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点不妙。估摸是清锋堂的人过来了。青锋堂的势力太强大了,竟然牛逼到了无视经远集团、大白天携枪抓人的地步。
岳平阳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这个院子虽然是密封的,但楼里的窗户是通透的,完全可以出去。此外,自己身边还有尘风助力,很轻松就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问题是,自己不能跑,酒窖的事刚刚有点着落,此时离开功败垂成。况且余津秀与和尚还在这里,他们的安危怎么办?不跑又如何?幻光兽皮已然毁了,根本没办法行使化变易容之术。
外边的人越来越近,不容犹豫,也来不及解释。岳平阳冲余津秀道:“我去上个厕所!”说着冲向楼门处。他目前只想找一个可以进退的有利地形,最好是躲在楼门后边。
此时,外边的人已然进来,有人高喊一声“秀秀!”
余津秀见是自己的父亲过来,甜甜地答应一声,跑了过去。
岳平阳心里一松,来者应是余经远,而不是清锋堂的人,看来,自己小题大做了。此刻,他并没有进入楼房,而是在距离楼房一步之遥的时候,脑海中灵机一动,想到了利用木气隐身。
既然之前在古青月家中能将手入木头而不伤,又能调动木气,自然就应该能利用木气隐身。于是他掐住了月君诀,迅速调动周围木气聚拢过来。
眨眼之间,灵气向外蒸腾。灵气外涌之势与敛气护身之功相互激发,瞬间与调动过来的木气相调和,身形越变越淡,隐在了一棵香蕉树下。
余经远一把搂住了余津秀,“秀儿,你没事吧,你跟谁在一块儿?岳平阳呢?”
“爸,咋了?”余津秀问道。
“岳平阳是个什么人你知道吗?怎么能跟他混到一块?你呀,我平常是怎么教育你的?他人呢?”
“他怎么——我怎么就叫混了!”余津秀不服。
“是他吗?”余经远一指和尚。
“阿——,啊,不是!”
余经远顿时严肃起来,不怒自威,问余津秀,“他去哪儿了?公安的同志找他!”
余津秀拿手指了指楼房,“刚才进去上洗手间了!”
“噢,余董,我们就在这儿等他一会儿!”说这话的正是唐啸雄。
岳平阳万没料到竟然是刑警们追了过来,刑警们不比黑社会,肯定不会乱来,大不了还是为那只鼎呗!但他们其中两人的对话却立刻让岳平阳改变了看法。
一个剃着平头的中年人问一个年轻人,“他是不是跑了?”
“不会,我们外边有措施,插翅难飞!”
平头嗯了一声,“杀!”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极小,近于唇语。但因为他们所站的地方离岳平阳隐身处很近,所以能听得真真切切。岳平阳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这些警察们怎么这么恨自己?没理由啊!就为那只神鼎?不像,他们可能还不知道鼎的昂贵度呢!
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出来,余经远拨通了电话,询问技术处,回头道:“监控显示他并没有进去,就在门口这边不见了!”
噢!啊?人群发出一阵惊讶之声。
“据我所知,他是有些能耐的!”唐啸雄对那个中男平头男人说道。
“危险分子,****!动仪器!”平头男人一挥手,立刻有两个人掏出类似机场安检之类的仪器,发着红光。与此同时,另外几人立刻出枪,空气顿时紧张起来。特别是那两个农村妇女,吓得脸都变了色。
检测仪器启动之后,顶端红光竟有两米长短,前端光束发散如一手电光,照到叶面上之后,树叶变得透明,泛出黄白色。
岳平阳心头一冷,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手,纯属有备而来,而这东西可能属于极端高科技,从叶片变化的情况看来,极有可能发现自己。想至此,他轻微挪动了一下,谁知一动之下,周围气息立刻被打破,小腿处露出一道虚影。
其中一个持检测仪的家伙不知是有所感还是碰巧,竟然把仪器扫描了过来,小腿部的虚影更加真亮。
“有情况!”那人急喊了一声,立刻就有手枪指了过来。与此同时,一丝极其细微的破风声射了过来,一根极细的银针贴着腰际打到身后的香蕉树上。如果不是鸟精猛地飞了过来扇动翅膀,那根针就会射到自己身上。
身上有防护层不假,但很难说能挡得住子弹。岳平阳心中一惊,拼着被发现的危险,想要纵身跃开。突然觉得胸前一凉,木气瞬间加重,移动之下也未发现再有虚影露出。
啥意思?没运功、没念咒,如何能加速隐身?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是那只蜗牛在移动,丝丝凉意正是从它的身上传出来的。
“刚才可能是我看错了,不是他!”那个手持仪器的家伙说道。
岳平阳又走几步,甚至将手伸到那个检测仪器上也未被发现。奶奶的,再度隐身了,而且隐得很厉害。他咬了咬牙,准备将这几个人就地收拾了,第一个就是那个平头中年男子,废了他。
然而就在他要举手时,又停了下来。不能动!一旦引起他们的怀疑,这里就会把警方力量引过来。一旦有重兵把守,再想进酒窖就难上加难了。
正在岳平阳权衡时,突然东北角的透明墙轰隆一声响,破了一个大洞,随即一个颇像自己的身影跃墙而出。
“在那边,追!”两个警察紧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外边了响起了十几个人的脚步声。唐啸雄抄起对讲机,“目标出现,迅速收拢包抄,务必截住!”
岳平阳心中一热——冲破墙壁又变作自己模样逃跑的竟然是尘风!
这个举动太明智了,如此一来就吸引了警方的注意力,大大减轻了自己的压力。
剩下的警察,开始盘问两个妇女,她们将与岳平阳的问答一字不拉地回忆出来。
余经远则询问着自己的女儿,问她如何与岳平阳认识的,带他来干什么?为什么要找这口枯井?这老家伙也会演戏,声色俱厉,问得很是详细周到,弄得警察们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余津秀则更会配合,先是胡编乱说,而后一瞪眼,猛地扑到了老爸怀里,“爸,我好怕怕,我是不是上当受骗了啊!”
“傻闺女,你咋不长脑筋啊,上当还没够啊!”余经远这句话却是真情流露,说得差点眼泪都下来了。
“余董,我们想挖开那个井看看!”中年男子轻声道。
“好,我立刻叫人过来,施工!”
十五分钟后,来了十几名民工,各持锹镐,三下五除二将里边的杂物搬除干净,为了便于清除坑土,还将封口处的墙壁打开一个口子,民工们立刻起砖挖土。
警察们则站到一边监工。
岳平阳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自己不用再费劲了,忧的是万一他们挖到了酒窖怎么办?
很快,砖砌的井桶就呈现了出来。下挖一米深的时候,井桶中就只能站两个人了。等到近两米时,长锹换成了短锹,上边工人弄了两只筐子过来,开始吊土。
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三个小时,就能挖到井底。以前的水位都很浅,井不会太深。
余经远放得很开,并没有围观,而是带着女儿进了楼中,余津秀又喊了和尚进去,现场只留下了余津秀的那条狗。
挖到四米深的时候,砌井的砖发生了变化,明显比上层的砖大了许多,且磨损更加严重。这证明,这个井并非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后来的井壁是在先前的基础上砌垒而成的。
岳平阳未免有些焦急,很想暗中动些手脚,减慢他们的进程。正当他想采取行动时,井下突然传来了硬物碰击声。
中年平头和唐啸雄精神一振,连忙问道:“是什么?”
井中工人回答:“什么都不是,下边的地太瓷实了,弄不动!”在唐啸雄的指挥下,立刻换班,因为要抡镐,只能下去一个人干。只见那工人拼尽了力气。狠狠一镐下去,只能溅起一个白点。多半个小时过去,也只取了半筐土。
越往下探越硬,地面跟石头差不多少,镐落下去,还能溅出火星来。
中年男子拉了唐啸雄一把,离开了井边,轻声问道:“你看呢?”
唐啸雄摇了摇头,“我反倒觉得被他涮了,这里边不可能埋着东西!”
中年男子在盯着挖井的过程中已经两次接到电话,外围报告:大鱼跑了!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点下头,“撤!”
余经远出来,将工人们撤走,送他们出去。
岳平阳趁他们出去时,跃到了井中,四处拍打敲击,发现井壁周围并无中空,这就排除了井壁之上横向开有洞口的可能。
随后他又蹲到井底,发出灵气击打,发现井中的地面坚硬异常,不像是泥土,更像是石头。
难道这里并不是通向酒窖的入口?岳平阳随即又否定了自己:井是用来汲水的,井底怎么可能如此怪硬,如果是土就是被人故意夯实的,如果是石就应该有泉眼,两者都不是,则证明这坚硬的井底是被人有意做成的。
故意夯实证明什么?说明井底必然埋着东西!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尽快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