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郎,他们……”凤鸾芯见人走后便出来询问何事。看到丈夫手中的凤佩便明白八九。紧闭双眼仰头叹道“他墨天阳做事儿真是绝啊……”
“芯儿,此次回京,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你和孩子换个地方居住,安全些。”萧銮生柔情的看着妻子,那眸中闪烁的荧光似乎在做最后的的道别。
“不……生郎,你我结为夫妻时,我便许诺过不求同生但求共死,无论要面临什么,你我都必须在一起。”顾鸾芯紧紧地抱着萧銮生,那一瞬间结成了永恒。
萧璟勋和萧璟旋走到父母身边十多岁的年龄皱起的眉头都显得生涩“父亲,孩儿也要随父亲归朝。誓死效忠父亲左右。”两个少年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孩子了,经过这些年的勤学苦练,武功也已精炼。
萧銮生夫妇看着两个儿子,默许。
“父亲,回朝是什么?勒儿也要回朝。”萧璟勒看父亲兄长面色凝重,想要活跃一下气氛,糯糯的说。
没有人去回答这个问题,萧銮生轻抚小儿子的脸颊转身将黎儿抱起笑道“不过是你们殿缘姑姑邀咱们去京陵做客,几日应该就能回来了,这路途遥远,爹决定黎儿和勒儿就不去了,莺啼啊,你将这两个小家伙送去……”萧銮生思考了一下,在这西岳他们举目无亲。
“不如这样,你们和莺啼姑姑去灵安寺玩几天。带爹爹和娘亲回来,便去接你们。子庾也跟着一起去。”凤鸾芯忙接话怕两个小机灵鬼发现什么不妥。
勒儿和黎儿谁也没有反对,但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离开爹娘左右甚是不舍,把爹爹和娘亲抱了又抱,亲了又亲,好晚才被哄睡着。
那一晚其实谁也没有睡,萧璟黎知道可能要发生什么,但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一点都不了解,更不了解自己的家族还有所处的位置。很多年以后,她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没有跟着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一起走。
次日清晨,王沢便带着人来接萧銮生夫妇,顾鸾芯仔细叮嘱莺啼两个孩子的吃穿,将自己做的衣服收拾到包袱里,最后叫来了勒儿和黎儿。“哝,这个是娘亲啊给你们两个小家伙做的荷包,里面有一小块玉佩,这些天若是想娘亲和爹爹了就拿着它,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懂事的点点头。萧銮生将两个孩子抱起,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又将勒儿放下,将子庾叫了过来,将他抱在怀里,这孩子还是第一次被父亲抱泪水在眼眶打转,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低着头“子庾,你是哥哥,记住爹的话,黎儿是妹妹,爹娘不再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也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爹,子庾一定会听爹的话,照顾好妹妹的”说着眼泪旺旺的马上便要掉下来了。
“爹爹,黎儿,等你回来,等娘亲和哥哥回来,娘亲还要给黎儿做红烧的蟹蟹呢”萧璟黎知道此时此刻大家心里都很难过,忍者眼泪,糯糯的说。
一行人走后不久,莺啼也带着勒儿和黎儿还有子庾坐马车离开,刚离开不久,住了多年的房子便被一把大火燃烧殆尽。莺啼心里已知不妙,定不愿意离开自家夫人身旁,可又看了看身旁的黎儿勒儿,还有角落里的子庾,心中翻腾不已。
还未到灵安寺,马车便被拦了下来。莺啼下车一看,顿时一惊“你……你怎么在这里。”
女子神色紧张又带些惭愧“我知道将军和夫人已经会京陵了,此次回去定当凶多吉少,我只是想来看看我的璟庾,莺啼姑娘,求求你,就让我见见她吧。”
马车里的子庾听到母亲的声音,激动不已,下了马车便向母亲奔去“娘亲,娘亲……阿庾好想你啊,娘亲”莺啼皱眉,道“子庾,过来,他不是你的娘亲,你的娘亲和爹爹去了京陵,你过来。”言语中微带怒气。
“娘亲你是来带阿庾离开这里的吗?你不会在离开阿庾了吧。”子庾不理莺啼,扶着韩袖的脸颊,泪汪汪的问道。
“孩子,娘亲从未离开过你,娘亲知道阿庾刻苦读书,习武,还写的一手漂亮的字,娘亲每天都看着阿庾,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韩袖紧紧地抱着儿子,生怕他会飞走似的。
“你……韩袖姨娘,你违背了与老爷的承诺,既然跟踪我们?若是老爷知道了……”莺啼看着眼前的母子虽有不忍却也更偏像自家夫人。
“莺啼,你不用威胁我,我自知与老爷有承诺,从未于阿庾见过面,今日若不是情非得已……我怕是依然不会这样来见你们的。”韩袖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方便说话,灵安寺还是不要去了,跟我走,我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莺啼还未说完,一直飞剑便射死了车夫。
“来不及了,你若是想看着那两个孩子无辜枉死,那我便只带走我的璟庾。”韩袖紧张的观察者四周,将子庾护在怀里。
“莺姑姑,听我娘的吧,她不会害咱们的。”子庾见莺啼还是不信自己的娘亲,说道。
眼下正有人向这边赶来,而且来者不善,莺啼便声息的能力很是了得,无奈之下只好听韩袖一言“快上车,指我去哪?”
“二十里外的行云轩。”韩袖抱着子庾快速上了马车。
一行人疾驰而过,终于到了行云轩,韩袖安排了客房给两个孩子和莺啼,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全是子庾爱吃的“哝,阿庾,这个糖醋鱼是你爱吃的,还有这个翡翠鸳鸯羹,这个水晶马蹄酥,多吃些……”韩袖一个劲儿夹菜给萧子庾,满眼的慈爱。
“娘亲,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子庾一边吃一边问,母亲的做的东西很是美味,子庾像是很久没吃过东西,嘴巴塞得满满的。
“慢点儿,以后你想吃,娘亲在做给你。不用在藏起来了。”韩袖一直在暗处偷偷观察着子庾的一举一动,平时没人关心他,也没人问他的喜好,他喜欢吃的东西,每次都捡几块藏起来,慢慢吃,也不顾凉不凉。
“嗯……黎儿?勒儿?莺啼,你们也吃,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先吃些吧,别饿着。”过了一会,韩袖也觉得有些不妥,便委婉的笑了笑,示意其他人也一同吃。
莺啼放下筷子,看着眼前的女人“别这样说,像是我们亏待了他一样,这孩子不善言辞,不会表达自己的喜好,家里孩子多,自然顾不上一些细节,我们夫人平时对她还是很好的。”话里带着些傲慢。
“夫人带子庾确实很好,我也很感谢夫人在子庾生病时彻夜不眠的细心照料,还有子庾如此优秀,文韬武略都是得了将军和夫人真传,我也感恩戴德。”韩袖虽是孤女,从小行走江湖,但人还是很懂进退,很知感恩的,她明白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年自己的一点贪心,酿成的大祸,也苦了自己的孩子。
“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莺啼随已经知道韩袖一直跟踪着他们,但因为没有违背承诺,也就不愿在提这档子事儿,直接进入了正题“我们将军和夫人避世多年,江湖朝堂上的事,都已不允理会,为何皇帝会突然叫他们回去?”
“我此次来就是为了告知你们的,可还是晚了一步,我虽跟踪你们至此,平时还是要游走于江湖之间,近日苍凤国太后联同夜冥国发兵来袭。昭国皇帝想要启用护国大将军,可他在护国大将军身上下的慢性毒发作,护国大将军现在生死攸关,琥珀连败夜冥国,苍凤大军压袭永昌腹背受敌,自身难保,现在唯有请回将军,才可能有一线生机,可若将军回去,赢了,便会官复原职,重新手握重兵,但皇帝对护国大将军和萧皇后做的事情,定当败露,将军这次回去,赢是死输也是死啊。”韩袖眉头紧皱,语气沉重。
“爹爹……”萧璟黎终于知道现在大概是什么样的情况,也知道自己家到底是个什么位置,脑子里嗡嗡作响,爹爹危险,深刻与脑海。
“带我去找爹爹,带我走,莺啼姑姑带我去找爹爹,娘亲……带我走。”萧璟黎紧紧地抓着莺啼的袖子摇晃着,萧璟勒就看着妹妹不知所措,子庾眉头紧皱道“你这个样子也救不了爹爹,让娘亲和莺姑姑想想办法,别胡闹。”被平时寡言少语的子庾哥哥这样一喊,萧璟黎当头棒喝‘我不是个小孩子’那快要被父母哥哥宠爱放任磨没了的心性,一点点的回来了。
莺安抚着黎儿,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如现在去找将军中途拦着他们。”想来想去,莺啼道。一时间先打消了皇帝疑心,到时候两位将军手握重兵,皇帝也拿他们没有办法。”韩袖杏目转,言道。
吃完饭,一行人便匆匆像环洲驶去(环洲是夜冥国与昭国最偏辟最贫瘠的边塞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