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那就是半刻都耽误不得,说要回巫谷那就恨不得立马飞到那里去。
次日一早,一辆马车踏着薄薄的水冰,朝城外驶去。
车内,莫负抱着暖袋不断的哈气,昨天玩得太忘形,以至于今日一起来就流清涕了,明显的就是得了风寒,本来北宫涣离要等她把感冒治好了在走,莫负却是不答应,说巫谷冬暖夏凉,美得很,去哪里了说不定不吃药就好了。
莫负虽这么说,但态度异常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北宫涣离便也不再拦她,叫人把车往暖和了弄,备上暖炉,还往车上丢了了一条棉褥,莫负上来的时候差点儿把它丢下去,她不就是留个清鼻涕吗,又不是得了绝症?
好在,北宫涣离看过来,她便没有发作,很乖的把棉被往脚上盖着,怀里,抱着暖袋,对着他一阵傻笑。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过冬天,以前在家的时候,无论去多远,秋天一结束,就打包回家,和爸爸妈妈围在一起,吃着火锅,唠着家常,就是一个冬天。
家乡的冬天很冷,尤其是刮风的时候,简直比这里还冷,莫负静静的听了一下,车外,呼呼的北风呼啸而过,看来,哪里都一样,都冷得她受不了。
快些回巫谷吧,那里,真的是个天然温室。
北宫涣离看了看莫负,唤了声,“莫儿?”
莫负吸了吸鼻子看过来,“美人夫君?”
“莫儿,你过来。”
莫负又吸了吸鼻子,她坐得已经离他很近了,在过去,难道要坐他身上去不成?不过,尽管如此,莫负还是象征性的把屁股往他那里挪了挪,北宫涣离一个摇头,直接伸出胳膊把她捞进了怀里,莫负动了动,虽然说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但是,动不动就抱在一起,还是让她很不好意思的。
“咳咳咳,美人夫君?”
北宫涣离把棉褥往她身上拉,“怎么了?”
“这个?”莫负抬眼看了看了又立马垂下脑袋,“没,就是觉得有你真是太好了,我很高兴。”
虽然这是心里话,但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依旧没有表达出来,其实,她想要讲的是,距离产生美,他两个天天动不动就腻在一起,会不会很不好啊?不过,莫负只敢在心里过一遍,还没有胆量说出来。
北宫涣离只是轻轻的一个字,“嗯。”
“嗯?”莫负仰头看他,才这么一个字,“美人夫君,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莫儿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他可不认为这天下还有什么问题还难得住她。
莫负只是很“谦虚”的朝着他一笑,却说着不谦虚的话,“美人夫君,你当七夜的时候,因为是老大,所以你可以话很少啊,嗯嗯啊啊的就很多余了,但是,你是我的夫君北宫涣离,怎么话也那么少呢?”
北宫涣离怔了怔,他并不觉得啊,他自打跟他在一起,话不是一般的多呀,难道他那里忽略了什么?
莫负转念又一想,自己话那么多,美人夫君从小就遭遇不测,能说话就已经很不错了,若想要同她一样疯癫,真是难为了人家,怕他心里不高兴,忙立即补救,“美人夫君,呵呵呵,我说笑的呢,我啊就是太无聊了。”
北宫涣离却不放过她,“莫儿,我真的话很少吗?”
“呃?”莫负摇头,又点头,把自己都搞乱了,挥起了手来,“美人夫君,我??????我??????”莫负看着他,真不知怎么解释了,她本来就不是真要什么答案,只是那个“嗯”字让她有这个感觉而已,自打她来到这个世界,与他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很少,现在好不容易雨后云开了,她说了那么厚脸皮的话,他不是应该有其他的话吗?
莫负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美人夫君,我是不是脸皮很厚?”
有吗?北宫涣离摇头,“莫儿很随性可爱,怎么样我都喜欢。”
“好吧,看来是我错了。”人家根本就是觉得她说那么些厚脸皮的话是很自然的,根本没有什么不同吗。
北宫涣离疑惑的看着她,他还没得到答案呢?
“呵呵呵,美人夫君,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脸红的。其实你不是话少,是你已经很习惯我的了而我还没有习惯你,所以,美人夫君,你是个好夫君。”
美人夫君,我会努力的习惯你的,比你习惯我还厉害。
一路上,莫负真是改不了她聒噪的脾性,都感冒了还那么有力气滔滔不绝。
“美人夫君,巫谷里有一种花草可香了,晚上开花,明年三月我带你去看。”
“嗯。”
“美人夫君,我的家乡现在应该也下雪了,那里下的雪可大了,刮得风还很冷,我都想我爸爸妈妈了。”
“??????莫儿,你有我。”
“嗯,美人夫君啊,那个密室里一定有很多好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或许,也没有吧,那个老婆婆说,前巫蛊主人跟她的夫君浪迹江湖去了。
她都那么想念爸爸妈妈,那个什么前主人不可能不想的。
莫负打了个哈欠,笑了笑,“美人夫君,冷。”
北宫涣离把被角往上拉了拉,把她抱得更紧了,“美人夫君??????”她想说,如果密室里真的有回家的方法,不知道她该怎么选择。
北宫涣离轻轻应了一声,“怎么了?”
“到了叫我。”
她现在心里又开始不安稳了,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睡一觉吧,或许,梦到个神秘的老头,什么烦恼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