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又穿一道门厅,风光迥异,古色古香。
门厅中挂着十余个大红灯笼,发出朦胧暧昧的光线。正面立一假山,假山上又斜长出两棵松树来,围着两棵天然曲盘的松树,有两道水流蜿蜒而下,形成瀑布,流到绿色玉石雕刻的池子中。池中有特殊装置,随流水而生烟,烟气弥漫,香气团绕。
假山外的四周,装有木制格扇,格扇上挂有名人字画,格扇下摆了条案,条案上陈有各类怪石、玉器。
条案前站着四男四女,男的一律着长衫,女的着旗袍,无论相貌、身段都堪称优。
四男四女身后,则应该是保安人员了,这些人竟然套了铠甲,带了古代那种军人头盔,站得笔挺,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雕像呢。
见他们进来,铠甲保安先行躬身,而后验看证件。看过余津秀的证件后,又举起安检器样的东西,逐一扫照。
岳平阳已然将金子尽数给了南商雨,身上轻松了不少。可即使如此,那报警器依然滴滴响个不停,保安不让进。余津秀立刻变了脸,保安们惹不起,这才得以进入。
三人又左拐,踩着厚厚的地毯,穿过一个装修豪华的古式走廊,步入电梯,到达五楼。
一出电梯,岳平阳不由脑袋发晕,面前竟然半蹲半跪了八个美女,皆是古代美女装扮,高髻如冠,粉面如月,红纱长裙,白绸裹胸,美汝半露,莺歌燕舞,翩然罗拜,“欢迎贵客驾临!”
岳平阳委实没有见过这种阵势,一时慌了神,看向余津秀。
“都起来吧!把客人陪好!”她回头冲岳平阳挤挤眼睛,“我给你定的是帝王级服务,你跟他们去吧!”
如一和尚两眼盯地,又要双手合十,被余津秀扯了一把,“不准废话!”
岳平阳在前,两女前导,两女搀扶,四女后随。拐了两拐,进入一间大房。
余津秀一指前边,“我们在隔壁!你好好享受!”
此刻,岳平阳已然无力拒绝,被女人们簇拥着坐到宽大的龙床之上。
这些个女人除了脚下的特制的高跟鞋略有些现代气息外,其余都古典得到家,气质出众,举止优雅,整个气氛就像是穿越到了古代皇宫。
先是要洗浴更衣。两个女孩子要留下为他撩水擦身,熏香涂膏,都被岳平阳拒绝了,挥手让女孩子们出去等侯。
他面对着热气腾腾的飘满鲜花的木制浴缸和青铜龙头造型的淋浴头,抽了支烟,吞咽了无数次口水。直觉告诉他,这里并不仅仅是喝茶那么简单,很可能是一个高级色情场所,将大俗做到了大雅。
奶奶的,有钱人哪真他妈会玩!玩不玩?
岳平阳开始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太想玩了。南商雨都变成那样了,自己还凭什么坚持,坚持什么?玩!
岳平阳一把拽开雕龙画凰的木柜,入眼的是一袭金色的丝质睡衣和一件宽大拖地的龙袍,衣服上也绣了两条龙,内衣内裤一应俱全。
很明显,跟她们玩是不能穿自己这身衣服的,只有换好了衣服才好入戏,才可能忘了自己,好好享受一把帝王生活。
脱!洗!岳平阳开始脱衣服。脱光衣服准备走向浴缸时,他有些不放心,自己身上的东西可不一般啊,金丝软鞭,金丝软玉,两根麒麟鬃,还有火魔的结晶。万一有谁进来拿走,或者弄丢,后果不堪设想。
对,调用木气把这里封起来。岳平阳运行灵气,集中意念,掐诀调动周围木气。奇怪的是,连续两次竟然毫不见效。
周围是有树的,再远不过二百米,怎么会调集不动?虽说在城市,又在楼上,但不应该毫无效果呀!
猛地一抬头,不由失笑,一个光着屁股的男人,左手掐抉,右手握拳,满脸疑惑,再之上身的奇怪皮肤,比二人转的还滑稽。这种形象还想作法,真是丢人!
岳平阳准备将那身龙袍拿来罩到身上,蓦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堆里红光一片,像是着了火相似,吓一大跳,赶紧拨拉,这才发现发光的是那粒玉米粒状火魔结晶体,伸手摸了摸,晶体竟然有了温度。
岳平阳心中一凛,他倒不怕这晶体有什么意外,这东西就像是精怪的灵丹,一旦脱离于魔体,就成为独立存在,不会再害人,但晶体发亮很可能是同气相应,说不定火魔就在附近徘徊,如果这魔头来个出其不意,杀自己个赤身裸体,那就糗大了!
偏巧这时候又碰到了衣服口袋中的蜗牛,一阵凉意浸体。热冷交替,杂念冲散了大半。岳平阳遂又将自己衣服穿上,将把那片幻光兽皮贴到了前胸之上,对照镜子念咒数息,脸色未变,衣服却在瞬间变成了龙袍状。
待岳平阳再度出来时,屋中丝管并作,一女抚筝,一女吹箫,二女起舞。其余两女环列洗杯倒茶,进奉糕点,别有两女揉肩捶腿。
灯光柔缓,乐舞婀娜,不知不觉间完成了雅俗的转换,抚筝者抚去纱衣,吹箫者吹掉了裹胸,揉肩者揉进了衣中,舞娘们舞出了娇吟。
丝弦揉动中的挑逗,薄纱美体中的拨缭,胜过赤身裸体诱惑千万倍。古语说郑声之霪放,蛮腰之风情,于此可见一斑,足能蚀心断骨。
岳平阳终于忍不住了,顺手将身边那一女人揽到了怀里,这些人明显经过了专业训练,竟如鱼一般溜走了,欲进而退,更加挑拨人的欲望。
热血涌动,口中干渴,岳平阳连连饮下几碗茶水。这些茶绝对是极品,入口清香,入喉回甘,绵柔醇幽,最怪的是茶中仿佛还浸入了奇妙的酒味,喝得人内外通畅。
另一女子捧着茶壶,频频添茶,边倒茶边挑眉动目,一举一动,风情万种。
岳平阳不想再被她们作势戏耍,反正最后都是自己的菜,何必着急!于是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茶碗中,这一看,不由心中一动,奶奶的,怎么茶碗之中多了团东西?
仔细一看,差点气笑,这茶碗中竟然伏着那只蜗牛。这东西,什么时候爬到茶碗里的?真是大煞风景!
恰此之时,弦声急响,箫声婉转,两年舞娘旋转着偎到身边,刚要搂抱上来,门被推开,一个乱毛脑袋探了进来,“阿弥陀佛,岳先生,请你出来一趟!”
“怎么了?”岳平阳瞪如一一眼。
“情况不对,余小姐有情况!”
岳平阳急忙起身,随着如一赶往隔壁,见余津秀坐在龙床之上,两眼发直,头上丝丝冒着热气。
“怎么回事?”
“好像是中毒!刚才也有一帮舞女过来。除了舞女,还有几个舞男,舞女陪我,男人陪她。我将舞女喝退,她却把舞男留下,但好歹没有乱来,她刚喝了一杯茶,便成了这样!于是,我又将那些舞男也喝退了!”如一和尚左右看看,“岳施主,这里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岳平阳赶紧输出灵气为她拔毒,余津秀受了灵气,哇地一口吐了出来,鼻涕眼泪横流。吐了几口,猛地睁眼,“这是在哪里?”
如一和尚一楞,“你带我们过来的,南来北去茶楼啊!”
余津秀腾地一下跃起,“不可能,我要带你们喝咖啡的,谁要来茶楼了。南来北去?这茶楼去年失火,早就是个废楼了!这是个鬼楼!”
如一和尚看看岳平阳,“我说呢,总觉得不对劲,一唱佛号就浑身打颤!”
岳平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保持冷静。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个女侍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蹲身施礼,“官家,该回去了!”
岳平阳点头,“我知道了!”话音未落,猛地延出灵气,一把将女子逼到墙角,厉声喝问,“这是什么地方?说!”
女子吓得脸色惨白,“先生,您怎么了,是不是我们服务得不到位?”
“阿弥陀佛,女施主不要再打逛语了,否则,我就要诵楞严大咒了!”
“你看看这个!”岳平阳抖手将金丝软鞭抽了出来,灵气注入,金丝软鞭顿时毫光外射,挺直如箭。
女子脸色一变,一挥纱衣,手下顿感一松,哪还有什么女人,眼前只剩下一块脏兮兮留着烧痕和血迹的红布。
“哈哈哈,岳平阳,尔等已入我彀中,凭你插翅难逃!”空中飘来了一个声音。
岳平阳不再多言,挥鞭甩出,狠狠地打到红布之上。随着鞭声,地上一道红光溅起,眼前景像顿时大变。豪华的装修、华丽的地毯瞬间不了踪影,眼前只有黑乎乎的水泥墙和裸露弯曲变形的钢筋头。
“跟着我下楼!”岳平阳大喝一声。
刚出得屋来,刚才那个沏茶的女人挡到了面前,“岳平阳,你以为你还能走得出去吗?”
“挡我者死!”岳平阳猛地挥鞭,眼前红光一闪,空中亮出一团火苗。
红衣女子变成一团红雾,飘后五尺,再度结成人形,挥了挥衣袖,“你身处天罗地网之中,还要撒泼不成?”
楼道之中同样光景大变,一片焦糊之色。所不同的是,在楼顶上、楼道墙上还有地上,画满了火魔符号,此刻已然如充血般 显出红色。
“哼哼哼,只要我咒语一动,魔焰发起,你即刻变成骨灰!你身上的衣服也已有我魔咒,乖乖伏首吧!”
“你想要什么?可以明说!”岳平阳问道。
“把鼎交出来!交出鼎来,我即放你一条生路!”女人说道。
“说话当真?”岳平阳问道。
“少得啰嗦!”
岳平阳探手入怀,将那只黑瓷茶碗扔了过去。
女人伸手接碗的同时,口念咒语,一指岳平阳,“火起!”
“起你个头,看鞭!”岳平阳抖腕挥鞭,狠狠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