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皇宫乃是这武周最为气派的一片建筑群,位于京城的最中央。而那皇帝早朝、大臣觐见的大元宫便是在这大元皇宫的中点之上,坐拥京城龙脉之源,是为风水宝地第一。
此时皇帝身着鎏金黄缎龙袍于龙椅上正襟危坐,其气势磅礴。面相中正,蓄着长髯,若是会看相的便知是紫薇之气灌顶,身有一代明君之相。
在皇帝龙椅旁走出了一位穿着红衣的公公,公公微微拱手言道: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大元宫硕大,通体以黄色为主调装饰。在这声调微高的声音回荡在大元宫后,是有几位大臣上奏表,却全是天灾之事。许久后,武将一列诸人相互对视一眼走出一人,拱手道:
“陛下,西夏近日常来骚扰西域城镇,已有不少镇子被西夏骑兵洗劫一空。若是单纯掠夺,那到不怕,咱们排使臣,明谈条例。就怕是西夏贼心不死,依旧惦记着咱这武周国土。”
武周开国举步维艰,当年西有西夏,东有大祁,南有明唐,北有天燕。
这泱泱四国都盯着中间这富饶地区不放,不过四国僵持不下,各自实力形成四足鼎立之向。四国僵持之余这人杰地灵的中域返是出现了昔日还未入仙人境的四大仙人。
当年诗酒剑仙魏诗醉以正天苍生境,手拿一柄“当歌”斩退大祁三万骑兵后,其余三国竟是不敢再此进攻中陆。
剑仙那一剑是给中部地区争取到了数年的时间,此后武周太祖横空出世,杀穿了中陆各地后立下武周一国。不过武周刚刚建国,实力孱弱,四国依旧有主张攻下武周的主战派,而且势力日渐猖獗。
之后那四大仙人竟是坐镇武周晋升仙人之境,打破了九州之内百年内未出仙人的格局。因为仙人震慑,四国被迫约定了《武周自立契约》,从此武周便能安心发展数年。
“有契约在,西夏不能真撕破了脸皮。”
陆烛南走出,反驳道。那武将苦笑一声轻轻道:
“就怕,是四国一起掀桌子。近日边境有密探返来消息,大祁的情报组织明光营同西夏贵族交往甚密。”
陆烛南一挥衣袖竟是怒喝道:
“危言耸听,武周四大仙人并未老到提不起兵刃来。”
那武将竟是拱手高声道:
“武周不能全靠四大仙人,天下并非只能有四位仙人!”
坐于龙椅上的皇帝微微一哼,终于是开了口道:
“够了。罚王将军一年内俸禄减半,陆首辅暂且退下。西夏不能真撕破了脸皮,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武周没了,那西夏的攻击对象自然会是其他三国之一。就当是西夏狼心不足蛇吞象,排使臣去一次好了。”
姓王的将军拱手领命,却是又开口道:
“启禀陛下,那使臣人选何定?”
陛下的眼忽然闪了闪,沉声道:
“再议。”
那红衣公公再次出场,拱了拱手便让退朝。随后又轻声让陆烛南去御书房议事。
………………
御书房是皇上亲自处理政务的地方,装饰清雅又不失贵气。
“老师,这局势,当真如同王将军所说一般危急?”
此刻的皇上到是褪去了当时在大元宫中的威严之感,先是让宫女给陆烛南上了杯茶后便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陆烛南抚须长叹一声:
“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国近来蠢蠢欲动,不好说,不好说。”
皇上沉沉地叹了口气,轻声道:
“若是武周,若是武周有第五位只属于武周的仙人就好了。”
………………
陆府今日到是欢脱的很,杜清平欢天喜地的拿着一卷古书出来却正好遇上陆青萍拿着青萍剑靠在大院的一颗树下。
说起来也是奇怪,陆青萍只能拿起这青萍剑,反而拔不出来。幸好这青萍剑至于剑鞘内也依旧能放出凌冽剑气。
杜清平笑着行了个子午诀,然后便去了陆苍平的屋子。陆青萍冷哼一声,转身便上了楼。
“陆苍平,傅前辈。找到了!”
正在和傅宵客喝茶的陆苍平抬起头,看着杜清平手上的古书神色一僵便是想拔腿就跑,谁知杜清平施了巧劲,用了太极缠粘绕中的粘力便让陆苍平停下身子难以前进。
“这次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偏方了,很正经。但是我和傅前辈之前就是没有想到。”
杜清平嘿嘿一笑,开口连绵不绝道:
“寻常武夫,修武都是外功内功以一门专长。有人先横练一身强硬筋骨,后而才能顺而提升内功修为。有人先是练体内那内功通常,转而再提升外功。而南方重视内功,北方却多是注重外功。至此内外之争便也是南北武道之争。”
陆苍平听着他说的有点道理,便耐下心听了下去。傅宵客微微点头,却是已经想到了问题所在。
“但是,当今武道全被这快被尊为正统的内外之争给迷惑了!真正的武学正统本应是内外双修,也就是道家强调的性命双修!什么内强外弱气胜人,什么外强内弱力抵天。都是一群天资底下的人的借口。小公子,你体质就是应该内外并进,你就是为这内外双修而生的啊。”
杜清平仰天大笑,陆苍平欣喜异常。不过这两人却被傅宵客浇了冷水:
“功法呢?你说的在理,但是内外双修的功法呢?”
此刻陆青萍轻移莲步而来道:
“龙虎山上有,名为《参同契》。我之前随老师编纂九州异闻录时听说过。只是……”
杜清平叹气道:
“只是这是龙虎山的不传之秘和惊天禁忌,便是张荡也未曾修习过,更别说小公子你了。”
陆苍平望了眼窗外:
“无妨,那便先以《金玉》修着,佐以健体的药草和训练。等这着《参同契》送上门来。”
杜清平正欲说是小公子想的太简单了,但陆苍平轻声开口道:
“道门,不就讲究个缘法吗。我是有缘人,它又怎能不来。”
………………
龙虎山上,天师府那数年未曾推算过的大天师此刻竟是掐起推演的手诀来,匆匆忙忙在掌间滑动一番之后返是叹了口气开口道:
“荡儿?”
轻唤一声没有动静,大天师转头一看却发现刚刚还侍坐一旁修炼内功的张荡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大天师笑了笑赞叹了声张荡已经出神入化的轻身功法,走出门外后却发现院中那槐树下的石椅上躺着个人。定睛一看那正是不知何去的小天师张荡。
大天师走上前,运足了内力大喊了一声张荡其名,张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大天师站在一旁,于是便开口道:
“爹,一场好梦,全被你给整货没了。”
大天师看着张荡恨其不争,微微感受却是发现张荡已经入了半步灵台坐忘境。于是只能叹口气感叹着天生亲道的副作用,一边对睡眼惺忪的张荡说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理应独自下一次山了。拿上天师洞里那本《参同契》,带上九枚今年的龙虎金丹,去京城吧。”
张荡一下子清醒了:
“什么?《参同契》?龙虎金丹是给我的吗?”
大天师冷哼一声:
“呵,小兔崽子想得美。龙虎金丹和《参同契》都是那有缘人的。”
说完,大天师便背着手回了房,张荡一脸迷茫的站在那不知所措。大天师忽然传声道:
“有缘人啊有缘人,那有缘人便是陆烛南家的二小子,陆苍平。拿了东西快下山去,过了一个时辰你不走别怪我把你踹下去。”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