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案41
也扫悄然徐州夜安静了下来,忽见有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喘吁吁而来。正在沿路巡逻的便衣拦下了这个人问道:“你们上哪里去?”
那男人汗流泱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老婆要生了,我送她到桥那边的医院去。长官帮帮忙吧!
小特务见状,连忙接过那大肚子女人,背在后面,朝桥东走去,男人跟在后面。
小特务感到这个女人好沉,她仿佛已疼得人事不省。于是问道:“你老婆快到日子了吧?”
无人回答。
小特务回头一看,那男人已不知去向。小特务觉得奇怪,连忙放下那女人,他揭开女人脸上的面巾,只见她满脸绿色,双目圆睁。小特务摸她口鼻,气息全无。
小特务又摘下她的手套,双手也是绿的。他听到女人身上传出“嘀嘀嗒嗒”的声音。他撕开女尸的衣服,哪里是怀的胎儿,原来肚子也是空的,放满了炸药。
“原来是要炸大桥!”他猛然省悟,连忙抱起这绿色的尸体,纵身一跃,跳进波涛翻滚的长江。
江水弄湿了***,炸药没有爆炸。小特务仗着水性好游到了岸边。
消息传到顾明的耳朵里,顾明马上动身前去调查。
满以为他们炸桥的阴谋会实现,女尸会与桥同归于尽,没想到被小特务识破。女尸的照片现在正摆在徐州特务科科长的办公桌上。
“把女尸的照片赶快复制,要求各特务处所迅速查明死者身份和姓名。”张局长对特务人员下达了命令。
一天后,女尸的身份查清了,她叫黄彩云,是楚剧团的一个演员,几天前因食物中毒身亡,中毒后浑身呈绿色。
顾明来到黄彩云的家里探视。黄彩云住在一个独门小院里,有三间房子,她的丈夫是汪伪政府财政厅的干部,因犯经济罪,正在服刑,他们没有孩子。
顾明仔细地查看了房间,发现在厨房里有一盘没有吃完的天门清炖甲鱼。
天门清炖甲鱼是湖北名菜,天门的甲鱼在药理上具有温补的功效,在历史上就被人们珍视。有人认为《楚辞·招魂》中提到的肠鳖就是清炖甲鱼;汉魏时期的魏国名菜寒鳖,也是从清炖甲鱼衍生出来的。
顾明把这盘甲鱼装进一个塑料袋里拿回去检查。经过化验,甲鱼内有一种有毒的鸦片。黄彩云一定是吃了甲鱼中毒后死的。顾明把甲鱼喂一条狗,那条狗吃后立刻死了,全身呈绿色。
接着顾明又来到黄彩云家附近的菜市场,问售货员近日可曾出售天门甲鱼,售货员都说近来就没有进这种货。
顾明又问黄彩云家附近的住户,问他们近日可否见到有人叫卖这种甲鱼。有的人讲,一个星期前有个鱼贩子在这里叫卖甲鱼,不少人欲买甲鱼,都因价钱没有谈好扫兴而归。
顾明想:那个鱼贩子就是毒死黄彩云的要找的人。也是小特务在大桥上遇到的那个男人。他一定是摸清了黄彩云的家庭背景,特意卖给黄彩云甲鱼,毒死黄彩云后又设法弄到她的尸体,安装了炸药,借故送孕妇企图骗过守卫大桥的警卫,结果被小特务识破了。
顾明忽然想到:企图炸毁徐州大桥很可能是玫瑰组织展开攻势的一个内容,敌人阴谋未逞,一定还会采取新的行动,一定要保卫徐州大桥。
顾明把这个想法对徐州市特务局张局长说后,张局长也同意他的想法。张局长通知大桥驻军百倍提高警惕。
这一天晚上,由东面驶来一辆军用卡车,卡车在徐州大桥中间停下。值勤特务上前询问。卡车司机是个军人,他跳下车来,笑着说:“可能是机器出了故障。”
司机爬到卡车底下半天才出来。“修好了。”他用油污的手在车身上抹了抹。然后钻进驾驶室,卡车还是开不动。司机又跳了下来,再次钻到卡车底下。
一忽儿,司机钻出来,又走入驾驶室。卡车仍然开不走。
“没办法,我去打个电话。”司机摊开双手朝桥头的电话亭走去。
特务掀开车厢的油布,只见是一堆堆麻袋,麻袋里装着土豆。特务爬上去,又往下摸去,麻袋里仿佛装的不是土豆了,他打开麻袋一瞧,原来是炸药!
特务急忙朝桥头招手。埋伏在那里的两名守军连忙将司机抓住。
特务在驾驶室内发现了定时炸弹,表针“嘀嘀嗒嗒”地走着。特务迅速拆除了****。在徐州市特务局,司机交待了全部罪行。
司机叫梁宝,是玫瑰组织在大陆的潜伏人员,他于196O年由表兄金炽介绍参加了玫瑰组织,由于国家处于困难时期,梁宝大发牢骚,因盗窃工厂的铜材被劳教一年,因而对政府不满。
梁宝的表兄金炽是安徽那边的一个小官,来徐州出差时发展梁宝参加玫瑰组织。
梁宝与金炽一直是单线联系,一个月前,金炽从桂林来到徐州,交给梁宝一笔钱作为经费,指令他炸毁徐州大桥,炸桥如若成功,便带他出国。
梁宝接受任务后,冥思苦想,他跑到天门县一个施工队偷走了大批炸药,又盗窃了一辆军用卡车。他看到天门甲鱼,便想出在甲鱼内放毒毒死妇女,在女人肚中放炸药炸桥的计谋。他看到黄彩云孤身一人,觉得是合适人选,于是装扮成鱼贩子,廉价将甲鱼卖给黄彩云,使黄彩云中毒身亡;又赶到殡仪场偷走黄彩云的尸首,在黄彩云腹中装设烈性炸药,伪装送孕妇到医院,妄图骗过守桥卫兵。阴谋未得逞后,吓得梁宝一夜未睡好觉。在利欲驱使下,他又想出用卡车装炸药炸桥的办法,没想此次又被识破。
顾明问明了金炽的住址,决定到安徽桂林去抓金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