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个X的!”花衬衫火冒三丈地扔下电话,旁边的几名手下连忙凑过去问道:
“老大,怎么了?”
花衬衫口沫横飞地骂道:“那臭小子居然不接我电话!”
手下们都面露惊愕,花衬衫兀自咒骂起来:“好家伙!难道他打算不管那丫头的死活吗?很好!老子这就去把那丫头的手指头剁下来!”
手下连忙劝阻:“老大,你别冲动,‘夫人’让我们要拿到那臭小子的把柄,没有让我们杀了那丫头啊……”
另一人也道:“对啊,杀了她也没用啊,反倒一分钱捞不着……”
“可是那狗娘养的小子居然敢放我鸽子!”花衬衫烦躁地点燃香烟,他来回踱步,又抽了几口烟。
一名手下又问:“老大,你说他该不会是识破咱们了吧?”
花衬衫呼出一大口烟团,道:“不好说,夫人能在他身边安眼线,他们不也可以收买夫人的人吗?”
手下赞同地表示:“如果他看穿的话,是肯定不会过来的。”
花衬衫扔掉烟蒂,不服气地吼道:“刚才在电话里明明紧张得要死!这狗.日的孙子难道是逗我玩的?”
手下又问:“老大,如果他真的不来,那咱们怎么办啊?”
另一手下附和:“是啊……总不能叫弟兄们白干活吧?”
花衬衫冷哼:“那你们想怎么样?”
一手下腆着脸,色色地笑了笑:“横竖那丫头也是要给人玩的……既然马哈德小子不来,不如就便宜兄弟们……”
另一手下也发出下流的哂笑,两人显然同一个鼻孔出气的。他们方才就对如花似玉的斯敏儿垂涎不已,恨不得摸上两把,而今逮到机会了,居然起了沾污斯敏儿的心。
花衬衫思忖片刻,尽管他表面看来脾气暴躁易怒,可他毕竟是当老大的,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他当即否定道:“你们可别乱来!那小子不现身,搞不好是暗中谋划着什么,现在不是你们动歪心思的时候!那丫头留着总是有用的!”
手下却不死心:“可是都过了那么久了,万一他真的不来呢?”
“对啊,咱们别瞎等了……”
花衬衫怒叱:“给我闭嘴!少啰嗦!”
见老大发怒,那两个小喽啰马上不敢吱声了。又等了须臾,其中一人向同伴使了个眼色,他指了指厂房的方向,又做了几个手势。
同伴会意之后点点头,那人紧接着便尿遁了。
他溜进关押着斯敏儿的厂房里,斯敏儿的脸上还戴着眼罩,她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衣服的布料黏答答地粘在身上,十分地难受。
她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疲惫和恐惧感折磨着她的心智,她屡次都差点失去意识。可是她不能晕倒,一旦她昏迷了,她将更加无法掌控自己的情况。
斯敏儿不停地在心中默念佛号,祈请佛菩萨的加持,若非如此,她可能真的要撑不过去了。
四周充斥着呛鼻的烟味,还有男人的闲聊声。斯敏儿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大为紧张,她好像听到脚步声,又有一人进来了。
对方说了几句话,斯敏儿隐约听到他在说:“我来换班,你们到外面溜达一下吧。”
接着又是一阵走远的脚步声,斯敏儿一开始没多想,以为只是换个人来看押自己而已。可是紧接着,她就察觉情况不对。
她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好像有人在塑料袋里寻找着什么,接着又是“嘶”的开包装声音,还有咕嘟咕嘟的倒水声。
随后,斯敏儿就被扶了起来。仿佛是本能地感觉到有危险,她身上的寒毛唰地全竖了起来。
塑料杯子的边沿碰触在她的唇边,一道透着下流的男生说道:“美女,口渴了吧?喝点水吧。”
尽管斯敏儿早已口干唇燥,可她不可能喝这些绑匪的水,她抿着唇扭脸躲避。对方见她不配合,竟毫不怜惜地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嘴。
男子粗蛮地往她嘴里灌水,完全不考虑她是否会被呛到。斯敏儿一时不慎,被灌了满满的一大口的水。
她猛烈咳嗽起来,眼泪都飚了出来。
她的胸前被濡湿了一大片,让原本就黏糊糊的布料变得更加透明,贴身衣物的颜色也显现了出来。
斯敏儿深知不妙,对方不可能是出于好心才让自己喝水的,可他到底是什么意图,她根本无法预料。
男子给她灌完水后,紧接着他的同伴就进来了。
斯敏儿还在咳嗽,就听先来的那人对后来的说道:“怎么那么慢?”
“没办法,要躲开老大啊……给她喝了吗?”
“喝了。”男子促狭一笑,接着便用叫斯敏儿毛骨悚然的猥琐声音说道:“再过一会儿,她就会变成一只发.情的母狗,张大腿求我们上她……”
斯敏儿在马来西亚待了快一个月,加上平日里有刻苦学习马来语,因此对方的话她能听懂一大半。
她吓得如同身临冰窟,寒意无情地席卷而来,将她的全身都冻结。
那两人还在商量着一些极尽荒淫卑污的事:
“怎样?谁先上?”
“都是兄弟,就别分先后了,要不一起上吧?”
“一起上,怕这丫头受不了。”
“怕什么?那药是老大从泰国搞来的,只要吃了,就是圣女都会变荡.妇……”
斯敏儿没有继续听下去,她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逃!不逃就只有死路一条!豁出生命也要逃!
她冷不防蹦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前冲。那两人没料到她还会反抗,慌忙去追。
斯敏儿无法视物,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她像盲头苍蝇一样乱蹿,猝不及防重重地撞在了一台被破麻布盖着的机器上。
哐当一声,斯敏儿被反弹着倒回地上,她眼前金星乱闪,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要散架一般。
一名男子将她揪起来,骂道:“臭表子!还敢逃!”
斯敏儿失去理智地尖叫起来,如同濒死的野生动物一般。那两人怕她的叫声会将花衬衫引来,他们手忙脚乱地捂住斯敏儿的嘴,又野蛮地把她摁在地上。
其中一人等不及了,也是生怕夜长梦多,于是猴急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斯敏儿知道自己不能让他们得逞,她很想咬舌自尽算了,可是在慌乱中她连控制自己的舌头和牙齿的能耐都没有。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只有死!只有死能让她解脱!
在挣扎的过程中,她的眼罩也脱落了,只是斯敏儿现在的视野都被泪水和汗水模糊了,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境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厂房的门猛然被嘭地踢开了。
那两个歹徒还以为是同伴来了,他们抬头看去,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两人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一马当先冲进来的两名保镖踹飞。
两名男子撞击在背后的墙上,保镖们冲过去,又给了他们几记重创。其中一人翻着白眼当场昏死了过去,另一人脸上血污横流,也是几乎晕厥。
不过是几十秒钟,情况一下子逆转了。斯敏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倒在地上,混沌的大脑还无法恢复思考。
迷迷糊糊之时,她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斯敏儿蓦地张大眼,拼了命希望看清对方的脸庞——
是雷骏凯吗?他来救自己了吗?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对方的模样,她使劲眨眼,试图把眼内的泪水挤出去。仿佛只要看到对方,她便可以从地狱的深渊被救拔出来。
男子逆着光,迈着急促的步伐奔到她的面前。
真的是他吗?他还是来了,在自己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来了……斯敏儿因为情绪激动,泪水不受控地涌出,根本无法让自己的视线明朗起来。
不过是一刹那的时间,她的脑子里便被无数纷繁复杂的念头给充盈了。她甚至想到,她将会为雷骏凯奉献出最宝贵的东西来回报,就算让她背负起第三者的污名她都不在乎了,就算雷骏凯要跟李佩凌结为正式夫妻,她都愿意当他的女人。
在经历了比死亡还叫她恐惧的一刻后,她好像可以摒弃掉过去所有的坚持和原则。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可她此时真的产生了这种邪恶的想法。
男子弯下身去,动作轻柔地将她横抱起来。他伸出温暖厚实的大手,为她抹去脸上的水迹。
斯敏儿看清了对方的脸,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张古雕刻画一般坚毅英俊的脸庞,然而,却不是她想象中的人。
斯敏儿呆滞了几秒钟,她很想告诉自己她看错了,她所看到的只是幻觉,然而不管她如何集中精神,抱着她的男人还是活生生地存在着,无论如何也无法抹杀。
极端的希望换来的是极端的失望,她原本飘在云端上的心猛然急速坠落,再次掉入冰渊的底部。
她眼内的震惊与失望显而易见,苏希诺心里有点受伤,不过对方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
“怎么?你希望是谁来救你?”他戏谑地问道。
如果说看到对方的模样她还会怀疑是错觉,那么这道充满了讥讽意味的声音也足够把她拉回现实了。
斯敏儿猝然回过神来,她张目结舌,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