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离开后不久,进来两个狱卒替我松绑。
这两人似泄愤一般,一边解开手腕上的铁链,一边刻意在伤口上摩擦。最后狠狠地把我往地上扔。
一口唾沫被吐在脚边。牢门重重的地关上。
“啧,真晦气。”
睁不开眼,眼皮沉沉似铁块。疲倦像长江水的大浪,一阵猛过一阵翻涌而来。
灼烧般的疼痛在疲倦不堪中也不过如此。
靠着冰凉的墙,手边摸到了碎掉的耳饰。
许是这些日累糊涂了吧,竟觉得这碎玉散发着暖意。
似醒非醒之时,好像看到了父王的身影。
“阿钰,不要撑着,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燕国西部本就穷山恶水,再加上这年超常往年的寒冬酷暑,便使百姓陷入饥荒。再使燕王丰政身强力壮也耐不过连续一月通宵达旦处理饥荒。所以疲劳过度晕厥了好几日。
太子希夷便全权委托接管了所有事务,忙得焦头烂额。元安在一旁协助,更是整日不见踪影。
燕王丰政半夜从昏迷中醒来,起身便看见公主姬钰坐在案边看书。
烛光下她的疲惫也无处遁形,深暗的眼圈,憔悴苍白的面容。想来便是没有合过眼地亲自照顾着燕王。
“阿钰,不要撑着,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燕王丰政心里涌起一阵心疼。
公主姬钰闻声,转头看见父王一如往日的精神,总算轻轻松了口气,眼底微不可察的欣喜。
不言不语地倒上热茶递给燕王,转头接着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旁看书。
燕王丰政看着氤氲的热气,叹了口气。
女儿姬钰从小一直如此,难发一语,从来也不争不抢。也许是呆呆傻傻,也许是反应迟钝,但在燕王看来,他的女儿有点看破红尘出家人的意思,但也仅仅只是有这点意思,毕竟他很明白,公主姬钰并非彻底的像出家人一样没有欲望。
“阿钰,扶我去书房吧,还有很多事务没有处理。”燕王一连睡了好几日,头还迷迷糊糊,腿脚也有些发软。
姬钰看了一眼揉太阳穴的父王,便不再搭理了。
燕王丰政苦笑一声似早料到了,起身撑着要自己走过去。
公主姬钰叹了口气,起身去扶住父王,两人慢慢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