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全身漆黑的军马并排顶着一轮皓月在深邃的夜色里急速奔驰着。嗒嗒的马蹄声鼓点般惊醒了沉寂在灿烂星空下的巨斧平原。无数小动物拖着圆滚滚的身子从草丛中惊恐的钻过,扎营的商队们重新点亮了篝火惊恐的在漆黑的深夜里望着传来这暴雨般马蹄声的方向。连潜伏在树林草丛中的强盗们都各自伏地藏身,心道是何方神圣在这么晚的时候如此狂放的赶路。
“哈哈哈,锋儿,感觉怎么样,你的屁股蛋儿有没有被颠破?”刀疤双臂张开骑在马上放声狂笑。
凌锋的屁股当然没被颠破。刚才出城的时候把自己吓了一跳,等到跑了一会才发现这军马真的是比自己小时候骑的不知道强过多少倍。跑的即快且稳,连路上的坑坑洼洼都能自己避过。不是说马在晚上看不清东西么?这军马难道就能?
他却不知道人家跨云城的军马都是全国最精良的。而他屁股下的这匹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洪晃帝国最强重骑兵以跨云城命名的跨云重骑的坐骑。不但拥有着完全的北蛮最好草原马的血统,连平时喂食的饲料里都特意加了些兽医给配置的药物。这跨云重骑是什么?现跨云重骑是只有一千人的编制,完全靠跨云城自身的财力供给。常年驻守
在跨云城的北营中,只听命于皇帝。是唯一一个敢驻扎在跨云城被城墙外的兵种。也是唯一一个十二年前敢和有着杀神称号的北蛮燓烈王对冲的兵种。
说来话长,这跨云重骑其实并不算是洪冕帝国的骑兵,因为它是由洪冕帝国前身的昰国在修建跨云城的时候所组建。一百年前的昰国还没有被启韵和北蛮轮番入侵,当时反倒是他北上征蛮夷南下讨启韵。
当时的启韵还是个由土著和修建拉人几个中小城市的商盟组成。在昰国威若雷霆的天朝大军面前自然是败的屁滚尿流。结果昰国的天朝大军一口气打到最南面的黄金海岸,由于当时的生产技术还比较落后,发现这倘若大的地
方除了水果和风景外屁都没有,倒是常年头上顶着个大太阳,连种个粮食都不如织梦平原长的壮实。征讨了数年除了拉了几车水果给皇帝尝尝鲜之外啥也没捞到。结果当时的皇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纸诏书,所有南征的军队就地驻军,修建黄金城以显天威。后来黄金城修好了,但这一驻便驻出了个百年后荣归故里的启韵国。而偏偏昰国的标签黄金城却没有被后来的启韵给抹杀,莫非是当年的南征大将们用来怀念皇恩浩荡。。。
虽然昰国大军势不可挡,但当时南方也出了个猛将。此人名叫黑无常,乃是一个部族的族长,当年他率领着他的部族成为一个南方西部商会城市的护兵,接连阻挡了数次昰国的进攻。当时的南征大军一般都是逢城便破,哪有吃败仗的道理?也许是这仗打的太过无聊,当时的西路军统帅便亲自到城下跟他玩起了布阵。南方并不产良马,这统帅倒是个实在人,说道以马欺人岂不是有负我天朝皇威?于是在城下连摆三个千人步阵只拿木质兵器。声称黑无常若能三日之内破阵便放他一马绕城而走。
黑无常傲然带了一千个族人**着干瘦身子挥舞着硕大的木棒一日之内便连破三阵。结果就是这西路军统帅羞愧难当,不单放了南方土著一马反而禀报给了皇上说南方有只部族怎样怎样,接着黑无常和他的族人便被召到京都亲自给皇上演示了一遍。原来他们上阵之前都会喝一种族里的老巫师们调配的密酒。喝了之后端自悍勇异常。而这密酒不知道是不是黑族故意没有拿出真货,反正昰国的士兵喝了便上吐下泻,连刀都提不起来。反正当时的昰国皇帝也不在意此事,当时昰国正在修建跨云城,他便挥了挥手让这些南方土著跑去鞍马高原打蛮人抢马匹去了。
一百年后,黑泽明作为南方的土著后裔,却依然保卫在昰国后身洪晃帝国的最北方。
转回正题。
凌锋暗自沉浸在这月夜纵马狂奔的豪情万丈里,陡然听着刀疤拿他这般打趣,忍不住扯着嗓子回到,
“我从小就拉弓射箭,这等区区小事你也拿来嘲笑于我,实在是太小瞧我啦。”说罢还学着刀疤的样子哈哈狂笑了几声。感觉到身下的马儿老是和刀疤的坐骑齐头并进,为了显示自己的超人骑术,又抽出小刀拍了拍曲线丰满圆晕的马屁股一下,想要超过刀疤。结果这一拍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不知道大刀小刀对说都一样。
一匹马从拉货驮人到成为冲锋在杀气震天的优秀军马自然要经过极为严格的训练。战场上所有的生物都要做到号令如一。军马只要冲锋起来,只有身上的骑兵用刀拍在马屁股上才能停下,而这停下相对普通的马匹来说确是极为迅速的。
只见凌锋胯下的黑马似乎一瞬间定在了地上。而他自己却一时没反应过来,“嗖”的一下便被这巨大的惯性往前甩飞了出去。一夜之间第二次腾云驾雾,接着狠狠地摔在数米外的草丛中。
此刻凌锋两眼直冒星星,耳朵里充斥着刀疤的震耳狂笑,心里还没搞明白,这马儿怎么自己停下了?我不是让它再快点嘛??
自己揉了揉屁股,拍了拍脑袋半响站起来后,发现那神骏的马儿正瞪着双似乎写满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脑海中又充斥着刚才刀疤的狂笑,气的只能不停往草堆中踹去来发泄下心中的小火焰。
刀疤一边慢慢跳下马匹,一边一手扶腰还在忍俊不禁的笑着。
“我的好徒儿,你的马术果然高超,为师实在是佩服,佩服。”
凌锋看了看那张连刀疤都挤成一团的笑脸。耸了耸肩,“为什么会这样?”
刀疤半响才断断续续的解释完,最后还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军马么,还当是你们家里的阉马。哈哈”
凌锋没吱声,径自走到马儿旁边,身手抚了抚缎子般的长鬃,小声笑道:“马儿啊马儿,你可害苦了我。”
说罢一跃身跳上马背,轻轻一拍,便纵马奔去。看那背影显然比刚才熟练多了。
刀疤苦笑一声,这孩子。也驱马跟上。
两人乘着月夜凉风,放开缰绳纵马狂奔,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遥遥看到了一座气势及其草原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