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山虽然没有习过武,但这几年在江湖厮混打架的次数可不算少,其中也遇到过几个习武的厉害高手,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那些高手跟前也唯有一身的蛮力罢了。
陈大山身子一松放弃了抵抗,大口喘气后说道:“兄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年轻人淡淡的一笑,说道:“我不喜欢说废话,你还是老实点交代了,别受皮肉之苦。”
陈大山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兄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
他话音未落,脑袋便被重重的被磕在了厕所的排水管上。
这个辆列车的年岁有点老,车的排水管都是裸露在外的,钢制水管又厚又粗,一声沉闷的响声之后,陈大山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爆炸了,整个人也晕晕乎乎了。
足足过了两分钟陈大山才恢复了一点意识,这时候头上的剧痛传来,痛的他牙齿都打颤了,随即一道湿湿滑滑的鲜血自额头而下,一直流过嘴角后滴落在地板上。
虽然看不到伤口,但陈大山知道自己这头上的伤怕是不轻,不光这血流的急,整个脑袋都好像重了几倍,重的连脖子都有点支撑不住了。
年轻人松开陈大山的头发拍了怕他的脸颊,微笑着说道:“脑子聪明点了吧,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那两人现在什么地方?”
这年轻人笑起来很好看,但这笑容落在陈大山眼里却是分外恐怖,他闪躲着对方的眼神喘着粗气道:“大哥,我真不知道他们现在哪里,这次来南港我们都是各走各的。”
“是么?”年轻人微笑着从从陈大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递到他眼前,说道:“那这样吧,你现在给他们打个电话,约他们五天之后下午六点在长林市的城东大厦顶楼天台碰头。”
陈大山此时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畏惧,但却忍着害怕没有伸手去接手机,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可不仅仅只是一起盗墓的搭档,更是在一个村里从小长大的铁子,好勇斗狠的人大多都还讲一点义气的。
年轻人也没催他,微微一笑将手机随手放在身后,伸手一把抄住陈大山的脚脱下了他的鞋子,然后又将他的袜子拉了下来。
陈大山一惊,张嘴喝道:“你要干什……。”随即那只袜子便被塞进了他的嘴里,他抬手就要去抓嘴里的袜子,这时候两只胳膊却是同时一痛,像是骨折一样软塌了下来使不上半分的力气,他惊恐的睁大眼睛,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年轻人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抬脚就朝陈大山被脱掉袜子的小腿上狠狠踩下。
“咔嚓”一声脆响,陈大山痛的几乎晕了过去,强撑着抬头望向自己的腿,只见笔直的小腿此时已经成了v形,一截参差不齐的断骨已经刺出了皮肉,露出了白生生的的骨头。
也就数秒之后,腿上的断口处便有一股鲜血便冒了出来,瞬间便将整个断骨处覆盖了。
这年轻人显然考虑到这个问题,陈大山小腿的断骨之处正横在便池上,腿上冒出来的鲜血全都流进了便池之内,厕所地板上没有留下一滴血迹。
这时候的陈大山已经是满头大汗,痛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立马晕过去不要再受这种剧痛的折磨。
年轻人面带笑容看着颤抖的陈大山,见他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由嘿嘿一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硬骨头。”说完之后他弯腰将陈大山的另一条腿抓起放也在了便池上。
这年轻人的凶残程度陈大山没有半分怀疑,要是自己再扛下去估计手脚都会被这个凶人踩断了,想到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折磨,陈大山不由得膀胱一紧,下身顿时有一股热流顺着裤脚而走,他嘴里呜呜出声,不停的用力点头。
年轻人蹲下身子将陈大山嘴里的袜子扯掉,拿起身后的手机递了过来,陈大山张大嘴喘了几口粗气后颤抖着手接过了手机。
此时的他很想高声呼救,哪怕因为盗墓贩卖文物罪被抓进去坐个几年牢他也心甘情愿,不管如何都要比眼下的情况要强,如果施救及时自己的腿也许还有保住的可能。
年轻人看出了陈大山的想法,并没有继续拿袜子去堵他的嘴,而是淡淡的说道:“你就别多想了,这种老式火车的声音这么大,厕所又这么封闭,隔音效果太好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在这期间我能让你死个二十次了。”
陈大山感觉到自己的膀胱又是一紧,既然求救无门,他也不敢再拖了,再拖下去就算这个年轻人不动手杀自己也会失血过多而死,用软弱无力的双手捧着手机颤抖着拨出了一个号码。
几声嘟响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山,上了火车了没有?”
陈大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军子,我现在火车上了,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家?”
“就这两天吧。”电话那头的男子没有察觉出异常:“回家之后我来找你。”
“这样吧军子,我不准备回家了,最近我都会在长林呆着,等你们忙完年事之后就来长林找我吧。”
“也行。”
“对了,最近我都会住在长林的城东大厦附近,我们见面最好还是不要太明显了,要不这样吧,五天后,也就是年初三下午六点我们就约在城东大厦的顶楼见面。”
“就是长林东郊的那个烂尾楼吗?可以啊,到时候电话联系。”
“好呢,那到时候见。”陈大山挂了电话,长叹了一口气。
“说的不错嘛,还蛮聪明的。”年轻人从陈大山的手里拿过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我手机昨天摔坏了,时通时不通的,现在也没钱买新手机,如果当天你打不通电话就直接去城东大厦的顶楼找我。
等到对方回过来一条确认的信息后年轻人才微微一笑将手机塞进兜里,随手拿起小木盒问道:“这东西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连兄弟都出卖了的陈大山已经没有了遮掩的意思,而且那地方也被他们重复找过好几次了,不会再有其他宝贝,很爽快的将地址报了出来,为了讨好这个年轻人,他还细细的说了一遍发现宝贝的经过。
说完之后他苦着脸哀求道:“兄弟,能帮忙止一下血么?”
年轻人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只是皱眉自语道:“居然是在一个小墓地发现的?”
“那真的是一个小墓。”见对方不信陈大山顿时急了:“这个时候了我怎么可能骗你,那个小墓就只有一个棺材,棺材里也没看见有什么骨骸,只有三件东西,除了我手中的这一件,另外地两件我也不认识,反正模样很古怪,不好形容。”
年轻人并不关心另外两件东西是什么,对他而言只要是青铜器就行了,什么形状什么用途在他而言全无意义。
“没有尸骨的古墓,呵呵,还真有点意思。”年轻人古怪一笑,看着陈大山说道:“看在你如此配合的份上,我便给你一个痛快吧。”
陈大山尚未来得及露出惊愕的表情,脑袋便是一阵剧痛,就此毙命。
年轻人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类似瑞士军刀一般的小工具,眨眼间就将厕所窗户打开了,一股凛冽刺骨的寒风呼啸着灌了进来。
厕所窗户不大,陈大山体型魁梧,这个年轻人也是费了一点时间才将尸体塞了出去,此时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陈大山的尸体落在了何处。
年轻人又将手套取下丢了出去,关上窗户之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厕所,稍作收拾之后确认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施施然的开门而去。
……。
南港距离长林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好在对面有任君飞这个喜欢历史的年轻人跟自己聊天,顾秋庭倒也不觉得这十几个小时难熬。
这个叫任君飞的年轻人虽然不是学历史出身的,但显然平时看的杂书不少,因为工作关系走过的地方也很多,不管是知识储备还是眼界视野都很不错,尤其是这小伙子对很多问题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会人云亦云,这一点殊为难得。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顾秋庭居然没有一丝睡意,与任君飞相谈甚畅,虽然称不上知己相逢,但顾秋庭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非常好,临下车的时候他难得的开口道:“有时间一定要去我家坐坐,我家就在长林大学教职小区里,好找的很。”
顾秋庭能说出这个话说明对任君飞已经不是一般的欣赏了,要知道他执教几十年来学生无数,但真正能踏进他家门的学生屈指可数。
任君飞呵呵笑点头道:“那是一定的,到时候您可别烦我。”
顾秋庭微笑着拍了拍任君飞的肩膀:“放心,不会烦你的,跟你聊天还蛮有意思的,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多聊聊你在外面的见闻,我虽然懒得出门旅游,但对你在外面遇到的那些故事还挺有兴趣的。”
“好咧老师。”任君飞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没说出口,等自己正式成为长林大学历史系的旁听生了再说吧,按照正常程序这几天应该就能有个结果。
清水路距离长林大学虽然不远,但各分南北,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后便挥手告别。
看着顾秋庭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任君飞脸上笑意绽开,这一次收获不错,不但完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更是机缘巧合的与长林大学最有名的历史教授建立了交情,这对他以后的校园学习生涯大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