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秉骑二人与地藏交涉的不可开交之时,云中子这边却和往日一样显的悠闲自如,只是这一次与他对弈的不是陆压,而是武庚。
仙人与凡人对弈,实属难见,自然也有不同之处。
凡人三十步,仙人弹指间。即便如此,武庚也显的手忙脚乱,落旗不定。云中子默默的观察着武庚,始终不发一语。
棋在响午时分终于过半,这已折磨的武庚欲哭无泪了。云中子见其心志已乱,时机已熟,这才开口问道:“武庚,你可知你父王之命又待如何?”
武庚手中的棋子一顿,半响没反应过来。
云中子见状继续说道:“本尊观察你数日,你生性如你父般勇猛无惧,只是和他一样,都有着一种致命的人性缺憾。”
“还望仙人救我父,就算要武庚死,也毫无怨言。”武庚看来不愚,半响过后自然听出了云中子的藏话。
“你先不急,待我把话说完。”云中子顿了顿,随即又说道:“人性生来摇摆,人间之路虽漫漫却不过百年之多,历练浅薄也自然导致心神不定的劣性,而这一点在你父身上显现甚多,纣王原本是一善人,恰逢封神之际,心又在此时摇摆不定,自然陷入迷途,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云中子叹了口气,甚是遗憾的说:“人间有帝如此,往往有两种可能,暴君或武功天下之大君。你父却走上崎岖之路,怎能不让人遗憾。”
“都是妲己这个妖女害的!”武庚怨愤的说道。
云中子淡淡一笑,道:“女娲娘娘虽是好意,但却实在对人性劣质了解甚少,熟不知这么简单的一步棋,导致了人间多少沧桑变化。而如今我等也只能重新来下这盘棋了。”云中子指着眼前的一盘散棋问道:“武庚你可知你是这盘棋中的那一粒子?”
武庚不解,只见此时云中子拾起右盘最下角的一粒黑色死子,将其以玄光护住,随后吞其身边的另一枚同是死子的黑子。再见那吞并后的黑子,已变为两格大小。
武庚依然不解,向云中子问道:“这是何意?还望仙人指明。”
云中子只是缓缓的摇着头,一挥手之间,眼前的棋局已消失的干净了。
“为时过早啊,过早……”远远的听到已经离开洞府的云中子的回声,武庚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中。
却说陆压离开终南山后,直向无量天飞,片刻功夫都没耽搁。
界有三界,天亦有三天,天庭居下,无量天为中,天外天为上。而此三天中,又数无量天最为奇特。
用人间鸡蛋做一比较,此层天就好比蛋心,终日浓雾缭绕,身处此天,你纵使有万般本领,也是施展不得。
往日亦有散仙经过此地,却常常徘徊数百年光阴却是出去不得,故有无量天一说。
陆压何许人也,自然得知其中道理,他之所以临走前连招呼都没和云中子打,也是因为如此。只身一人,倒也干净利落。
片刻不到,陆压驾着葫芦,已穿过天庭,此时的天庭亦如地府,都现百废具兴之势,南天门竟无人把守,这样一来反道让陆压行动更显自如。
要穿过天庭,而直达无量天,途中必要经过瑶池,瑶池乃天界繁华之地,陆压暗想此时天庭秩序还显混乱,那些悠闲的不能再悠闲的待官仙家,自然会聚首此地坐而论道,互相吹嘘了吧?此来行动实属保密,又怎能让这些因封神机缘而聚首的仙家们知晓?
想到这里陆压好生烦恼,但也无奈,只能静静的潜伏在离瑶池数百米的暗处,且静静的待机而动了。
说来也巧,云中子见寻陆压不得,便恰指一算,这一算便惊出一身冷汗,他很清楚陆压此行的凶险,虽有抱怨,但也清楚他的苦心,当下回洞向武庚交代了一番事宜后,立即抽身向往天庭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