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怃,你还记得那黑衣人是在塔外跟丢的还是在进塔了?”月儿问道。
孙怃回忆道:“应该是在塔里。”
月儿眼睛一亮,转身走出塔外,并说道:“那就对了。”
…….
三人由塔内找到塔外,甚是辛苦,好在终有所报,没过多久,孙怃在附近的一块巨石夹层里发现了一尊仙像。
那仙像及真人一半大小,细一看,既然是地藏王菩萨的神仙,姜尚不禁替地藏暗叫不平了。那三丈之身,竟被雕刻如此矮小不说,还被人藏到了石缝之间,机关的按扭既然是地藏的右耳,想来地藏如若知道,不知会气什么什么模样了。
扣动了机关后,再回到塔室果然如之前三人的猜测一样,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环形的阶梯,在深一些就看不见了。
三人由孙怃领头走在前面,其他人紧紧的跟随在其后,大概走了十几步,孙怃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拿起一看,原来是一个火把。 就在此时,塔的四周突然变的明亮,原来这随手一检的火把也是一个机关。孙怃检起之时已然点亮了塔四周的火把。
此时才能打量塔内情况,不看倒也无事,这一看差点没把三人惊的叫出声来。那塔壁上攀附着无数个黑衣人,像蝙蝠一般一直延伸到塔的最低层。
而塔的最底层,有一桌一人正悠闲的品着茶,似乎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朋友,从哪里来?”终是有人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可孙怃却是一点也不识趣,大声的冲着那四人喝道:“不说人话!你们是人么?!”
“哈哈哈哈,”那人好一阵狂笑,继而说道:“你问的好!我们早已不是人了!”
三人相视一楞,随即听到那人叹了口气,缓缓招了招手,道:“何不下来品品新茶?”
三人见状,只得硬着头皮向塔底走去。那攀附在塔壁上的“蝙蝠”像是随时都可能将他们穿成肉刺。
眼前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回过头时,竟带着一具黑色面具,只能透过面具上的双眼,似乎才能察觉到此人到底还是个活人。
桌前早已预备好了三杯茶,似乎微微还透着些热气。姜尚三人也只得坐下,且听那蒙面人要说些什么。
塔内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他们三人,没有强求他们,因为根本不存在强求,只有计划与安排,他们入了局,就要玩完蒙面人所创造的游戏,也没有会告诉他们下一秒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而此时最让孙怃关心的是那蒙面人到底是什么人,月儿则更关心这个神秘组织与他们是敌是友。惟独姜尚此时却显平静之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孙怃终究是忍不住了。
“哦?”蒙面人怪异至极,“你不是告诉你自己我不是人吗?”
“敢否摘下面具说话?”月儿厉声问道。
蒙面人想也没想直接回道:“不敢。”如此的轻描淡写,却也让人无奈。
又是一阵沉默,蒙面人只是吱着茶,不时的发出怪异的声响,就是不开口说明原由,让人好不懊恼。
三人见状,索性也不说什么坐下身来闭目养神。
“咕咚”蒙面人终于一口将那本就不多的茶喝进了肚中,看样子终于是要开口讲话了。
“好了。”果然,蒙面人说道:“差也喝了,我们谈谈吧。”
三人同时撇了他一眼,没一个人搭理他。那蒙面人倒也不觉得无趣。指着月儿说道:“你叫柳月儿,有一师兄叫张痕,于三年前开始为周公老贼效命,我说的有错么?”
所有人都彻底惊呆了。
柳月儿此时更是惊恐不己,她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人是鬼,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已经死完了。
孙怃从来不愿打听关于月儿的秘密,因为在他看来,但凡能成为秘密的事情,都是不能与人讲的,他尊重月儿,可是当这个秘密被眼前这个可憎的蒙面人揭开时,他竟然在这个事实面前无能为力。他难以想象这个一直心存正义的姑娘,竟然是周公的杀手。更难以想象她手上到底沾满了多少商人的鲜血。又是怎样声色历历的曾在他眼前愤怒的痛骂那些欺负商人的周人。
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羞辱。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他终究是隐忍着,在他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得的认为,他孙怃可以救月儿一次,也可以再救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救完之后,或许再反目,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柳月儿忍住了些须颤抖,慌忙中拿起了手边的茶杯,扑通一气喝完,这才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也不管你是怎样知道我的身份,今天落在你的手里,我也无话可说。但请放了我两位朋友,此事与他们绝无任何关系。”
蒙面人听后又是一阵狂笑,半响他突然停止了笑声,转过身,慢慢的将那具蒙面揭开了……
此时的蒙面人已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只是那布满刀痕的脸狰狞的让人不忍再多看一看。
“是你,郢祝!”月儿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早在两年前就死在师兄的刀下了么?可如今……
“很奇怪,是吧?”郢祝一笑,刀痕似乎都要裂开了。“我确实应该是死了。
只是你们师兄妹既然愚蠢到在五行山脚下将我追杀。”
“五行山?”姜尚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五行山似有一位修道之人。虽道行浅薄,但救治一凡人却并不困难。”
“既如此,休要废话连篇。”月儿毅然道,回过头时冲着孙怃痴痴一笑。“对不起了,公子。今生欠你一命只有下辈子还了。”
孙怃自然明白当蒙面人向他们示以真面目时,他们便都没有活路,他不怕死。只是那一笑,扰的孙怃心好乱……
“你想死却是一点都不难。我迟早会给你一死。”那人缓缓道:“只是你死的应该会更有一些意义,你说是么?”
“休想!”月儿厉声道:“商已覆灭,你们这些活在过去的人,从来只知道盲目复仇,就这些……”
“住口!!!”郢祝怒了,一转身便是一记耳光恨恨的打在月儿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