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铁书闻言做出了满脸惊愕的样子,他震惊地看着诸长老说道:“诸长老,你所说的一切可都是真的?贵派可不要血口喷人,污蔑了本门弟子啊!”
诸长老闻言立马就震怒了,本来就难以压抑怒气瞬间爆棚,怒吼道:“老夫血口喷人?!我看是你们缥缈宗包庇门内弟子,敢做不敢当才是吧?!老夫有凭有据,还会口出无凭吗?!”
“诸长老你别激动,事关本门声誉,本座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口出质疑,只是这一切还未搞清楚,诸长老无凭无据还是先不要乱下评断,认为是我们缥缈宗包庇弟子的罪行,这种罪名缥缈宗上下都承受不起啊……”唐铁书叹了口气,似是对诸长老的语言攻击很是无奈。
“老夫既然敢当众指出,定然是有凭有据的,难道老夫还会口出无凭吗?!”诸长老满脸愤怒,他平复了一下过于激动的情绪,极力镇定地说道:“是不是污蔑你把你们那女弟子叫出来一审便知,若是老夫污蔑了她,老夫二话不说当众道歉!”
唐铁书闻言沉吟了半响,最后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本座便如诸长老所愿,请涉事弟子上台一问,若事实果真如诸长老所说,那么本座一定给诸长老以及贵派弟子一个交待,若是诸长老误会了本门弟子,还请诸长老当着各门各派面前,亲自向本门弟子道歉,还她一个清白!”
“唐掌门可要说话算话,别到时候又包庇门内弟子,为她找诸多借口脱罪!至于老夫也会说到做到,若不是贵派弟子威胁强迫我那徒儿不许他离开,他又岂会失踪至此!”诸长老信心满满,当即冷笑着应了下来。
自小养育浩联至大,他又岂会不知自己这徒儿是什么品性!
他自小善良温和,从不与人为恶,若不是那女弟子使了手段不让他离开,他又岂会失踪许久,至今一条音讯都未给他传出?若不是被人挟制住了,他怎么会连自己这个师傅都不联系了?
由此可见,定然是那女弟子使了手段逼迫他不得离开,他那徒儿浑身散尽的修为便是最好的证明!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为何要控制他徒儿的行踪不让他联系宗门师傅,甚至连修为都被散尽了……
“那好,还请诸长老指示,究竟是本门哪位弟子挟制了贵派弟子张浩联?”唐铁书明知故问道。
诸长老冷漠的眼神往台下一扫,瞬间锁定了罗挽音那张漫不经心的脸,他指着她毫不客气地说道:“就是那个长得跟妖精一样的女弟子,你,快上台来!”
后一句话他是对罗挽音说的。
罗挽音没有搭理他,慢悠悠地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恍若未闻。
唐铁书闻言很是诧异,他一脸恍然地说道:“哦,原来诸长老说的是刚刚获得宗门排名赛魁首名次的弟子啊……诸长老,你确定自己没有搞错吗?她可是我们门派新弟子里面数一数二优秀的弟子,而且品性坚定,是个天资卓越的人才,你可千万别认错了啊……”
他的话里不着痕迹把众人的注意力放在了“刚刚比赛获胜的弟子”这句话上,让其他各派的人不禁心生猜测,会不会是青灵山不甘每年都被缥缈宗压在底下,所以才会忽然在比赛结束之后闹上这一出……
“绝对不会认错的,你快让她上来吧!”诸长老恨恨地说道,他的侄子就站在那个女弟子身后,目光所在之处也是跟随着那个女弟子,他一定不会认错的,就是她!
“既然如此,那么程峰主,你便让你徒儿上台来,和这青灵山的诸长老对峙一番,分说清楚吧。”唐铁书看向台下程潜的方向,语气温和地说道。
程潜冷笑一声答应下来,不管再怎么对峙,自己的徒儿都是占据有利的方向,他等着看他们自食其果的狼狈模样!
罗挽音收到师傅的指示,不急不慢地抬脚起步,表情自若地往台上走去。
诸长老看着她慢悠悠的模样就满心愤恨,想不通这个女弟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对待浩联!
若说是为情,但看她对自己徒儿满脸冷漠的样子也不像,而且若真的是为了情,她又岂会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浩联,竟然把他的一身修为全部散尽,让他从此以后和武者之路绝缘?!
诸长老想到这里,更是恨的咬牙切齿,这个时候他脑海却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若不是为情的话,那么一定是为了利,而跟利益相关的,也就只有浩联那身修为了!
那么会不会是那个女弟子修炼了违禁的功法,把他徒儿的一身功力全部给吸走了?!
诸长老想到这个猜测,顿时大惊失色,要知道这种功法并不是不存在的,只是在三千小世界里被列为禁术,是严禁武者修炼的,因为这种修炼方法非但过于阴毒,需要靠吸取别人的功力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而且对于自身来说也并不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利用此功法而让自己进阶升级的武者自身境界会相当不稳固,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随着想法的猜测越来越深,诸长老的神色也越来越阴沉,他目光阴冷地看着缓缓走上台来的罗挽音,目光中的质疑和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朝她掠去。
“掌门,请问唤弟子前来所为何事?”罗挽音恍若未觉,在台上站定向唐铁书恭敬地行了个礼,礼数做的一分不差,让人挑不出理来。
唐铁书和蔼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青灵山的诸长老想要向你证实一些事情,你如实说来便是。”
罗挽音顺从地点头,神色看不出喜怒地看向诸长老,示意他可以随意提问。
诸长老冷笑了一声,神色几近狰狞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咬牙恨道:“我问你,你为何要挟制我徒儿不让他离开?他身上的修为又为何会消散全无?”
罗挽音面无表情地看着诸长老,声音听不出情绪道:“抱歉,我不知道诸长老的弟子是哪位,我从未挟制过任何人。”
诸长老愤怒地指着她身后的面具人,面色狰狞地质问:“你还敢狡辩?!你身后那个面具人就是老夫徒弟,你若有胆,便当着这众人面前露出他的真面目,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说谎!”
罗挽音讽刺地勾起唇角,侧开身体露出身后的面具人,语气淡淡地说道:“诸长老不要血口喷人,第一他是不是你弟子我并不清楚,因为他并未告知过我;第二你想要看他真面目也并非不可以,只要他同意,随时可以摘下这个面具。”
诸长老闻言怒意更甚,“你简直是在狡辩,你若是不知道他是谁,为何要把他囚禁在身边?!我的徒儿我只消一眼便可以认出来,哪怕他是化成了灰,我也知道他就是我的徒儿!你还敢不认?!”
罗挽音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冷笑,她慢悠悠地看向诸长老,红唇微启:“诸长老,你还要弟子再说几遍,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并不清楚,并且弟子也从未囚禁过任何一个人,若是你不相信,大可以亲自问他!再者说,若是你真的如此确定他是你要找的人,你何不让他摘下面具露出真容,让你们一睹真面目呢?这样也好还我个清白,你说是吧?”
后一句话罗挽音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具人说的,她眼神恍若带着丝丝笑意,但却莫名地让人感觉到了一阵冷意,格外地渗人。
而暴露在众人面前的面具人闻言却浑身一僵,视线直直地看着地上,却沉默不语。
诸长老满心愤怒,并未留意他一瞬间的动作,先是瞪了一眼罗挽音,冷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去问一问我那徒儿,让他摘下面具让大家见证一下,他是否就是我的徒儿!在场的青灵山弟子皆认识我那徒儿,他们可以作证老夫有没有认错人!若是老夫徒儿亲口承认了你对他的挟制,那么你便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罗挽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甚至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走向面具人,语气漫不经心道:“请随意。”
诸长老看到这个女弟子脸上露出的傲然神色便觉得刺眼,或许是因为浩联的因素,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弟子就感觉非常地不喜欢她,甚至到了反感的程度!
如今见到她竟然睁着眼说瞎话,否认挟制了浩联和散去了他的修为,他便决定一定要狠狠地给她一个教训,先在众人面前拆穿她的谎话,然后再为浩联找回公道,定也要让她尝试一番浩联所承受过的苦!
不过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安抚好浩联,让他放心大胆地承认自己的身份,要让他相信,有他和青灵山的弟子们在,这个女弟子再也不可能控制他,他自由了!
诸长老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狰狞的脸色慢慢平静下来,浩联已经承受的太多了,他不能再吓到他的乖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