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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一)

操曰:“使君知龙之变化否?”

玄德曰:“未知其详。”

操曰:“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语出《三国演义》煮酒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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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都有着一种神奇的虚构地生物——龙族。

西方的龙因为一些文学或影视作品而给大多人留下了一种强大神秘而且邪恶贪婪的刻板印象。毕竟我们小时候经常听到的童话故事都是勇者斗恶龙解救公主殿下什么的。

东方的龙则多是以正面形象出现在人们的口中的,人们一般都会称之为神龙或龙神或龙王爷。为什么要说龙呢?因为在中国的古代,龙不但是一种神话传说中的生物,也和国家的最高统治者紧紧联系在一起。

龙的最初出现是作为一种图腾存在的。在早期原始社会时期,生产力低下,人们在严酷的自然环境里生存,还不能独立的支配自然力,也不能解释自身来源,对自然界充满幻想、憧憬乃至畏惧,崇拜各种比人类更强大的自然或超自然力量,自然而然地就出现了图腾和鬼神的崇拜行为。有种说法是:龙图腾出现的时间,大约可以上溯到上古伏羲时代,不过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现在这样的龙图腾。伏羲氏最初是以蛇为图腾,然后在部落发展和部族之间的兼并融合过程,不断有新的元素补充进最初的那个图腾中,从而一点点演化成现在的模样。

当历史进程进入到国家发展阶段后,曾经作为部落图腾的龙因其神圣性,渐渐被统治阶级注意到,有资料表明最早穿龙袍的帝王大概是周天子,而始皇帝亦被称为祖龙,就像那枚篆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所说的那样子。大概从先秦开始就对龙赋予了一些更具体的实际意义,慢慢地到了后来,龙甚至成为了威严与权力的象征,变成了最高统治者的象征。及至汉代,龙逐渐脱离了日常,龙被赋予了权力与神圣的意义,开始与王权产生密切联系。而真龙天子的说法也是在汉高祖刘邦时期出现的。汉代有很多方术家们也开始大肆宣扬龙的权威与神力。

如果中国历史上昏君有排行榜这种东西的话,那么灵帝刘宏绝对是能排进前十的存在。都说皇帝是真龙天子,那么现在盘踞在洛阳皇宫之中那张至尊宝座上的那一条应该是一条孽龙了。刘宏的皇帝宝座有些像是天上掉下来砸在他头上的,这个事情上他是被动接受的,而且实话实说的是交到灵帝刘宏的手上时,东汉王朝早已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烂摊子。只不过此刻,距离这个烂摊子的最终破产还有些时日,所以刘宏还是可以尽情折腾一下的 。

下面就让我们稍微看看这条孽龙是怎么样折腾大汉帝国这个烂摊子的。

首先就是前面提到的频繁大赫天下,几乎是每年一次常备节目了。对于灵帝刘宏而言,拨款赈灾是没有的,心生忧患也是没有的。你干旱,你涨水,你山崩,你母鸡司晨,你夫妇相食……一切都没有问题,我刘宏有皇帝必杀技——大赦天下啊!是的!管你妖孽横生,管你四海沸腾,管你天灾人祸,我,大汉天子刘宏有且仅有一招——大赦天下!!!

然后,窝在皇宫里无聊至极的刘宏还喜欢各种搞怪,借以丰富自己的业余文化生活,不然非得闷死在皇宫里。他思前想后,挖空心思,最后竟然在后宫开发出了一条商业街,让宫女太监们扮成商贩和顾客,像民间那样买卖货物,讨价还价,卖力吆喝,相互竞争;为了逼真有趣,还特意让一些宫女太监扮成小偷,挤在人群里偷东西;而他本人则扮成招摇过市的大款和他们做生意,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商业街搞出来了,也许皇帝觉得还不够尽兴,又让人把西园改造成了动物乐园,然后让人弄了一大群狗,给它们都戴上各品阶官员的冠帽,又佩上官员的印绶,前呼后拥向他朝拜;而皇帝则亲自驾驶着一辆由四头驴子拉的车子,一边在西园来回转悠,一边对着那些戴着冠帽的狗大喊“狗官”。【有那么句话:也许真的是因为我不够变态,所以才无法融入你们的圈子。】没有人知道皇帝在喊这声“狗官”的时候是出于什么心态,但是无论是哪位朝臣听了,心里一定都很不是滋味的。【另外据史书称,大汉天子刘宏这个“驾驴巡游”的行为艺术很快引发了一场时尚潮流。一时间,洛阳的官绅士民纷纷效仿,满大街都跑起了驴车。驴市行情立刻看涨,价格贵得跟马一样。堪称“洛阳驴贵”了。

最后,则是刘宏真正的作死大招——卖官鬻爵。稍微了解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卖官鬻爵”向来是一种极其恶劣的腐败行为,这绝对是掘皇朝根基的行为,历代统治者无不对此深恶痛绝,必欲除之而后快。然而作为皇帝的刘宏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熹平七年(公元178年)刘宏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宫中设立了卖官署,明码标价地公开出售各级官职:按官秩高低不同,四百石的作价四百万,官秩二千石的作价二千万,以此类推,一石官秩卖一万钱。另外,鉴于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雄厚的财力可以一次性支付这么多现钱,皇帝和他的智囊团还很是体贴地提出了好几种不同的购买方案,比如:分期付款(即买官者若无法全额付清,可以先交首付就去上任,然后分期还款,当然还要加上贷款利息。规则就跟我们今天的按揭买房并无二致。);还有半自费(这是为那些被朝廷征辟或地方察举的官员准备的,他们想要走马上任,那么就得先交纳一半或三分之一的费用。);再有就是浮动价格(即要视当地的财政收入和经济水平来厘定价格,那些一线的膏腴之地的辖区就会卖得贵,一些十八线小县城就便宜得多,各种选择品种多样,任君选购。)

当然,不论在任何时候,人情社会都是真实存在于生活之中的。像这种一个国家的中央政府亲自主持的生意怎么可能没有人情往来呢?所以,除了上面那些公开出售的,还有一种就属于内部特惠了(就像我们今天总会不时听到什么内部员工价啊什么的),如果你有本事跟天子身边的人攀上关系(诸如大宦官或皇帝奶妈之类的),就能享受到更大的优惠,譬如:三公之位,一千万;九卿之位,五百万。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也许是空前绝后的荒唐情景:“卖官”成了一项新型经济产业,“买官”也成了一种全新的投资方式。在这里,不论你是商人还是农民,也不管是文盲还是流氓,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去买个一官半职,等到了任上再去拼命搜刮盘剥地方。有句话说:羊毛终究是出在羊身上的。可想而知,不管是卖官的还是买官的,其实他们都不会有什么损失,因为老百姓是所有成本的最终承担者。

一时间,皇帝的卖官生意做得那叫一个红火,财富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但是,这么多的钱却没有流进国库去,从头到尾,所有卖官所得的收入都分文不少地流入了皇帝设在皇宫西园的小金库。于是,皇帝像一条贪婪的巨龙一般天天躺在金山银山上细数他的钱财,国库却拿不出多少钱粮来赈灾济民。

“如此大汉若还不亡国,简直就是天理难容。”这一年,有个正奔行在历史车轮的暗影里试图超越而出的名叫张角的巨鹿人看着这日益崩坏的世道嘶吼着向苍天发出了心底最刻骨的诅咒。而不久之后,他更会喊出那句石破天惊,几乎倾覆了大汉朝的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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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平七年(公元178年),董卓47岁,刘表37岁,公孙度29岁,曹操24岁,关羽19岁,刘备18岁,张飞虚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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