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语，端坐良久。
沉默中凌锋和刀疤各怀心思。老的在想，到底该怎么跟他说呢？现在要不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算了，还是在看看吧。等他在大些再说。小的却在想，刀疤叔今天跟我说这些事什么意思？想激励我？那也不用拿北蛮的燓烈王出来做例子吧？我和他可相差太远了啊。我这辈子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取得他那样的成就啊。呵呵。想到这凌锋微微一笑，自顾自摇了摇头。
正巧这一幕被刀疤看在眼里，仿佛忽然下定决心般。刀疤突然沉声问道。“锋儿，你想练成燓烈王那样的武功吗？”
“燓烈王的武功到底和一般的高手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打不过他？”凌锋并没有回答，却突然提了这么个问题。只要他是个正常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厉害，甚至厉害到超出人类的范围了。再扭曲的故事里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独自打开一扇城门啊。凌锋刚才听到这一段时所产生的疑问此刻趁机提了出来。
刀疤低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在北蛮的时候他和平常武者没什么两样。只是刀出的极快，力量也大的吓人。但真正让我们知道他真实功力的我也只见过一次。就是在攻打你们日冕王城的时候。那天他一个人冲到城下，全身似乎被一团白茫茫的气体笼罩着。飞射而来的箭支根被射不进去，三下两下便把那城门击碎。那天他也只是用了把普通的斩马刀，由于离的太远，我也看不太清楚，但是隐约似乎能看见那把刀上也有白色的光芒闪现。当时我还问了古老头，那刀就是燓烈王出帐篷的时候随便从一名侍卫身上拿的。可平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刀还带发光的啊。”
“不会吧？白色的气体？这世上有什么内功能在体外产生白色的气体？”凌锋诧异的问道。
“不知道，至少我所知道的当中没有一门功夫能做到。即便是再邪门的内功，它也只能通过筋脉的运转作用到身体各部分。但是怎么可能会在体外凝聚成形呢?”刀疤皱眉摇摇头，十几年前的那一幕到现在还是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先不说这些了，你先告诉我，想不想拥有燓烈王那样的武功？”刀疤挥了挥手，抬头问道。
“我说师父，你刚才还告诉我他的武功似乎和这世间所有的人都不一样，这会问我想不想学。。。。我跟谁学去。。”凌锋仿佛在看怪物。
刀疤的表情突然变了。
这是凌锋从未见过的表情。至少在刀疤这张男人和刚毅的面庞上从未见过。
这一刻，刀疤的表情及其猥琐。
不错，就是猥琐。一个给人的印象就是神情冷酷彪悍到连做小偷都比平常的飞贼要潇洒上无数倍的男人，突然一脸猥琐的看着你。换谁能不害怕？
所以凌锋看到凑上来的刀疤嘴里哀嚎一声，连滚带爬的躲开。
只可惜马上又被捉小鸡般拎了回来。
“不巧的是，你刀疤叔叔正巧有一本燓烈王所练武功的密集、、秘籍哦。”刀疤压低声音，用引诱小孩吃糖果的语气说。
这下轮到凌锋猥琐了。
想像中雀跃欢呼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凌锋反而是一脸不屑的说道，”刀疤叔，您要教我什么武功我肯定学啊。真是的。何必用这样的话刺激我呢。您要真有了，为什么不自己学？您要真学会了，哪怕有燓烈王的十分之一，那天我阿爸阿妈也不用死了啊。”
凌锋说道自己父母惨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只有极轻微的意思颤抖。似乎在说两个陌生人般。
“这个，这个，嗯。咳咳”
他妈的，小兔崽子这么透松，我得说圆乎点啊。
“那个，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和几个弟兄给燓烈王的妻子做护卫，她单独一个人住在一辆巨大的马车里。燓烈王估计是嫌我的武功不怎么样。就给了我们一本书，让我平时多练练。他当时告诉我，我可能练不了，但看看总是有好处的。那时我自然不信啊，正跟着古老头学习呢，年少轻狂，这世上哪有练不了的武功。”
“结果呢？真的练不了？”
“嗯。真的练不了。上面写的东西我甚至看不懂。不过他到还在 下面写了注解。可是，我还是看不懂。”
“不会吧？这世上哪有看不懂的道理？都是文字啊，难道不是字？是什么符号？”凌锋想像这一本画满诡异图像的书本。
“废话。当然是字。只不过内容太异于其他。你知道这天下武者所练的无非是内功和肉体。就拿碎石来说，内家功夫比如你阿爸的星辰之力，他可以通过内力在体内的运转，凝聚到手掌上。借用手掌就可以做到。而外家则是常年的苦练，把身体的各种状态练到最佳，用微弱的内力做支持。借用武器才能做到。”
“听上去似乎还是练内功比较厉害啊？”
“你错了，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不论今后你学到什么武功，千万不要坚信它是最厉害的。因为这世上没有最厉害的武功，只有最厉害的人。燓烈王的武功如何，但是虽然世人不知道那黄金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世人都知道，肯定是一个陷阱。一个由人制造的，足够让燓烈王吃亏的陷阱。”
“顿了顿嗓子，接着又说，“还有，你以为这些功夫都是这么好练的？你也不想想，想你阿爸，他为什么不去练我的刀法？我当时和他在黄金城的时候也相互切磋过。因为一个人只有一个身体，这是事实。一旦你开始习武，要么练习内功体内的经脉在不断的刺激下变得粗大，比常人能容纳更多的内力。要么从小锻炼武技，身体的坚韧和强壮远超常人。”
“那为什么不两样一起练？还有，刀疤叔啊，我看你不怎么强壮啊？还没那脚夫魁梧呢。嘿嘿。”凌锋对着刀疤的身体打趣。
“啪”的一个疙瘩栗结实的打在凌锋的头上。凌锋摸了摸，撇了撇嘴没说话。
“你以为一样武功练好了就这么容易？不论是哪种武功,若不是从小勤加练习，又怎么可能发挥出它的威力。就说我这刀吧。我比你还小的时候就能拿着刀单独杀死一匹狼，可那是畜生啊。你有点力气手脚快点就成。但是你要杀的如果是个人呢？我从认识了古老头便一直跟他学习，这些年人也杀了不少。可是，我越来越发现，想在一条路上走到尽头，太难了。”
“那不好办？你当时没遇到我阿爸啊。要是你们早认识些，你学什么星辰之力，我阿爸学你的刀法。嘿嘿，你现在岂不是厉害多了？”
突然发现刀疤想是在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
“嗯？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如果那样的话，这天下岂不是到处都是燓烈王了。你选择了一条路，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哪一个成名的人物不是多少年的刻苦练习才取得的，像你说的那般，顶多能对付一些小角色。碰上了高手，只用一招估计你就倒了。因为他的攻击比你强太多。花样不足以取胜。”
“嗯，估计我是个练外家的了。嘿嘿。小时候没人教我内功啊。对了刀疤叔，你刚才说到看不懂，为什么呢？凌锋从新把话题挪到秘籍上。
“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后来我终于发现，因为它上面记载的招数和武功，必须靠一个内力和身体都极为出色的人才能用出来。而这世上又那有这样的人？”
凌锋大致明白了，突然说道，“那你可以学习学习吧，不能用总能多点见识哦。”
刀疤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道：“比如说我和你阿爸跳上同一个墙头，而对面在很远的地方有一队士兵用箭射了过来。距离太远我们又打不到，你说怎么办?
“跑啊！”凌锋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错，我的武技和身体能躲开或者挡住这些箭支，你阿爸用深厚的内力也能做到。但是，如果我们俩冲过去了，即使不死，那么到了地方后，我没内力在支撑我作战，你阿爸的身体也吃不消如此紧密的战斗。因为你的优势在这追击当中已经被敌人消耗殆尽。”
“所以，一队毫无武功的士兵便逼退了两个高手。但是，那如果按照上面写的呢，你这时应该大吼一声，一个飞身扑出去‘叮叮当当’一路克飞无数箭支，然后冲进人堆里挥刀开砍。最后你胜利了。”
凌锋的嘴巴这次没张开。
“那岂不是一本废书？”听了这话撅嘴悻悻嘟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