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了一旁的即墨,即墨知道莫负在看他,可是,他把脑袋垂着,忽略那道戏谑的目光。
莫负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即墨,我的弟媳妇呢?”
即墨装傻,“夫人?”
莫负却不在看他,这时候,他们已回到了暖和的屋子里。莫负哈了口气,把窗户关上,才道:“就是如雪妹子啊,那么机灵可爱活泼的姑娘,你不会是把她扔了吧?”
即墨没辙了,看向了自家公子,“公子?”心里无声苦苦哀求,你就帮帮我吧,你家夫人实在是太难招架了。
北宫涣离只是笑了笑,这种事情他向来不怎么在意,再讲,即墨,也的确到娶媳妇的年纪了,看了看即墨窘迫的表情,没有生气,想来,那个姑娘,应该是他的转折点,会让他对女孩子有不同的看法。
“即墨,若是个好姑娘,接受未尝不可。”
“公子?”即墨黑着一张脸,公子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事情,也跟着夫人瞎搅和,再讲,那什么如雪姑娘,他真是一点也不喜欢。
北宫涣离也不在打趣他,看向了莫负,莫负正笑呵呵的等着看好戏,见自家夫君没有在说下去,兴致全无,绕到他的身边,她心里现在痒痒的很,看了看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北宫涣离只是笑,见她盯久了怕她盯出病来,无奈道:“莫儿,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莫负眼睛一亮,“真的?”
“嗯。”憋了那么久,也真是难为她了。
莫负呵呵呵笑起来,转身就跑到桌子旁坐起来,“美人夫君,倾城浕在这里,会不会对南樾不利啊?”
北宫涣离摇了摇头,“不会,倾城浕虽说是明榭的皇子,不过,为人羁傲不驯,做事向来率性而为,国与国之间的政事最是不喜,来这里,亦不过是无奈于他父皇之命而已,来这里十年,什么都没有做,不知道老皇帝知道了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美人夫君,我发现你好厉害。”莫负由衷的说,“你不会是他一在这里落脚你就派人打听清楚了吧?”
对于这个,北宫涣离不置可否,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那么,美人夫君,我告诉你哦,就是上次,我发现了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就是,我发现,墨无痕和倾城浕好像一点都不熟的样子?还有,明榭国姓是墨,而他姓倾城,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北宫涣离听了只是笑了笑,非常明了的问她,“你从哪里看出他们不熟的?”
“上次我去明榭,他们站在同一个院子里都没讲话,这还不算不熟吗?”莫负摆布着事实。
“倾城浕,他是随着他母亲姓的,他的母亲是个江湖侠女,后来嫁给了老皇帝。他与墨无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小关系就很好,却因为皇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墨无痕是长子,顺理成章的做了皇帝,皇帝担心他们兄弟因皇位之争手足相残,便以死相要挟要他答应三件事,就在倾城浕答应的三个月后,老皇帝就因病去世了。而他,因约来到了我南樾,来我南樾十年,倒是为我南樾做了不少好事,很多贪污的案子都有他的功劳。”
莫负不解了,但不知道怎么下评语,这么奇葩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过,本来是被派来当卧底的,卧底没当成,还成了江湖上人们又爱又恨的惩奸除恶的杀手?她现在唯一想说的就是:“他好奇怪。”
即墨噗的笑了出来,这个夫人,真的是太逗了,他不想笑都不行。
莫负却是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直勾勾的看向还没来得及收回笑的即墨,“即墨?”
“夫人,公子,即墨知罪。”
莫负挑眉,“即墨,你是应该知罪。”
即墨不敢看她,心里已经在打鼓了,这个夫人,虽说平时什么都没干,但是,他总觉得,她一旦要整起人来那是绝对不会糊弄的。
即墨不敢跪,公子说,夫人不喜欢别人给她跪,否则,后果很严重。
“即墨?”莫负大声喊他,即墨抬头看她,“夫人?”
“哼,你笑起来那么好看,怎么可以现在才笑呢,你平时竟然摆个冰块脸给我看,你说,你该不该罚?”
莫负就等着他上钩,她是老大,他不想上钩都不行。
即墨噎了噎,就这个,也该罚吗?看了看自家公子,额,公子竟然装模作样的品起茶来,眼一闭,“夫人,即墨愿意受罚?”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即墨咬牙,“即墨不敢。”
莫负立马就站起来,推着他就往外走,“即墨,快快快,如雪姑娘该是还没走远,你去看看,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这寒冬哪月的,冻坏了就不好了,去看看。”
即墨想拒绝,不过,莫负是拎着他袖子出来的,他不想走都不成,再者,公子好像也很同意的样子,脚刚踏出房门,莫负很眼尖的瞅见了正上楼来的如雪姑娘,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用背抵着房门,对北宫涣离说:“美人夫君,你家即墨娶了妻,你得给我大大的红包。”
而门外,莫负听见“即墨,你竟然点了我的穴让我冻了那么久,你现在还想往哪里逃,本姑娘是不会放过你的”,莫负也不等北宫涣离回答她给她多大的红包了,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看,即墨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不过,客栈门口,如雪的身影刚好穿出去。
莫负拍了拍手,把房门打开,转过身来推他,“美人夫君,我们回家,然后,我带你回巫谷。”
“莫儿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嘿嘿嘿,美人夫君,我们巫谷里面不是有个神秘的石室吗,我带你去看看啊,看看有什么宝贝没,顺便捞点回来补贴家用啊。”
莫负说的面不红,可见脸皮是多么的厚,“莫儿,可真是会勤俭持家啊。”
莫负呵呵呵,刚把北宫涣离推出房门,即墨跟变戏法似的立在了他们面前,抬着北宫涣离的椅子跟拿着个苹果似的轻巧巧的在前面走,又是来时的那条僻静的小道,然后,上了停在院门口的马车。
即墨上了马车,莫负也跟着上了马车,不过,驾车之前,“即墨,你不会又点了如雪姑娘的穴吧?”古人的点穴功夫真的好神奇,她记得,倾城浕嫌她太聒噪就点了她的哑穴,那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憋死呢。
即墨“驾”一声,声音慢慢的飘过来,“没有。”
莫负还想问,北宫涣离咳了咳,说:“莫儿,别再难为即墨了,即墨今天因你破了不少例了。”
莫负嗯一声,很听话的窝在一旁,只是想着那么活泼好看的一姑娘,没有娶回去真是可惜了。
北宫涣离看了看外面赶车的即墨的背影,又看了看莫负,无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