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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审判(一)

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菲尔忽然发现,胸口圣灵佑护项链上的那颗宝石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并不是一直存在的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而是就像是一个死物被注入了自己的灵魂,更形象一些比喻的话,那就像一颗即将孵化的蠢蠢欲动的卵!

这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心思一转,那种感觉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论菲尔怎么去寻找,它却再也不出来了。

无奈之下,菲尔只好静下心来,开始了冥想。

虽然不会就此甘于命运,但是他还是没有决定立刻就逃走,因为他想知道那陷害他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这一点对他来说很重要!还有,如果真是自己的父亲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陷害自己的儿子,难道自己就如此的令他讨厌,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他知道,要弄清这些疑问,自己就不能走,菲尔不相信他们会关自己一辈子!只要他不走,那么这件事情就肯定还有下文,而这些疑问也总有一天会弄清楚。

而这所付出的代价则是,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会被拉出去执行绞刑,若到了那时候再想逃跑,则难上加难了,但是这个险菲尔愿意冒,他也不得不冒!

果然,仅仅过了一夜,也就在菲尔被关进监狱第五天的时候,狱卒把他带了出去,从狱卒口中得知,说是要去审判。

审判?菲尔心里好笑,还有什么好审判的吗?一个平民杀了一个贵族,帝国法律规定上规定是可以就地执行死刑的!

菲尔知道,所谓的审判,只是做一个样子而已,而做这个样子,或许也是那阴谋的谋划者所设计的,其目的为何,菲尔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有一点他能肯定,那就是只要自己配合的把这出戏“演”下去,就一定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出了监狱,狱卒把菲尔交给了执法队的几个人便离开了,菲尔仔细的观察了下,从气质上看,这几个人中应该有不少高手的,其中至少有一个高级剑士的存在!

看来他们对我这个“平民”凶手还是很重视的嘛,菲尔自嘲道。

虽然在第三天的时候菲尔才被重新投入现在所在的那个监狱,但是仅仅在里面呆三天,就足以让原来英俊潇洒的菲尔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乞丐。

所以菲尔要求给自己换一套整洁的衣服。那带头模样的人略微思考了下就同意了,在他看来这很正常,一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少爷又怎能忍受浑身的臭味?

不过这他就想错了,菲尔之所以要求换一身衣服,倒不是他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臭味,就连那更臭的监狱他都能在里面呆三天,身上的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的想法是,即使已经不是贵族,他也不能让别人以看一个乞丐的眼神看他,他那铮铮的傲骨不允许他这么做!虽然穿着那乞丐一样散发着臭味的衣服或许会为他挣得一丝同情,但是,那是别人,作为菲尔,他不需要!

衣服很快就换好了,菲尔跟在那几个人的身后走出了执法部,一出门,就被“请”进了一辆马车内,很明显,这是要带他去接受审判的地方,但是又不想被别人看到,所以才有此一举。

马车缓缓启动,不知将驶向何方,但是菲尔并不担心,因为在他的设想中,此行即使不是真正的审判,也不会对自己不利,因为那人若想置他于死地的话,完全可以有着更光明正大的理由,没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果然,没多久,马车就停下了,从车外的声音和所行走的距离与时间,菲尔判断出,马车并没有走出城。

不过,当菲尔下了马车后,看着眼前的这算得上宏伟的建筑,一下子惊呆了。

他认识这座建筑,甚至说的上很熟悉,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感到惊讶。

因为眼前的这个建筑正是帝都的神圣教廷所!

怎么会来到这里?菲尔疑惑,难道自己要在这里接受审判?不过教廷所不是只能审判那些亵渎了神的罪大恶极的罪犯么?自己又没有亵渎神明!哦,有的,在菲尔的心里面,他曾经无数次的骂命运女神是个**,还无数次的埋怨父神不保佑自己,可是就连这些他们都知道?

连在心里想想也算是亵渎神明?不会是那个**命运女神给外公托梦说自己的坏话了吧,菲尔顿时大汗!

可是不解归不解,菲尔还是跟着那几个人进去了。

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教廷所的教堂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但全部都是帝都的贵族,甚至连王子奥斯顿和公主索菲娅都有出现!

菲尔又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些贵族,终于在一个角落里面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正闭着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样子,旁边站着父亲的侍卫博格。

可是无论菲尔怎么努力寻找,都没有发现那个他希望出现的俏丽的身影,不禁有些失望。

就在菲尔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句庄严而肃穆的话:

“父神说,要仁慈,所以这个世界有了宽恕;父神说,要团结,所以这个世界有了友情;父神说,要生息,所以这个世界有了亲情……”

听到这些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话,菲尔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送到了受判席上,但审判席上却只有一个人,就是现在正在说话的菲尔的外公,艾文白衣祭祀。

其实菲尔所知的并没有错,教廷所审判的确实都是亵渎神灵的“十恶不赦之徒”,说白了就是跟神圣教廷作对的人——这是菲尔的说法,但是之所以菲尔也被交由教廷所审判,却是由当今的查理大帝亲自决定的。

由于菲尔身份的特殊性——他是鲁西公爵的儿子,同时也是艾文白衣祭祀的外孙,虽然鲁西公爵已经将他逐出家族,但是艾文并没有宣布他没有这个外孙,也就是说,如果谁要惩治菲尔的话,就等于惩治教廷所的白衣祭祀的外孙,从某方面来说,教廷工作人员的家属是不能由任何一个帝国的律法部门审判的,必须交由神圣教廷,但是由于菲尔毕竟只是艾文的外孙,而且平时也不跟他生活在一起,因此如果非要说他是教廷家属的话,也说得过去,如果说他不是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教廷可不是任何人都得罪的起的,即使艾文只是一个白衣祭祀,但是他却掌管着东林帝国帝都林郁城整个城市的教务,即使是帝国的皇帝也不想无故的得罪他,在这种两难的境地下,查理大帝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我把人交给你来审判,审判的结果你自己来决定,跟我没有关系!

虽然看似这个人情做的很大,但是菲尔的外公艾文自从得知了这一消息之后就在心里不断的咒骂这个狡猾的查理大帝,至于原因,很简单,如果是由帝国来审判的话,那么只要保住菲尔的一条命,艾文就会非常感激查理,毕竟一个平民杀害了一个贵族,其罪名可是要实施绞刑的!

但是要让艾文自己来审判,他反而难办了,如果判菲尔死刑,不管如何他总是自己的外孙——虽然不是真正的外孙——这件事情只有艾文一人知道(这里先透露一些,菲尔的母亲其实大有来头,并不是艾文的女儿,关于菲尔母亲的身世,以后会说到),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而且即使没有这些顾虑,考虑到菲尔真正的外公的身份,艾文无论如何也要救他,至少也要保住他的一条命!

可是如果要宣判菲尔是其他的罪名而不是死刑的话,那将会给神圣教廷的声誉带来多大的影响!

左边是菲尔真正的外公,右边是关系教廷的声誉,一时间,艾文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无奈之下,他想出来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拖!

所谓拖,就是在审判的时候,只说废话,不说任何有价值的关键性的话,即使提到了一些关键性的话,只要菲尔稍加反驳,那么他就可以借机再拖,作为一个白衣祭祀,对神学和教义有着深刻研究的他完全有把握做到这一点。

拖得一时是一时,真拖不下去的时候再说吧。

于是,就有了菲尔现在听到的那一大篇《神说》的开篇里面的话。

“神说……”艾文依然激情轩昂、满脸虔诚。

终于,就在旁听席上有人想冲上去暴打这个老头一顿的时候,艾文的那篇“神说”终于结束了!

“现在,审判开始!”

在两个时辰的“神说”之后,审判终于开始了……

菲尔并不知道外公的想法,在他看来,外公虽然是一个白衣祭祀,但他平时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张口“神说”,闭口“神说”的,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虽然不明白外公的想法,但是在菲尔的心目中,他是一直很尊敬自己的这个外公的,虽然本身的魔法修为很高,而且还是教廷的白衣祭祀,但是他却从来没有任何的架子,对待任何人都是很和善的,就连菲尔平时在贫民区帮助那些贫民,都是在艾文的教导下做的,虽然菲尔本身也算是一个乐善之人,但是以他那懒惰的性格,没有人催着,他才懒得去做那些好事呢,因此,菲尔之所以能够在帝都贫民中能够有着那么高的声誉,跟艾文的教导不无关系。

既然外公乐得如此,那我就配合配合他吧,反正他这样肯定有自己的目的,菲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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