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女子梨花带雨的脸上写着愤怒
“你是铁了心要送熏儿进宫,是吗?”男子看着眼前的妇人脸上的怒意,终是不忍的说道:“那·····就先依夫人的说辞,明日上朝时再与王上说,只是······关键是谁进宫合适呢,夫人可有人选。”
女子听了这话,顿时笑颜如花。
“夫君,妾身觉得那颜星不错。你最小的女儿。”
“颜星,那才多大,夫人,颜星太小了,”
“夫君,你听我说,众多女儿中,我看颜星可是我最讨喜的一个,每次来向我请安,都给我送些我喜欢的吃食啊,还有什么注重美容养身之道,自从上个月落水之后,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怎么都没跟我说,出了这事。”
“夫君莫担心,只是小孩子玩闹,为这事我也训过熏儿了,幸好颜星没事,不然啊,我也没法跟夫君你交代。倒是颜星,每次来都给我不少惊喜,教了我不少美容养颜的法子,甚是讨喜。性子可比以前更温顺听话呢。”
“哦,颜星····变化如此之大。”
“是啊,夫君,妾身觉得若是颜星进宫,凭她的奇思妙想,想必也会在宫里能自处。以她那性子,也更不容易得罪人,您说呢。”
“只是······,就是年龄上怕难以说过去。”
“颜儿今年也十之有四了,只是早了两年说亲,再说颜星那模样可不比熏儿逊色。夫君,你可也有很久未见颜星了吧。”
“那···········好吧,我就走一趟紫竹苑。”女人看着远去的男人背影,嘴角轻佻。
“娘”
一身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女子轻唤一声。
“娘,你跟爹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妇人见着来人是自己女儿,便说道:“熏儿,”
女子脸上的怒意见显,“明明王上要的人是我,你却让商颜星那个丫头进宫,到底她是你女儿,还是我是你女儿,”妇人上前拉住女儿的手,却被甩开了,女子确实怒了。
“哼,无论如何,该进宫的人是我。”
妇人忙劝解道:“熏儿,娘就是为你考虑才不让你进宫,你还小,不知道这里面的利与弊。”
“即使进了宫又不是皇后,你甘心?”女子听了一脸不甘愿的说道:“那不是皇后,也是个妃啊,那几个丫头见了我哪个敢横,”
妇人苦口婆心道:“熏儿啊,娘是过来人,娘是你爹正妻,所以那些个女人不得不低我一等,若是进了宫那也只是个妃,你得低她们一等,你心甘?娘我也不愿。更何况还娶连家的女儿,这不是侮辱你吗?熏儿,娘不能让你受委屈。”
“娘,那也不能便宜了商颜星啊。”
“你认为她进宫就是麻雀变成凤凰了,除非王上真看上她,宠她,那也只是一时,背后可还有连家,上官家,她的日子可就难说·············”
“娘,听你这么一说,对于我不进宫才是好的呢,”
“你爹可是王的左相,死对头可是连家,你一旦进宫,你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熏儿,娘真的不愿意你离开娘啊,娘就你这么个女儿,········”
“娘,我听你的,”
紫竹苑
夜热依然午热同,开门小立月明中。
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夜,十分孤寂,一片片树林闪着暗淡的绿光,所有的一切陷入无尽的黑暗、黑暗········
一个独立的小别院前是一片竹林,正值夏日,夜,静悄悄的,只有些许蝉鸣,一女子正睡在用草编织的吊床里,身边还有点点烟雾萦绕,抬头看着月色,并未睡着,逐渐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女子也不知在何时已睡着了。
清晨乳白色的浓雾笼罩着这一片竹林,竹林里忽隐忽现,太阳出来了,千万缕像利剑一样的金光,照射在竹林里。
临近午时,商颜星又一身男装正从小院外走来。母亲出声叫住她
“颜儿,你又这身打扮,要是你爹见着了,那可得了。”
“娘,放心好了,你女儿我机灵着呢。不会发现的,娘,我先进去了。”
刚走进堂屋里,便看到很多礼盒摆在桌子上,商颜星纳闷儿的问母亲:“娘,今天········是来客人了吗?送这么多礼物,不会是我爹吧。”商颜星伸手打开了一个礼盒,看到里面是一对翠玉手镯,又打开一个里面是一支金步摇。上面还镶嵌着碎花,碎花里还苞了颗豆大的珍珠。
“哇,这·······出手还真阔绰啊,娘,这珍珠可够大了,老值钱了,是爹送你的吧,”
“你到是说对了,可不是给我的,都是给你的。”
“啊”,顿时反应不过来了,突然送这么多首饰给我,想想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像在她的记忆里对这个爹爹很陌生啊,虽为相府千金,身份尊贵,可从小享受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别啊。
“娘,··········我爹,突然送这么多东西给我,是不是有事儿啊。”
“颜儿,你虽是府里最小的,也不受宠,可如今你也十四了,虽未成年,你爹有意想给你早寻了亲,你看············”
“什么,”商颜星吃惊道:“娘,你说我爹要我嫁人,我才多大,我头上可有好几个姐姐都没有说亲呢,怎么就说我头上了。他到是有多不待见我这个女儿啊。”
“颜儿,你不能这么说你爹,”
“娘,你也不想想你自从进了这相府,你受了多少委屈,他可曾过问,虽不是正妻,可你也是他的女人吧,他就是这么负责任的,娶了你,给了身份了,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处处受大娘刁难,他可曾维护你。娘,我们不能这么活着,要不娘,我们一起逃吧。”
母亲很严厉的斥了我,“颜儿,在你姐姐们当中,他是对你关心爱护的少,从小也受了不少姐姐们欺负,如今,他有意要送你入宫,对于你来说这是个机会,可以离开这个牢笼,颜儿,娘已经年纪大了,离不离开这里,不重要,到是你,娘不想你这么跟我永远窝在这个小院里,你明白吗?”
“娘,我这不是羊入虎口,又进了狼窝吗?皇宫就能比这里好吗?娘,我不想做金丝雀,”
“颜儿,以你的性子,不与争宠,即使不受宠,你起码也能独善其身。”
“娘,我就是不想当个金丝雀,进了皇宫,那我得一辈子老死在那儿了。”
“颜儿,听娘一句劝,娘一向身子孱弱,说不定哪天············,颜儿,无论如何,这次你要听娘的,你爹想送你进宫,务必不要忤逆他,趁着这次机会离开相府,娘再无牵挂,”
入夜
商颜星躺在床上,想起母亲说的那番话,思醇良久,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皇宫的御书房依旧还点着灯,一男子身着钦湘丝扣衣。带着一顶绒草面生丝樱苍莽珠冠,剪裁的十分得体的石青直地纳纱金褂罩着一件米色葛纱袍。正坐着批阅奏章,只浓眉下一双紫瞳炯炯有神,不停的翻阅手上的奏折。
“王,该歇息了”耳边传来内事的一声细语,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恩”轻轻应了一声,出了御书房。
两天后的翌日清晨,左相上朝回来,便听到一个消息,
“九小姐不见了”当即气的差点老血喷了出来,
大夫人喝到“还不快派人找,”赶忙上前安慰自己夫君。
“你是怎么当娘的,看你管教的好女儿,真是无法无天,居然敢离家出走,来人啊,将星夫人及这个丫鬟一并关进柴房,谁都不许探望,什么时候找到小姐了再给我放出来。”
“是”管家应声道
夜城城外,一白衣少年迎风而立,头上插着碧玉簪,明眸皓齿,清秀雅致,黑曜石般的眼眸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回头看了一眼,嘴上挂着笑意,手里还捏了把折扇,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