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阴山,无树。树不见光,便无影。无影为鬼。忘川无水,只有水声,依稀的流淌了不知多少个年轮。
忘川之上,奈何桥。
此时,桥上站一人,身高三丈,头戴金冠,面色浮离不定,手持金光佛仗正远远的眺望着冥界入口,似在等待某人。
忽有二影如风一般闯入冥界,直落奈何桥另一端,为首的姜尚向此人微微行礼道:“地藏王菩萨,打扰了。”
“姜子牙!”地藏王不由分说,挥起佛仗就向姜子牙砸去,好再姜尚早料有此等境地,迅速躲过了这一击,这才有得开口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兄纵使对我有万般怨恨,也该听我把话说完吧?”
地藏王依然没能平息心中的怒气,只是秉骑此时恰倒好处的上前阻拦,这才让地藏王没再次出手。
“今日是且看在秉骑小弟的面子上,暂且听你放完这一通狗屁。”地藏王说着向秉骑抱拳:“之后小弟,非是为兄再不给你面子了,只是你实在不知这厮害的我好苦。”
姜尚心念,看来秉骑和地藏的关系甚好,此行也幸好与之一同前来,否则场面会异常尴尬。
“兄长,此从三年前一别,为弟终日盼着兄长早日归来,却未料兄长蒙难于万仙阵中,每每想起,为弟痛心疾首,只恨不能为兄长雪耻。”秉骑并没有让姜尚开口,其实是在很好的融合这尴尬的气氛。姜尚自然明白其中意味,倒也静静的站在一边。
地藏王听罢秉骑的一番话后,神色顿时暗淡了许多,平静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当初师父就曾极力阻止我西方道徒,不得插手封神之战,可我……可我竟为了那虚无飘渺的名声,而遭此难。”
姜尚不等秉骑回话,插道:“万物自被创造,就已经有了他的归宿,兄长的命运看似坎坷,其实谁能说清这不是归宿,而只是一个开始呢?”
地藏王其实早知这二人前来,一定是跟自己的将来有着莫大的关系,但又因为其一自己是被阐教中人所害,其二,姜尚封神怎么封不好,竟把自己封到这鸟不拉屎的冥界。这才有了开始那一幕。
既然姜子牙话已至此,那我也就给他个台阶下吧,地藏王心里暗暗想到,但表面依然不动声色。
姜尚见状,不失机的继续说道:“昔日兄长与万仙阵一役,当时万仙大战,难免误伤,兄长细想,以我姜尚的法力微薄,怎能伤到兄长?所以此事还望兄长从长记议,我想,兄长真正是怨恨为弟封神之时将兄长安置此地吧?”
地藏王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
姜尚继续说道:“兄长性情为弟些许有些了解,如果将兄长安放天庭那种管理森严,而又充满了你欺我诈的环境中,那么为弟还真想问兄长,你受的了么?”
地藏王其实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愤怒于自己的命运要掌控在他人手中,心中的这股怨恨,想来也只是憋屈罢了。
“冥界虽说直接被天界管辖,但中间又搁着一个混乱的人间,再加上天庭自身问题不断,又怎能顾暇冥界琐事?而为兄又是冥界之主,换而言之,你失去了一个世界,却得到了一个更大的世界。难道这不能解释,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秉骑自知此行目的,当然也会不失时机的见缝插针的迎合着姜商。
地藏王想想也觉得此二人的话,顿感心头的石头一落,当即抱拳相向,向他二人说道:“多谢二位兄弟替我指点迷津。这就请随我入因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