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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雷长剑溯溪流而上,不久便翻出生天,面对茫茫群山,雷长剑心道:“我失踪两个多月,小玉他们肯定以为我已死了,此番我重入江湖,已然物是人非,而今我又何必以真面目示人呢?”想到大哥的惨死,柳鸣鹤的凶残,小玉的明眸,他心中之气立时澎湃起来,不禁仰天大啸,啸声中却充斥着一股不平之气,这是他自学啸以来从所未有之象。

金陵城外,松林森森,日影西斜。“当当当”一阵绵密的长剑相击之声,剑风呼啸,两条人影高低窜跃,正自斗剑。雷长剑隐在一株树后,瞧着两人狠斗。忽然两人同时退开几步,其中一人冷笑道:“想不到你们雷家在武林中享有百年盛誉,就这么一点剑术。我在你们家里留字示警,是要你们以后少用卑鄙手段,哼,想不到你还敢追出来,难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听声音正是杨平。另外那人道:“你还有什么剑法就尽管使出来吧,我雷家的灵幻剑法可不惧你。”原来是雷长剑的二哥雷长云。

杨平哼了一声,挥剑又上。他剑法犀利,招招迅捷之极,而雷长云的剑法寒星点点,虚幻莫测。雷长剑看到二哥雷长云,极为激动,本来要下去相见,但转念一想,心道:“我与杨平比过剑,当日我剑法上虽不输与他,但他剑法传自柳鸣鹤,当有可取之处,我不若先细细揣摩他剑法,日后与柳鸣鹤一战,也多一成把握。”

雷长剑此刻剑术大进,任何剑招细微奥妙之处,都不能逃过他双眼。细看二人剑法,只觉处处皆有破绽。杨平唰唰唰一连三剑,刺向雷长云胸口,雷长云一个“倒踩七星步”窜了出去,岂知杨平对雷家的武功熟知已极,手中剑如影随形而上,一招“冰河饮马”,长剑划起一道寒光,点向雷长云的下盘。雷长剑吃了一惊,暗悔自己离得太远,无法相救,二哥必伤无疑。雷长云大惊之下,长剑忽地伸出,搭在旁边的一株树上,剑身一弯,身子已借力跃开了。

雷长云落下地来,剑光霍霍,护住全身,“当当当”的剑击之声又连绵不绝于耳。雷长云退了几步,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向后倒去。杨平大喜,手中剑唰的一声刺向对方咽喉。雷长剑注视着二人一举一动,手中已握着一枚从怀中掏出来的铜钱,随时准备相救二哥,此时二哥遇险,他看得清楚,却不出手。

只见雷长云身子如旋风般一侧,避开了对方的当喉一剑,而手中的长剑却不留情,一招“雪拥玉关”,剑成一道弧形划下。杨平大吃一惊,他料不到雷长云以假拌来迷惑自己,当喉一剑全力以赴,现在哪能避开对方反击?雷长剑正打不定主意是否救人,杨平双足一弹,箭一般向后射去。“哗”的一声,雷长云一招“雪拥玉关”在杨平胸口之上划了一剑,衣襟破开,掉下一册书来。杨平受创极重,双手捂住胸口,咳嗽连连,说不出话来。

雷长云冷笑一声,捡起了书册,道:“这是什么?”杨平自忖必死,哈哈大笑道:“你想要拿……拿去吧。里面有……有许多你们雷家见不得人的东西。”雷长云一看,脸色一变,道:“这……你怎么会有这东西?”杨平冷笑道:“你为何不去问惠能和尚?他便住在金陵城外七里坡的小庙里,你一去便会全然明白的。他自会告诉你……你这个不知是哪家……哪家养的杂种!”他想到今日中了暗算,死得不明不白,便大骂起来。

雷长云大怒,喝道:“你说什么?”杨平道:“看来也只有你们雷家才能做出如此种种卑鄙无耻之事来,老子今日死在你手上,无话可说,不过我死了之后,还能一手毁了你们雷家,这也值得了,哈哈哈。”言罢仰天一阵狂笑起来。雷长云没再说什么,唰的一剑,向杨平刺去。雷长剑从树后如旋风般一闪而出,将杨平挟在臂下,展开轻功疾驰而去。雷长云吃了一惊,一剑刺空,心道:“这人戴着面具,身法如此之快,武功远在我之上,莫不就是柳鸣鹤?”自知无法与他相抗,当下将书册纳入怀中,疾步出林而去。

杨平道:“壮士出手相救,杨某感激不尽。”雷长剑将他放了下来,默不作声。杨平剑伤虽重,却暂无生命之忧,只是伤了皮肉而已。雷长剑虽戴了面具,却怕他能看出来,转过身去。杨平拱手道:“请教壮士高姓大名,杨某日后定当报答。”他平日心高气傲,这时重伤之下,被人救了一命,也只得收了平日的傲气。雷长剑道:“刚才你说的那惠能是什么人?”杨平见他问起惠能之事,道:“杨某蒙你相救,本来壮士所问,杨某自当回答,但杨平曾答应过敝业师,不能将此事宣扬出去,请你见谅。杨某今日自忖必死,心有不甘,便漏嘴说了出来,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雷长剑见他不愿说出来,便道:“九月重阳之日转眼便到,你去告诉你师父,我要在玄武湖畔与他比剑一场。午时三刻,我在那儿恭候大驾。江湖中人一诺千金,你现在答应于我,相信他不会不来吧?”杨平踌躇道:“敝业师平日极少走动江湖,不与人结怨,他恐怕不会轻易与人比剑的。”

雷长剑哼了一声,长剑突然出鞘,剑光一闪,划了一道圆弧,削下旁边树上的一片叶子来。剑光再闪,一连出了五剑,长虹似电,锵然入鞘,伸出右手二指,轻轻夹住了尚在空中飘舞的那片树叶,递给杨平,道:“你把这树叶交给你师父,他便不会不来了。”言罢身形微晃,已在十丈开外了。杨平手中捧着树叶,目瞪口呆,眼见他身法快如鬼魅,眨眼间便杳然无踪了,心道:“此人武功之高,真是骇人听闻,当今之世,除了师父他老人家外,不知更有何人是他敌手?”

雷长剑以当日柳鸣鹤邀爷爷比剑之道,还施于彼人之身,心下甚是畅快,想起当日二人比剑的情形,心道:“柳鸣鹤剑术虽然高超,但他使的那几招柳家剑法,仍未脱出他家传剑法的范围,看来要破他手中之剑,也不是不可能。”他心情澎湃,拔出剑来,傲然而立,尔后以潜龙之势如风似电般使出“七星落长空”来,身子跃起在空中,连刺七剑,突然七剑合一,头上脚下,划剑成圈,“乾坤茫茫”挥洒而出,身子直向地下射去,剑尖点在地上,剑身一弯,身子已借力翻了过来,稳稳地站在地上。收剑而立,雷长剑心道:“这样的剑法,如果按照爷爷之法来练,那是终生无望,可见天下之大,决不可坐井观天,在家中妄自尊大。”

雷长剑归心似箭,心道:“爷爷年纪衰老,卧病于床,我失踪了二个多月,他老人家肯定担心死了,我若不立马回去,岂不是不孝之至?”当下向金陵城疾驰而去。他不欲惊动旁人,脱下面具,翻过雷家大院的围墙,径自往雷仲殷的卧房而去。时已入夜,雷长剑见爷爷的房里有灯光,还传来一二声咳嗽之声,激动之极,在窗下轻轻敲了几下,叫道:“爷爷,爷爷!”里面一阵沉默之后,雷仲殷道:“是……是谁啊?”雷长剑听他声音衰弱,便似是垂死之人所发,泪光一片,再也忍受不住,推开窗子,闯了进去。雷仲殷躺在床上,雷长剑在他身旁泣道:“爷爷,是我啊,我是剑儿,我回来了。”雷仲殷爬起身来,一眼看到竟是失踪了二个多月,杳无音讯的孙儿雷长剑,不禁老泪纵横,一把抱住雷长剑,道:“是剑儿啊,你回来了,你怎么这么久不见人影?爷爷还以为你出事了呢?”雷长剑道:“爷爷,孩儿没事,二哥呢,我去叫他。”

雷仲殷道:“你二哥今晚跟人斗了一场,回来后不久便出去了,说是要去城南七里坡一趟,唉,爷爷这一个月来,日日为你担心,就只怕你会步你大哥后尘,而今你没事,真是雷家列祖列宗保佑啊。”雷长剑惊道:“二哥去七里坡了?”雷仲殷道:“是啊,估计明早你们兄弟俩便能相聚了。”雷长剑急道:“爷爷,您先躺下休息吧,我这二个月来的经历待孩儿回来再跟您细说,我要出去一趟,去找找二哥。”扶着雷仲殷轻轻躺下,便出门而去。雷仲殷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没见他二哥才二个月,就急成这样子,唉,我那弟弟……”又咳嗽了几声。

雷长剑展开轻功一阵疾驰,这一发力,当真疾愈奔马。只一个时辰便到了当日那个投宿的小庙前。想起那天与小玉在一起,背着她从小庙出来,一路踏月而行,不由得一阵怅然。庙后的院里隐隐透着灯光,雷长剑翻上屋顶,身如狸猫般疾行至有灯光的厢房之上,忽听得有人怒叫道:“你使这么卑鄙手段暗算佛爷,算什么英雄好汉?”听声音正是当日所遇的那脾气暴躁的胖和尚。雷长剑轻轻揭开几片房瓦,一束光透了上来,雷长剑瞧得清楚,那胖和尚和扫地僧人横躺在地上,一动了不动,雷长云揪着惠能的胸口,喝道:“那书真是你所写的吗?你没有胡说?”惠能叹道:“施主何必那么固执呢,前事已了,你而今仍是雷家的子孙。”雷长云怒道:“我要知道真相,既有前因,怎能掩住如今的苦果呢?”惠能沉默了一会,道:“小僧所记史书,岂能信口开河?”雷长云双目赤红,道:“那我亲生爹是谁?”雷长剑大吃一惊,不知二哥此话何意,惠能道:“你父亲是谁已不重要了,小僧所载全是我当年出家前之事。”

雷长云顿了顿,恶狠狠道:“念在你告诉我真相的份上,我便一掌震死你,留你一个全尸去见佛祖吧。”言罢右掌高高举起,作势便欲劈下。雷长剑大惊,高叫道:“二哥,掌下留情!”掌力震破了屋顶,飘然而下,落在雷长云的面前。雷长云一怔,道:“三弟,是你啊?你回来了。”雷长剑喜道:“二哥,想不到我今日还能活着与你见面。”雷长云“嗯”了一声,右掌带着一股劲风急劈而下。雷长剑急道:“二哥,且慢。”左手一探,便紧紧抓住了雷长云的手腕。雷长云一挣,没能挣脱,怒道:“三弟,你干什么?不把二哥放在眼里了?”雷长剑连忙放脱了雷长云的手,道:“二哥,我……我一时情急,来不及阻挡……”雷长云更加怒了,一丝妒意闪过脸上,叫道:“你而今武功大进,哪还会听我的话?哎,看你身形衣饰,原来在松林里救人的便是你,你知不知道,那人是我雷家大敌,你助敌叛家,究竟想干什么?”

雷长剑见二哥误会了自己,急道:“二哥,你若杀了他,怎么将柳鸣鹤引出来?我带走杨平,便是约了柳鸣鹤在玄武湖畔比剑,为大哥讨回一个公道。”雷长云冷笑道:“那用不着你费心了,咦,爷爷,你怎么来了?”言罢望着门口脸露惊喜之色。雷长剑大喜,转过头去,忽觉劲风拂背,心知有异,不及闪躲,只得运气于背,同时身子往前急跃。“呯”的一声,雷长剑背心上重重挨了一掌,衣衫破裂,一阵巨痛。雷长剑受此一击,神志不乱,再向前跃出三步,反手一掌,以防敌人再次进袭,这才转过身来,只见雷长云嘴角带着狞笑,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雷长剑大吃一惊,肝胆俱裂,道:“二哥,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我是你弟弟啊。”雷长云冷笑道:“而今你武功今非昔比,我岂能容你于世上?”双掌一并,朝雷长剑当胸推到。雷长剑无奈,只得手腕一带,卸了他掌力,又退了二步,心痛之极,道:“二哥,难道你真的连兄弟之情都不顾吗?”雷长剑给他一带,自己反而一个踉跄,心惊不已,自知一掌未能制他死命,自己再也不是对手,退后几步,忽然反手一掌击在惠能的光头之上,惠能哼都没哼一声,便头骨破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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