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被陈哺机一掌拍死,那些乱七八糟、令人恶心的罪名都已经座实到了他的头上,围观的人群立时议论纷纷,将陈家父子骂得一无是处。
各门派的首脑也没有心情在这里看戏,遂喝退了各自门派的弟子,随后一一告退,只留下焦头烂额的洞真领着门人弟子做些善后事宜。
蝶心抱着小白兔,哼着小调回到小院,却见香莲和杏儿正坐在亭中,于是笑嘻嘻的走了过去,却见杏儿小嘴一张,一声轻喝,从嘴中飞出一团白光,迎风一晃化为一方一丈大小、盘着一条金龙的白玉印章,向着他当头砸下。
这印章来势汹汹,直卷得四周狂风激荡,蝶心不由吃了一惊,左手一指,四周的狂风立时化为两只巨大的透明手掌,一提一托将那印章捂在中间。谁知这印章重于泰山、急似流星,那手掌只挡了一挡,就被砸得四分五裂。
蝶心暗呼厉害,左手全力向那印章一拍,顿时刮起一阵暴风,化出一只栲栳大的透明拳头,轰的一声砸在那印章上,那印章立时就被砸得倒翻而回,而那拳头也被印章轰成了齑粉,消散一空。
香莲见蝶心赤手空拳就将杏儿的印章挡住,心中也起了试试的念头,于是双手连打几次灵诀,头顶随即射出一道银光,化为一只手臂粗的银杵,呼啸着朝蝶心砸来。蝶心眉头一皱,左手一指,四周的空气立时凝成一只巨手,一把就将那银杵捞住,任凭香莲如何催动,都是动弹不得。
蝶心看了看那银杵,摇了摇头道:“香莲,你这银杵才刚刚祭炼,只是徒具其形,没有任何力量,还需再祭炼七七四十九次,方能发挥真正的威力。”
香莲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盘旋在杏儿头顶的印章道:“杏儿的盘龙印如何?”
蝶心看着那方印,一脸笑意的道:“这印章威力巨大,杏儿若能有我一般的修为,刚才我就只有磕头求饶的份了。”
杏儿一听蝶心的话,立时高兴得跳了起来,伸手一招将那印章托在手上,唧唧喳喳的道:“蝶心,我昨晚刚刚用心神与它沟通,心中忽然就出现了一篇文字,说这印章名为盘龙印,具有砸、封、破三法,可厉害呢!”
原来昔年太行山的一座山峰崩塌,露出一块十几丈大小的白玉,恰逢一位仙人路过,便将这白玉炼成了这方印章,只可惜那白玉长成的时日尚短,没有生成灵性,因此这印章也只能是一件没有器灵的凡器,虽然威力巨大,却不合那仙人的心意,于是将其封印在一块玉锁内,丢入凡间了事。
蝶心呵呵一笑道:“那你现在炼成了三法中的几法?”
杏儿嘟了嘟嘴,不高兴的道:“人家修为太低,只能使用‘砸’字一法。”
蝶心走到杏儿身边,左手抱住杏儿,痛爱的道:“傻丫头,这盘龙印非同寻常,你能使用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能奢求太多?况且就这一法也是威力巨大,没有分神期以上的修为,包管一砸就死。”
杏儿瞪了他一眼,嘟了嘟小嘴,一把将他推开道:“就你坏,整天想着杀人。”
蝶心不已为意的一笑,转眼却见香莲一脸惊奇的看着他手中的白兔,于是将那白兔递到她面前,那白兔抬头看着她,朝她唧唧叫了几声,突然一下子蹦到她的怀里,她赶紧伸手抱住,惊讶的问道:“这是从哪儿抓来的白兔,怎会有如此的灵性?”
蝶心不由哈哈大笑,将早晨如何用丹药喂兔子的事情说了出来,结果立时惹来两女的不满,香莲白了他一眼,一手抱着白兔,一手抚着兔背,柔柔的道:“那丹药虽然一时无用,但也不能如此乱用,况且你一个大男人喂养一只兔子总是不好。”
蝶心点了点头,却又见杏儿忽闪着大眼道:“就是嘛,还不赶紧将白兔和丹药都送给小姐,让小姐替你喂养。”
香莲微微一笑,娇俏的伸出右手,一双迷人的大眼直直的盯着蝶心。蝶心不由愣了一愣,惊讶的道:“你真的要这白兔?”
香莲点了点头,抱着白兔俏生生的站了起来,在亭外摘了一把青草,那白兔很会讨人喜欢,立时用两只前爪抱住那些青草,津津有味的啃食起来。蝶心见她抱着玉兔,衣裳翻飞,神情娇俏,仪态端庄,如同嫦娥下凡,不由哈哈大笑道:“你抱着这白兔,只怕比那月宫的嫦娥还要俏上几分。”
他一抖手将幻戒中所有偷来的丹药全部拿了出来,地上立时又摆了一堆,香莲白了他一眼,娇媚的蹲下身,随手挑出一瓶道:“好了,我这里没有办法放这么多丹药,你先帮我收着吧!”
蝶心点点头,一挥手就将所有的丹药收入瓶内,站起身却见霍瑶兰又蹦蹦跳跳的从小院外跑了过来,他不由一惊,暗道要坏事,谁知那丫头一眼就看见了香莲怀中的白兔,立时双眼冒光,跑到香莲身前摸着那白兔道:“姐姐,你的小白兔好可爱呀,能不能让我抱一抱?”
香莲淡然一笑,将白兔递到她的手中,随后从瓷瓶里倒出一粒丹药,托在晶莹如玉的掌心,放到白兔的嘴前。那白兔抬头看了看她,忽然抬起两只前爪,抱住那丹药,放在嘴中慢慢啃食。
这白兔如此机灵的表现,立时就让三女惊喜异常,霍瑶兰也不问这兔子为何会吃丹药,只是和杏儿两人不住的逗弄白兔,而香莲却微笑着站在一边,偶尔从调皮的两女手中救下被逗弄得唧唧乱叫的白兔。
三女围着白兔玩得不亦乐乎,气氛之融洽反让蝶心白白担心了一场。他心中自是高兴,于是召出分形金鳞,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就坐在亭下对饮起来。
这三女在一起玩了许久,之间的隔阂也渐渐消除,玩腻了白兔的杏儿竟然将刚刚得来的盘龙印召出来给霍瑶兰观看,霍瑶兰也将那金钟罩拿出来让杏儿把玩,最后香莲干脆将那十几件法宝全部拿了出来,三女围在一起慢慢研究。
蝶心见三女关系越发融洽,自是乐得轻松,于是一边和金鳞喝酒,一边暗暗盘算今晚如何整治至尊堡。他和三个分形心神相同,哪怕相隔千里,互相之间也对对方的想法和行动一清二楚,碧睛教唆那**陷害至尊宝后,就一直留在逍遥山上,此时碟心刚刚想出了一招毒计,他就已经心领神会,又朝着洪州如飞而去。
西山道经过一上午的吵嚷,整个下午都极为安静,虽然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般,让人觉得有些压抑,但总算平静下来,一个下午也就这样静悄悄的过去了。
晚饭后,蝶心带着香莲、杏儿和霍瑶兰一起,前往飞霞庄居住的东跨院,拜访飞霞庄庄主霍仙云。霍仙云一直对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不冷不淡的和他说了几句话,就不再言语,反倒是霍瑶兰的母亲何悟晴似乎心情不错,不停的追问他的情况。
如此不尴不尬的谈了许久,霍仙云似乎已经睡着了,没有半点声响,他不由心中好笑,眼珠一转,忽然对他道:“庄主,小道曾经在潜山学得一点御鬼驱神的的法术,不知庄主能否指点一二?”
霍仙云一听“驭鬼驱神”四个字,立时来了精神,手扶长须点点头道:“这有何不可?不过你的驱鬼术驱使的是符鬼,咒鬼,器鬼还是阵鬼?”
原来飞霞庄正是以驱鬼之术为立庄根本,霍仙云更是对这驱鬼术喜好异常,研究颇深,而且摸索出一套驱鬼的法门。用符箓招来的鬼魂,被他称为符鬼,用咒语招来的鬼魂称为咒鬼,用法器招来的鬼魂称为器鬼,用阵法招来的鬼魂称为阵鬼,而且这四种方法招来的鬼魂各有特点,像符鬼灵巧,咒鬼凶猛,器鬼量多,阵鬼强大等。
蝶心说这驱鬼之事本是为了引起霍仙云的注意,没想到却引出这样一个问题来,他哪里回答得出,但他为人机灵,稍稍一愣之后,忽然从怀中抓出一张以前画好的驱鬼符,催动法力点燃,片刻后一阵阴风卷来,立时现出一只飘忽不定的鬼魂,双眼绿芒闪烁的看着诸人。
霍仙云点了点头,伸手一招,那鬼魂立时飘到他的面前,唧唧唧一阵鬼叫。他呵呵一笑道:“你的驱鬼符与我飞霞庄的符鬼不同,乃是强行拘来的游魂散鬼,它们自然游荡于天地之间,缺少煞气,能力不强,顶多只能做些打探、搬运之类的事情。”
蝶心没想到他对这驱鬼之事竟然精通到了这种程度,心中立时来了兴趣,于是又从怀中取出五张符箓,抖手打了出去,那符箓在空中一阵翻飞,片刻后化为五团黑烟,从中钻出五个凶猛的厉鬼,煞气冲天,面目惊人。
霍仙云五指一弹,飞出五道乳白的流光,正射到五鬼身上,立时燃起一阵阴火,五鬼眨眼间就被烧成了一阵黑烟飘散在空中。霍仙云摇了摇头道:“你这五符驱鬼术看似融合了阵鬼和符鬼之长,拘来的鬼魂也是煞气不小,但没有阵鬼强大,没有符鬼灵巧,没有咒鬼凶猛,反而更易被人破去。”
蝶心愣愣的看着那五道消散的黑烟,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于是站起身对着霍仙云施了一礼道:“庄主的驱鬼神通真正是变幻莫测,小道佩服不已!”
“呵呵,你不必客气,霍某一心研究驱鬼术已经有二十多年,能有这点成就也不足为奇。”霍仙云摇了摇头道,“不知你还有其他的驱鬼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