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事情说起来很神奇,王绩和徐枫乔也能成为好朋友。说起来王绩和徐枫乔认识,还是陆龟年介绍的。
徐枫乔是爸爸仁大的校友,由于考研失利,去了外校,最后读的也不是仁大的博士。他在同学中并不突出,博士毕业后到了经州大学的研究所任职。徐枫乔属于那种得过且过的人,在经州大学蹉跎了十年,还只是个助理研究员,只是偶尔被安排上一堂通识课。
因为同是仁大的校友,徐枫乔和陆贾认识很久很久了,陆教授对这位年轻的校友也很关照。陆贾之所以在经州大学任职,完全是因为石老师。徐枫乔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也没有过不良行为。
徐枫乔的英语造诣很是很深的,所以当女儿要请英语家教时,陆贾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有一次因为要和王绩出去玩,正好与英语辅导课时间冲突了,陆龟年就跟徐枫乔请假。徐枫乔当然知道这个女孩有一层一层的意思,就细细询问王绩的情况,而且还假装古板地加了王绩的QQ,以要对陆龟年的安全负责的理由。
王绩家正好与徐枫乔住的地方离得不远,他们两人经常沟通,一来二去,竟也就熟了。
后来王绩也请了徐枫乔做英语辅导老师。
徐枫乔对王绩的一些做派当然是很不满意的,比如有一次上完课,徐枫乔正和王绩闲聊中,突然王绩从喉咙里挖出一口痰,吐到家的垃圾桶上。“不好意思,我有咽喉炎。”
徐枫乔气的白了他一眼,把讲义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你可以回家。我也懒得给你多费口舌。”
王绩假笑了两声,“徐老师,你也是有教职的,我家住在教育局附近。”
徐枫乔说:“你这个人,人小鬼大,很是难缠。你说说,你们班那个女同学,叫陆龟年的,平时有什么爱好?”
王绩真的笑了出来,“徐老师,你老牛吃嫩草啊。”
徐枫乔的脸色变了,王绩挠了挠头,说:“我说徐老师,人家单亲家庭,组合家庭,你觉得人家能是什么正常人吗?成绩又好,这种女孩子不把你给吓死?”
徐枫乔说:“不管她怎么样,你只管说。你不用管我的事。”
王绩说:“就你这样,还在大学教书呢?我以后能不能也去混一混?”
徐枫乔大踏步上前,想要发作。王绩嚷嚷:“欸欸,别动手啊,你好歹是大学老师,怎么回事。”
徐枫乔满脸通红,退后两步。他整了整衣服,说:“我没想动手。”
王绩怂怂肩,“总之,你就是说你喜欢陆龟年,想追求她,是这个意思没错吧。”心里越是玩味自己说的话,越是不舒服。
徐枫乔摇头,“哪能这么龌龊!只要让她在我这上课的时候感到放松就可以了。她的家庭关系也是一堆烂账,陆贾是我同事,这些破事传得很开。”
王绩想,居然还有这么纯真的大人吗?他忍不住问:“你学什么的啊?”徐枫乔想了想,回答:“不能说学。我主要研究的是垮掉的文学,金斯堡,杰克·凯鲁亚克,你知道吗?”
“难怪你教英语呢?那你也吸毒吗?”王绩一边调侃,一边想,原来可以做一个这么可爱的大人。
王绩知道徐枫乔的心思,徐枫乔却不知道王绩的算盘。或者说,徐枫乔并不在意王绩的算盘。不管怎样,补课的借口方便了王绩出门乱晃。
王绩知道徐枫乔的嘴上冠冕堂皇,其实他好像很能对那些女学生产生恋爱的感觉,而且徐枫乔从不和人讨论,每次谈到这种话题,他就佯装困倦,或者佯装无私。
但有一点王绩心里还是挺明白的,徐枫乔作为朋友还是够意思的。
记得有一次去网吧上网,可能是过于兴奋与疲劳了,上着上着,王绩竟然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两点,网管把他的手机递给他。
他说:“谢了哥们。”网管说:“我快下班了,你还回不回去?”王绩笑着摇头,接过手机,成百上千条消息。
他忽略了大部分,竟然看到了徐枫乔问他在哪里!他回复:“在网吧,你醒着就来接下我,我没地方睡了。”又看到和他道晚安的陆龟年,他回复:“晚安。”往上翻了翻,没有其他的信息,一下就没了兴致。再切出去看,父亲说上夜班,母亲让他早点休息。他就当没看到,明天起床再回。
父亲是手术室的医生,母亲是空姐。他确实不太明白,两个人怎么凑到了一起。两个人聚少离多,但感情出奇的好。
只是苦了王绩,经常独来独往。好在他长得好看,又比较聪明,所以从初一开始就学会了找女朋友。
徐枫乔还没睡,问他在哪个网吧,他报了网吧的名字,但没指望徐枫乔赶过来。网管递给他一根烟,他摆摆手,抽烟不划算,会把牙齿给熏黄。网管说:“不抽烟,来块槟榔。” 他不吃,因为会改变他的脸型。网管嘲笑他:“这么讲究啊小伙子?交了几个女朋友了?挺帅的嘛。”
他想了想,“十个不到吧。有的暧昧不清的也不知道算不算在一起。”
网管说:“你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看到网管艳羡的眼神,王绩开始滔滔不绝讲起自己的精彩罗曼史来。讲到一半,徐枫乔把门推开。网管瞪了他一眼,说:“这是我表弟,我们在这聊下天。他成年了,只是看起来小。”
徐枫乔摇摇头,“我是他爹,我是来接这个兔崽子的。”
徐枫乔真的来接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