲,哥哥是母亲在南蛮生存下去唯一的依靠,若是哥哥去了大夏,母亲的日子只会更难过,哥哥身体又不好,很可能会死在去大夏的路上,两日后哥哥就要登上前往大夏的仪仗,她绝对不能让哥哥去大夏。

炭盆里银骨炭迸发出霹雳火花,照射进慎儿眼中是映现出异样的光芒。

刘妃蹲在炭盆边上烤着火,一日未进食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哀嚎一声:“本宫饿了,小丫头片子快去给本宫弄些吃食,你娘估计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闻言,慎儿抬头看外面的天色,夜黑如豆,半夜时分,送饭的太监早就回去睡觉了,想要弄吃的只能去御膳房看看。

聂慎儿让刘妃照顾好母亲,她推开冷宫破败的木门,顿时,冷风呼啸,雪粒袭人,冷风钻进她破烂棉衣里,慎儿抱紧身子打了个哆嗦,真冷啊!

借着月色聂慎儿跑出冷宫,转过好几个弯弯角角向御膳房跑去。

御膳房在南蛮皇宫最北面,离冷宫很远,慎儿跑了许久,手脚冻僵没有知觉,耳朵鼻子要被冻掉才跑到御膳房正门。

早就过晚膳时辰,太监厨子都回去睡觉了,大门紧闭打不开,慎儿被关在御膳房门外,实在没得办法,她左右偷瞄一阵,见没人,偷偷爬上御膳房门边的石狮子,石狮子有半人高,踩在狮子头上正好可以爬到御膳房的红墙上。

聂慎儿双手用力一扒,指尖扣住高墙上面的红砖,手指冻得通红刺痛,她却不敢放手,脚下用力蹬住墙面,胳膊一个使力猛的一下,稳稳的爬到红墙上边,望向御膳房里面,黑暗如斯,没有人值夜,太好了!

聂慎儿心中窃喜,扑通一声从墙上跳下,地面是一层厚重积雪,从两米高的墙上跃下并不疼。

她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向着厨房跑去。

皇宫之中最怕的就是刺客,夜半诡异之人都会被当做刺客抓走,若是被关进大牢,多是九死一生。

聂慎儿每走一步都不得不小心,这是她第一次夜半翻墙偷东西,动作谨慎小心。

咯吱一声,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清晰,慎儿偷摸打开厨房门,一股饭香热气扑面而来,她缩着身子钻进厨房,又轻轻的闫上门,不敢点蜡烛,借着窗子零星的月光她看清灶台上面,摆放着她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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