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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审判(二)

不过很快,菲尔就明白了外公的意图,姜还是老的辣啊!菲尔心里暗道。既然已经明白了艾文的意图,菲尔配合的就更加娴熟了,毕竟身为教廷白衣祭祀的外孙,即使他并不信奉什么“父神”,但是耳听目染之下,那些“神说”之类的话,他也能说得上来不少。

于是一时间,整个教堂充斥了他们爷孙俩慷慨激昂的涂抹星子和满天乱飞的“神说”。

就这样,整整一个上午的“审判”就在爷孙俩的一唱一和的“神说”下结束了,直让那些旁观席上的人痛不欲生,因为这些贵族们虽然表面看来是信奉神明的,但是他们真正所信奉的恰恰不是神明,而是地位和权利!平时说说还可以,但要让他们在这里听一上午的“神说”,那还不要了他们的命!

可是这次审判是在教廷所里面进行的,即使再不愿意,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试问,谁敢打断一个白衣祭祀阐述神明的教义?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得作出一副“深以为然”、“不错不错”、“正是这样”、“原来如此”的样子,尽管他们的心中想的全是“去你妈的”!

终于,一个上午的“审判”结束了,看到那些本来是来看笑话的贵族们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菲尔不禁偷笑,心里一动,忽然道:

“尊敬的白衣祭祀大人,我还有话要说!”

听到这话,那些本来以为痛苦终于结束的贵族们纷纷扑倒在地——天哪!英雄啊,你放过我吧!

“不过……”菲尔故意顿了一顿,“既然上午的审判已经结束,那我就留待下午再说吧!”

听到这话,那些贵族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纷纷琢磨着,下午打死也不来了!打不死?——那就更不来了!

艾文也在听到菲尔的话之后不禁笑了笑,戏谑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臭小子,学的跟我一样的奸诈,啊,不,奸诈是奸诈,但跟我可不一样,嗯,不一样!

中午休息的时间有一个时辰,虽然不算短,但在“大家(大家包括主审人艾文,受审者菲尔)”的建议下,并没有送菲尔回监狱,而是留在了教廷所的拘押室,对此查理大帝的代表奥斯顿王子和索菲娅公主并没有表示任何异议,既然他们都没有说话,那其他人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有那康拉德父子的眼神却颇为不满。

那眼神菲尔也看到了,不过他却没有理会,随你们怎么想去吧,那监狱那么臭,老子可不愿回去!菲尔甚至还在想,不要给老子机会,如果有机会的话,老子总有一天也要把你们给弄进去,尝尝那滋味!菲尔没有想到,他这一近乎异想天开的想法,竟然有一天真正的成为了现实!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教廷所就剩下了菲尔和艾文两人,菲尔也在四天之后吃到了他第一口饭菜。(因为在菲尔被宣布逐出家族之后,执法部就把他关进了那个最臭的监狱,每天的是送发馊的面包干,也就是从那天起,菲尔再也没有吃过饭,每天只靠冥想来补充能量)

虽然审判所里面只剩下了艾文和菲尔,并没有遗留任何执法部人员,但那些帝都的贵族,不管是康拉德父子也好,那阴谋的设计者也好,甚至是皇帝的代表奥斯顿王子和索菲娅公主也好,都不担心菲尔会跑掉或者被别人救走。

至于原因,很简单,要知道艾文可是一个高级魔导师级别的魔法师,是仅次于最顶尖的大魔导师的存在,在整个帝国,级别在他上面的也只有一个克莱斯特了,试问,谁能够从他的手里跑掉或者救人,他一个人的力量甚至比整个帝都的执法部还要强大!

或许诸位要问,难道他们就不担心艾文会把菲尔放掉么?哈哈,可笑,如果艾文敢这么做的话,他还不如直接当堂宣布菲尔无罪来得更直接,因为如果他真的敢直接宣布菲尔无罪,由于查理大帝已经把定罪权交给他了,那么虽然大家会有异议,虽然会对教廷的名誉产生无法弥补的影响,但是大家也不得不承认,谁让你把审判权交给人家了呢?

而若要偷偷的把菲尔放掉,其影响要比当堂宣判无罪大得多了!

当堂宣判无罪,大不了就是一个包庇罪犯的罪名,但是偷偷放走,不仅是包庇罪犯,还要再加上一条虚伪——不敢面对审判,偷偷放走罪犯,不是虚伪是什么?

作为一个教廷的白衣祭祀,即使艾文不为自己着想,他也要为教廷着想,如果让人认为一个教廷的白衣祭祀是一个虚伪的存在,那么后果如何,将不堪设想!

艾文不会那么傻的。

看着菲尔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艾文怜爱的抚摸着他那因为被关进监狱数天而结成缕状的头发,不禁心疼的道:

“孩子,你受苦了!”

菲尔拿着刀叉的双手不禁顿了一下,朝着艾文笑了一下,道:

“没关系的,我受的了的。再说了,男子汉嘛,受点苦算什么?”

听了菲尔的话,艾文不禁苦笑,这孩子,才多大啊,就自称男子汉了,他还没有成年啊,就要经历这些,唉,艾文不禁叹了口气,这孩子命太苦了!

可是现在,他却连想保住他的命都做不到!

“孩子,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亚都尼斯?难道真的是要报复他?”

听了艾文的话,菲尔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略微想了想,淡淡道:

“难道外公你也认为亚都尼斯是我杀的?”

“难道不是吗?”艾文一脸的惊讶。

菲尔没有回答,只是又想了想,道:

“为什么?为什么连外公你也认为那个亚都尼斯是我杀的?”

“证据啊!”

“什么证据?”

艾文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外孙的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那个亚都尼斯的尸体上发现了你的短剑。”

“还有呢?”

“发现尸体的时候你就在旁边。”

“然后呢?”

“你在晚会上跟亚都尼斯结仇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发现你被抓的时间跟亚都尼斯的死亡时间是一致的,——我检查过,从亚都尼斯体内的生命气息的遗留情况看,从亚都尼斯死亡到你被抓不超过三分钟。”

“就这些?”

“就这些!”

我还以为有什么“铁证”呢,原来就这些!菲尔心道,既然只有这些证据的话,那么靠着自己掌握的证据,即使不能为自己洗刷罪名,那也至少说明了自己有可能是冤枉的。

“外公,你知道,以我的实力,是杀不死那个亚都尼斯的。”

“我知道,但是……但是在那个亚都尼斯的身上发现了一种魔法药剂——用禁魔草制成的。”

禁魔草?片刻的疑惑之后,菲尔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

禁魔草,是一种魔法草药,以能够使魔法师无法释放出魔法而得名,其实不仅是魔法师,连战士斗气的使用也有一定的限制作用,但是当初命名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于是这中魔法草药就以禁魔草的名字被流传了开来。

菲尔曾经从书上看到过对禁魔草的说明,这是一种稀有的魔法草药,只有在大陆最西方——比西战帝国还要西方的诅咒森林里面才有生长,而且还很少见,因此这是一种很珍贵的魔法草药,用它制成的魔法药剂通常能够卖到天价,因为它可以在战斗中或多或少的限制对方的实力。

但是禁魔草也不是万能的,它对魔法师的限制能力比较强,对于战士来说则要弱一些,而且魔法师和战士的级别越高,他的限制性就越弱。简单来说,如果一个三级以下的魔法师中了的话,那么他就根本放不出来任何的魔法,如果一个三级以下的战士中的话,那么他就只可以发挥出自身百分之三十的能力,如果是四级以上的魔法师,则会被削弱为原来的百分之六十,战士则被虚弱为百分之八十,而如果是七级以上的魔法师,则能发挥百分之八十的能力,如果是大魔导师或者七级以上的战士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完全的不受禁魔草的影响了。

亚都尼斯是一个三级的战士,所以中了禁魔草的他只能发挥出自身百分之三十的能力,如果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是完全有可能被自己一剑刺进心脏的!

“可是……”尽管如此,菲尔还是不甘心,“谁能证明亚都尼斯中的禁魔药剂的来源是我?”

“虽然没有人能证明,但是……”艾文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但是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说了下去:

“据你的父亲说,在你母亲的魔法实验室里面,曾经有少量的禁魔草,但是在那晚之后……不见了!”

原来如此!

菲尔的母亲以前是一个光明魔法师,对魔法实验很感兴趣,甚至在公爵府都有自己的魔法实验室,后来因为菲尔的出生,公爵夫人因为精神受创,无法再使用魔法,所以那魔法实验室也就荒废了,里面的东西也一直没有人动过,倒是菲尔长大之后经常进那里面去。

此刻,菲尔几乎可以肯定,那阴谋陷害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可是,这是为什么?得到了这个答案,菲尔的心中不仅没有任何的轻松,反而是更加沉重了,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虽然事情指到了自己的父亲头上,但是菲尔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还有一个证据,就是那个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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