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沈帅破门而入道:“大哥为我报仇!”
马承起身道:“慌什么?楼兰城内谁敢动你?”程烁闻声赶来:“何事如此惊慌?”对曰:“我和夫人在龟兹游玩,不料被龟兹国王看上,硬要夺我夫人。将我打成重伤,夫人宁死不屈,也被乱棍打出。求大哥为我报仇!”承拍案怒骂:“小小龟兹,也敢放肆!点兵两千随我进攻龟兹!”一旁程烁道:“大哥,莫慌如今楼兰叛乱才定,应当修身养性。贸然出击,城中守备必将空虚。”马承道:“我意已决,城中还有一千老兵,贤弟即可留守。”沈帅道:“大哥不妨多等几日,龟兹没有多大实力。改日围剿也不迟啊。”承遂即上马道:“不为兄弟报仇,与杂碎何异?”说罢,带兵赶往龟兹,留沈帅一人守城。
两军阵前,马承上前叫阵:“叫龟兹王即刻出来受死!”只见对面阵营冲出一莽汉策马冲来道:“试试,大爷的宝刀锋利否?”承提戟走马一戟刺去,这莽汉应接不暇坠入马下。程烁问到:“你是何人?”对曰:“吾……吾为先锋将军迪力波……”马承道:“吓成这个鸟样也敢称将军?滚回去叫龟兹王出来投降!”迪力波骑马回营,不料对面阵营又冲出一员大将只见此人手持板斧,一斧劈来马承侧身躲过,迎面还戟。两人缠斗十五个回合,承观其战马已侧身击之,刺伤马腿。欲擒之道:“你是何人?”对曰:“吾乃龟兹王之子阿曼。”承大喜:“那就拿你祭旗好了。”说罢割其头颅,扔于龟兹城门口。龟兹皆悉数投降!
马承遂及带兵回营,一路上不见来往行人。却见四散奔逃的马匹,程烁道:“不好,楼兰有事!”二人快马加鞭赶回楼兰。行至楼兰城外,只见帅旗改为王旗!烁大惊道:“不好,是王挺来了!”
只见城门之上站有一人道:“罪将马承,汝弟已被吾擒之。还不下马受降!”此人正是玉门将军王挺。承与烁相视无言,随即下马投降。
“来人,把这三个匪寇押上来。”王挺正坐大堂之中言道。兄弟三人随即跪地,沉默不语。片刻间,沈帅道:“你这老汉,是不是打仗打傻了?我大哥是抗击匈奴的功臣!你休要胡说!”承缓缓抬头,双眼看向前方不语。
王挺起身道:“罪将马承在征匈奴、伐吐蕃期间。克扣军粮以次充好,放纵下属祸乱妇女,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此为朝廷诏令可有假?”
承道:“罪臣愿听发落,还望将军放过我两个兄弟。他们已有家室,不可被我连累,承一心赴死,绝不私逃还望将军能放过其余降将。”程烁劝道:“将军切莫相信小人之言,我大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将军明察秋毫。”
王挺面露喜色道:“既然,汝等兄弟三人这么仗义。好,今天就成全你们。现今将程烁、沈帅押入囚牢入刑三年。罪犯将马承押往迪化。就罚扫地!从城东至城西。”说罢众将欢笑,随即散去。
马承一人独往迪化去,两兄弟被押楼兰。当厅打一面十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了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两个人是李波、杨官。二人骑马前行,马承走路腰间拴一根麻绳。
虽已过秋,可西洲天气多变。李、杨二人骑马喝酒,吃着牛肉。仍感不爽,示意马承走快点。马承早已体力透支,走三步晃两步李波骂道:“走便快走,不走便大棍搠将起来。”承面露难色,低头赶路。
行至迪化城,李、杨二人将其安置城西一座破山神庙。每日只送一次饭食,皆是残羹剩菜。承每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风雨无阻。身后时不时有李、杨二人监视。一日,承在城西扫地。路过一老者望向马承道:“将军日后定要放过城中无辜百姓啊。”马承面露茫然道:“前辈是在说笑吗?承为奴定不可翻身,何为屠夫?”对曰:“老朽看人先看手,将军本是天煞孤星命!为冥神转世,定要孤独终生,且日行杀戮之情。”
只见身后一条长鞭甩来,承顿时皮开肉绽。李波道:“胡说什么?他就是一个朝廷重犯,哪来这么多问题。”杨官道:“老东西,还不快滚。”说罢,又一重鞭抽向马承。承起身继续扫地,来往人群皆讥笑之曰:“先有将军征吐蕃,后有罪臣扫迪化。”
已过半年,一日马承水米未进还在扫地。已到酉时,迪化城中人群熙熙攘攘,城中夜市花样繁多。承欲回庙中休息,身后李、杨二人皆不肯。只得继续打扫,忽然承猛然起身望见一熟悉身影。
见此女子,身披白衣,头戴轻纱,双瞳剪水,眉目如画,胡人长相,绰约风姿。这正是楼兰的阿碧!
承两眼如寒星直射,见阿碧向自己奔来。承欲张开双臂,此时往来人群皆为虚无,承心中只有她!有道是:“受尽折辱心不甘,邂逅爱人越平川。”“十步、六步、四步、三步.....”承心中默念道。两人正要相遇时,只见阿碧径直走向一男子二人深情相拥,如牛郎织女、后裔嫦娥。此人身有八尺,相貌堂堂,正是迪化中郎将阿肯尔。来往行人嗟叹:“郎如洛阳花,妾似武昌柳。”真是羞煞旁人也!
马承愣在一旁,面无血色。见一幼稚在其身旁撒尿,承低头望向水坑的自己,已是狼狈不堪、蓬头垢面,似人又像鬼。身后杨官道:“怎么羡慕了?想反对?”李波一口浓痰吐到地上:“汝这怪厮,想得倒美人家男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个妖精来反对?”
承低头不语,继续打扫。杨官道:“小爷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这有几散银几两你且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接着干。”说罢,将碎银扔在地上与李波二人随即离开。
已是深夜,来往人群皆各自回家。只剩得马承一人蹲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