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三日,楼兰旧部皆降于马承。承自封楼兰侯,受命于天朝。程烁为中郎将,沈帅为车骑将军。
册封楼兰部众之后,承随即赶往医馆问阿碧:“姑娘,可有好转?”对曰:“多谢,将军挂念。待伤愈之时,还望将军赐我马匹,放我西行?”马承:“姑娘此番意欲何为?”对曰:“小女已有良人相伴,怎奈何西北战事频繁,夫君从戎许久未归,小女才会随父寻亲至此。”马承面无血色道:“那可有结果?”对曰:“已发来家书几封,落脚于塔镇。”承徐徐而坐:“姑娘可多待几日,等伤好再走也不迟。”对曰:“多谢将军美意,小女明日启程,将军事务繁忙切莫相送!”
承起身,徐徐推门而出。大殿内欢歌笑语,殿内男女喜笑颜开,如人间天堂。程烁随即于清河公主殿内完婚,沈帅随后娶楼兰王妃。承与在座宾客痛饮酒水,誓要不醉不归。
宴会散去,沈帅醉如烂泥道:“兄长此番,面露难色,莫不是嫉妒我俩都有媳妇?”马承笑曰:“你这小儿,定是吃醉了酒。快去和你的楼兰王妃,洞房花烛夜吧。”说罢,马承独拎一坛烧酒,进入卧房。程烁随即而入道:“兄长,为何如此伤心?是为阿碧姑娘的离去?”马承瘫倒在地曰:“吾半生,历经大小战役数十起。被围黑山,身受箭伤、被奸人陷害。吾不为所动,却在今时心如刀绞!”程烁道:“情关难过!或许是老天爷不愿兄长遭此劫难?”对曰:“或许,是吾前半生造孽太多!时至今日亦落得一个断肠人在天涯之苦。”程烁道:“不如明日,吾亲自为兄长挑选?偌大一座楼兰城,还找不出一个女人?”承笑而不答,挥手示意。烁推门离去,承吹灯入睡。
程烁随即洞房,道:“公主还未入睡?”对曰:“将军未归,妾身何敢入睡?”烁欲宽衣解带道:“吾乃一介粗人,何需公主挂念?”对曰:“将军雄壮,妾身已是贪慕不已,怎敢高攀呢?”烁抱起公主,熄灯就寝。
又一日,沈帅进殿道:“兄长,弟欲往东去。”马承皱眉:“你这三门生,怎不上天呼?”帅笑曰:“新娶娇妻,怎能不喜,臣弟十日内必回。”程烁道:“兄长还为佳人发愁?不如明日我命鄯善太守将其女许于兄长!已结两郡之好!”承扶其衣袖缓缓踱步曰:“吾已过半生,每逢爱人未必有果。塔镇郭氏、苏州荆氏、陇西胡风月、楼兰阿碧。吾皆爱之,可佳人遂及离我而去!是吾错爱?是吾罪孽深重,应该被罚?”殿内众将不语,程烁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兄长怎甘心如此堕落!”对曰:“吾未尝不知,怎奈何苍天薄情于我。”话毕,众人皆散之。
天玄六年,正值酷暑明帝欲往承德避暑。常山侯刘炎,与之相交甚好。遂即一同前往,左右二相常伴之。一日,明帝借故登厕进入茅房,刘炎已等候多时道:“皇兄,今日为何如此焦急?”明帝微微探出头道:“吾观左右二相欲取吾代之,想借此机会将其双双除掉!”对曰:“需要臣弟做什么?”明帝道:“再过两日就是端午,到时你带十个刀手埋伏于左右两侧。待过亥时,众人皆醉即可出手。”
已过两日,众人聚于宴会之上。明帝举杯道:“众爱卿再饮一杯。”不料酒杯不慎掉落,顿时十余个武士从左右两侧应声杀出:“杀奸相,为君愿!”司马如环顾四周,坐得四平八稳。只见阁楼上乱箭齐发,武士们皆中箭倒地。只剩得明帝一人坐在原地,赵泰大怒道:“陛下何故变心?”司马如命其左右欲上前杀之。
不料,刘炎身穿铠甲持剑直刺明帝胸膛!明帝应声倒地曰:“吾计不成,愧对祖宗。”说罢,便断了气。刘炎即刻跪地道:“常山侯刘炎惊扰丞相,罪该万死!”殿内大臣皆沉默不语,司马如面露难色,赵泰连连作揖道:“常山侯客气啦!来来来,快快就坐。”司马如迅速起身道:“今,明帝饮酒过度暴毙而亡,众臣节哀。”
说罢,朝中众臣皆哀愁满面、有甚者痛哭晕厥而去。司马如缓缓走向刘炎道:“明帝只有一女,并未有其他子嗣。刘炎为父胞弟,即可登基为炎帝!”众臣皆跪曰:“吾皇万岁!丞相千岁!”
一日,刘炎招赵泰进殿。泰曰:“陛下有何事?”只见刘炎相视而跪道:“当日多亏丞相舍命相救,才留了一条命。炎愿拜丞相为义父。”
赵泰慌恐不安:“陛下,贵为天子,老臣怎敢高攀!”刘炎道:“带公主进殿。”赵泰道:“陛下何意?”对曰:“吾闻丞相有一子尚未婚,吾将胞妹婉月公主嫁丞相之子,已结秦晋之好。”赵泰不语左右踱步,刘炎道:“莫不是丞相对朕不满?”赵泰随即答应。
刘炎又道:“现今,明帝已死天朝旧制应当改革。”赵泰疑惑:“陛下何意?”对曰:“吾改天朝为汉!”赵泰惶恐:“陛下国家大事,当与丞相商议才是呀!”刘炎道:“义父,何惧司马如?司马氏郎中出身,不及义父四世三公。若此计可成,炎愿听义父差遣!”说罢,便将兵符交予赵泰。
赵泰犹豫不决,刘炎见状道:“吾已将布匹、美女、黄金送至丞相府。”赵泰道:“陛下这是为难老臣啊。”说罢便唤史官。
天玄六年,秋。天炎帝刘炎改国号为汉。史称炎汉,刘炎为汉温帝。明帝按先王制葬于常山,谥号汉勇帝王。享年三十一岁,汉朝依旧承袭天朝旧制,与民约法三章,封存府库,对百姓秋毫无犯免其徭役,减轻田租,什五税一,凡民以饥饿自卖为奴婢者,皆免为庶人。大赦天下,凡不为死刑者,皆可免刑一半。死刑者,可选发配边疆或继续服役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