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那两人后边,行了片刻,见那两人拐弯跑进了前方的一片小树林。
虞北悄无声息的追上去,一指弹出,正中一人背心要穴,那人奔跑正急,被一指点中之后,浑身麻了,哎呦一声,摔了一个大跟斗。
另一人见同伴摔倒,连忙去扶,谁料虞北如同幽灵一般,又绕道那人背后,一指点出,又点麻了那人。
两人做贼心虚,慌乱之间见到一个白胡子老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心中先慌了起来,连忙一起告饶道:“大……大侠,小的知错,小的再也不敢了!”
虞北笑道:“你们两个偷的什么东西啊?”
其中一人见虞北脸色颇为和善,便大着胆子,恭恭敬敬的说道:“回大侠话,是一包……一包无色水晶币,大侠如果想要,请拿走便是,我们二人绝对不敢多嘴多舌。
另一人也是哀求道:“请大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包裹,递给了虞北。
虞北接过包袱,打开一看,只见一堆足有三四百枚的无色水晶币包在里边,发出蓝白色的光,阴阴冷冷的,看来都是注入了水属性仙术的无色水晶币。
他心中讶异,想不到这牛三虎保的镖居然是这么些枚水晶币,那可真是值不少钱,若是丢失,那可就得赔的倾家荡产了。
虞北为人仗义,虽然知道这些水晶币价值不菲,但是丝毫没起贪心,给这两个小贼解了穴,将其轰走,自己回了酒楼,上床继续睡去。
第二日一早,虞北早早起来,带着几个孩子正在酒楼堂前正吃早点,忽的一阵大呼小叫从牛三虎的房间里传出来。
不多时,就见那牛镖头衣衫不整的跑出来,指手画脚,大声叫嚷,说昨夜遭了贼,诸多镖师也是围上来连连叫苦。
虞北微微一笑,走到牛三虎身旁,掏出那布包。
牛三虎一愣之下,才明白过来,慌忙下拜,向虞北连连感谢。
虞北笑道:“牛镖头,出门在外要多长个心眼儿,你们镖车上装的都是些什么呀?就停在院子里也没人看着,行走江湖的哪个都能看出你们保的镖是随身带着的。”
“虞老爷子,咱们镖车上装的都是盐巴,值钱的都在这小包里呐!小的没走过几次大镖,经验不足,想着九虚一实,结果还是被贼子看出,着了道儿,幸亏了您老仗义出手。”牛三虎尴尬挠头,讪讪地笑道。
“对了,虞老爷子,要不您将这包裹放在身上,帮小的保管一阵子,待得到了古天州,再还给小的,经了昨夜这么一遭,我这心总是放不下,回头到了地方,酬金分给您老一半,您看这……”
牛三虎见虞北施以援手,明知道这包裹里边有三百多无色水晶币,仍是仗义将东西还给了自己,心想不若放在他身上保管,可比自己保管安全的多,又打起了如意算盘。
虞北问道:“牛兄,看这水晶币的外观,这里边好像都是封入了一种水属性仙术,都是些什么啊?”
“嘿嘿,全部都是秘法冰封术,小的这镖是运给古天州的火夏国皇室的,那火夏国境内有一座长年喷发的大火山,整个国内常年气温炎热无比,那皇室从我们昌唐国冰月阁采购了一些含有秘法冰封术的无色水晶币,要放到皇家的冰窖中制冰,便托我们总镖头给护送过去,刚好我们总镖头有事不在,小的便顶上来了。”牛三虎为了让虞北帮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虞北心想反正要去古天州,这牛三虎一路上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帮他这个忙也不费什么事,便点头应了。
牛三虎大喜,连忙把包着水晶币的布包又交给了虞北收着,又叫下边的镖头取出了一千金币,要交给虞北。
虞北坚决推辞不受,牛三虎见状也就不再勉强,心中喜滋滋的,心想有这等高手亲自押运,那自然是十拿九稳,这趟镖酬金不少,足有一万金币,这下可赚的钵满盆满。
众人在堂前要了早点,用过之后,便赶起镖车,离开了永和镇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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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虞北将和霍君白的昨夜的对话完完本本的告诉了虞柔。
虞柔听爷爷说霍君白已经答应了亲事,那他便是自己未来夫婿,少女脸皮薄,羞成了一个大红脸,一路上都不敢和霍君白说话,只是偶尔悄悄的偷瞄他一眼,眼神内满含柔情羞意。
虞柔满含羞涩的目光偶尔碰到霍君白眼光,立刻游走移开,也将少年一颗情意初开的心拨撩的春心荡漾。
一行人出了永和镇,又行了半日,还没到吃午饭时间,忽的刮起阵阵狂风。
不久后,天上又涌起了阵阵乌云,重重叠叠的堆积在一起。
虞北经验丰富,知道这是要打雷下雨,他吩咐众镖师给马耳朵中塞入了棉花或者牛毛,以防一会儿打雷时牲口受惊。
不多时,几个炸雷便轰轰隆隆接连响起,眼看着就有一场暴雨要来,牛三虎见东边石山边上有个黑黝黝的大山洞,便吆喝着众人将牲口车辆朝那山洞行去,想先避避大雨再行。
旋即,豆大的雨点撒将下来,将众人淋得浑身湿透,道路也变的泥泞不堪。
几匹马虽然被堵住了耳朵,但还是被炸雷震的惊慌失措,众镖师经常奔走在外,经验丰富,冒着暴雨硬是将众马匹赶到那山洞外。
这山洞足有一丈来高,两丈来宽,里边空间也不小,诸人将马匹车辆都停进去,空间还有富余。
牛三虎抹了一下脸,擦去脸上横流的雨水,咒骂道:“这该死的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虞老爷子,您看这雨得下多久啊?”
坐下来脱下靴子,磕了磕鞋里进的雨水,虞北抬头望了望天边的乌云,看这风向,怕是短不了,皱眉说道:“怕是得下上一阵子了。”
这时已有镖师在空地升起了火来,牛三虎解开衣衫,坐在火旁,招呼虞北一同过来烤干衣衫鞋袜,虞北把几个孩子叫下车,一起过来烤衣烧水。
两名镖师从行囊中拿出干粮和咸肉,分给众人而食。大雨淅淅沥沥的一直下到傍晚才停。
牛三虎看着外边将晚的天色,叹一口气,说道:“前边离市镇还远,大伙儿晚上干脆就在这山洞里凑合一晚吧。”
诸人心知道路泥泞,的确如此,只得应了。
牛三虎指派了六名镖师轮流守夜,天色一黑,外边是泥泞遍地,这山洞内地方又小,无处可去,众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儿,便各自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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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淅淅沥沥的小雨声中,诸人先后睡去。
睡到后半夜,虞北忽的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声音虽小,但深夜中万籁俱寂,虞北耳音又好,这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他耳中。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来,只见雨已经停了,明月穿云,借着从洞外斜斜洒入的月光。
只见一条有拇指粗细,通体暗红色的怪蛇,正俯身在牛三虎身旁,两颗毒牙咬着牛三虎的咽喉,身子一颤一颤的,正在吸血。
此时,那牛三虎双眼翻白,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虞北心中一惊,忙从怀中摸出匕首,抬手一扬,一道寒光直扑蛇头,那蛇正在专心吸血,待到惊觉匕首及体,已经迟了。
只听嘶的一声,那蛇头已经被斩了下来,下半截身子无力的坠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血红色蛇头兀自咬在牛三虎脖颈之中。
虞北连忙出声叫嚷,诸人闻声纷纷起来。
火光之下,才发现守夜的镖师也和牛三虎一样,全身发黑,双眼翻白,已经中毒死去多时了。
看来是半夜时分,那剧毒小蛇偷袭咬死了守夜镖师,又游到牛三虎身边咬死了他。
众镖师见牛三虎丧命,纷纷叫苦,一时间噪杂一片。
虞北轻轻拍着孙女背脊,皱眉说道:“牛兄不幸命丧毒蛇之口,老夫深感抱憾,诸位兄弟不妨听我一言。”
诸人知道虞北为人仗义,武功极高,早已把他当作了领头人,这时听他发话,都安静下来。
虞北朗声说道:“众兄弟若是放心老夫的为人,便由老夫将这一包水晶币送去那火夏国皇宫去,回头老夫会差人将酬金送去振威镖局,牛兄不幸身死,若是他还有父母妻儿,到时望诸位兄弟将酬金多多分他亲人一成。”
众镖师心想这一路艰险无比,没有了牛镖头,镖队就等于就没了主心骨,虞北的为人当然是信得过的,有他代劳,那再好没有,纷纷点头同意。
当下诸人也无心情再睡,将两辆车中的盐巴倒了出来,将牛镖头和那守夜的镖师尸体抬了进去,待到天明,给虞北留了四匹好马,千恩万谢的告辞去了。
虞北怀揣着那装有无色水晶币的布包,带着三个孩子,也是赶着大车,一路东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