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子凌与得得卡目重回崖上,见了古小玉三人,逸子凌大概介绍一下,古小玉等人刚刚见得得卡目与红光战斗,修为不比逸子凌差,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古小龙与小跳蚤更是围着他高兴得直跳,逸子凌也是软拉硬扯,连哄带骗,总算让得得卡目答应跟他一起。
此时天快亮了,原先四位公子可能歇足了气力,一个一个灰溜溜地跑了回去。逸子凌打了些野味,几人席地而坐,支架起火,边烤边吃,时不时地聊上几句。从得得卡目口中,逸子凌了解到他这几个月来过得也不太顺心!那日被逸子凌一剑轰飞,受伤极重,幸好被几个老猎户所救,得得卡目边养伤边随着他们来到凤南镇,那几个老猎户是凤南镇一个偏远小村的人,也没什么本事,难以猎到魔兽,农闲时就去璀泪森林中寻些药材去卖,借以糊口。一路上得得卡目承他们照顾,伤势好转,得得卡目感激救命之恩,偷偷跑进璀泪森林中,本想捉些高等魔兽,送给他们卖钱,谁知回来时,整村的人都失踪了。得得卡目凭着三眼族特有的天赋,一路搜寻,到了这断崖边就遇到那位女子,得得卡目与她交手十余次,终是差上半分,打不赢她,不过那女人也制服不了得得卡目,并且得得卡目发现那女人离不开断崖底,所以得得卡目每次打不过时,就逃上来,那女子也奈何不了他。至于那些失踪的人都藏在哪里?得得卡目也是不知的。线索似乎到此而断。随后的一个多月,逸子凌与得得卡目每晚都下断崖底查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连那神秘女人也不见了。二人觉得在此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稍做商量,决定继续北上禁江,也许见了兽人雷曼会有结果的。
几人一路北上,越过鲁佳克公国边界,进入波塞里公国。沿途又见过几个村的村民集体失踪,俱都是偏远临近森林的山村,失踪的时间却都与大龙村和凤南镇小村的一至。也就是说,那些村民几乎都是同一天夜里失踪,有些村之间相隔数千里,就算逸子凌御剑飞行的话,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到达所有的村子,更没时间让那么多村民消失。逸子凌心中疑虑更多,种种迹象表明,事情远要比他之前想得复杂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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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州城郊外,原本睛朗无云的天空,此时紫云压顶,无尽的天威能量当空肆虐,群电穿梭,炸响震天。隐居在郁州城的强者对这股紫云再熟悉不过,那是御神天劫,意味着那里将诞生一位御神级的强者!许多人暗自猜测不已。突然一股狂猛的能量自下而上,直冲云霄,伴随着一阵惊天巨响。整个郁州城都跟着猛得一颤。有些强者赶过来看时,只见紫色劫云被轰得粉碎,那股能量仍在空中久久不息,似嘲笑又似耀威!而方圆数里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好强的一拳!这头小兽人终于出关啦!哈哈哈!越来越热闹啦!”郁州城一座普通的民房小院里,明珠斜在大背椅上,微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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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古朴干净的老街,两边的店铺简陋陈旧,有些招牌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字迹早已模糊不堪,好在来这里买卖的人们也都是常客,大家闭着眼睛也知道哪家里打铁的,哪家是卖布的,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声声亲切的哟喝比任何招牌都管用。
一身粗布旧衣打扮的荒虎,在往来的行人中并不出众,这条老街的人都是穷人,大多和他打扮相仿。荒虎欣喜地左看右看,这七年来,他一直在缸中泡着,从未出过木屋,今日他兽魂已炼入,可谓大功告成,一出缸,便引来御神天劫,但是炼入兽魂的狂血金刚的修为,早超越御神,迈入悟天之境,区区御神天劫怎能奈何得了他?荒虎一拳轰散天劫,便走了出来,在这条老街上来回走了好几遍,想着小时候与妹妹,维托来此吃面,往日情景历历在目,想着维托的谗样和妹妹的娇笑,心中涌进一丝温暖。荒虎不由得微微一笑。“咕噜!”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荒虎的肚子饿得直叫,他摸了摸衣上口袋,发现师父走时什么也没给他留下,哪怕是能买得起一碗面的碎银都没。荒虎不禁哑然失笑,这种身无分文的感觉跟小时候多么的相近啊!在商品琳琅的大街上,空着咕咕叫的肚子,眼睛东张西望,嘴角口水泛滥,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买下来。
空中飘来丝丝面香,荒虎朝着香味走去,拐角处,几张破旧但还算干净的桌椅,一个小小的火炉,上面放着一口铁锅,里面沸水翻涌,面条飘浮,散发着阵阵面香,一位灰布衣裳的老妇人,正弯着腰忙碌着。荒虎缓缓走上跟前,老妇人看到荒虎,忙笑脸相迎,问道:“这位大爷,您要吃点什么?”荒虎看清她的脸,赫然正是七年前那位卖面条的大婶,时事变幻,如今她更加苍老,可那种慈祥的笑容仍未变,荒虎听她问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老人家,我……我……我没有钱!我只是来看看的。对不起啊,打挠您啦!”
老妇人微微一笑,几下便盛满一碗面条,端到荒虎面前,说道:“来!吃吧!没事的!不问你要钱!”荒虎连声推辞道:“这……这怎么行呢?老人家,您做生意也不容易啊!说什么我也不能白吃您的东西。”老妇人笑道:“快吃吧!就算是你先欠着,等你有钱了再来还给我!哎!如今世道不好,每天没钱吃饭的人很多,老婆子看你不像坏人,不然像你这般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又怎么没钱吃饭?你要是再推辞,老婆子可就不高兴喽!”荒虎晒然一笑,只好接过面碗,吃了起来。那位老妇人点头轻笑,又忙她的去了。荒虎吃完面,老妇人又送他几块面饼,叮嘱道:“小伙子,城里有些佣兵组织啊,工会啊,达官贵人府上啊,都有会招人的,你不妨去试试,也好找个工作糊口。”荒虎道了声谢,便朝城里走去。郁州城还是像往日一般繁华喧闹,荒虎来到一处招聘城主卫兵的地方,来应征的人极多,约有三四百人,摆着长队,几张台桌后面。五六个身穿轻凯的军官,正依在椅子上,对着来应征的人哟喝询问。
队伍前方,一位穿着兽皮背心的年青人大步走上前,一位军官懒洋洋地问道:“喂!小子!今年多大啦?”那青年昂首说道“回长官,十八了!”中气十足,声音宏亮,军官稍稍提了点精神,上下打量打量他,微微点头: “身板还行,练过武没有?”那人自信地答道:“小人自幼学武,刀剑弓骑,都略懂一些!” 军官轻轻一笑,说道,“嗯!不错!我们这城防亲卫可是肥差啊!小子,你有人推荐没有?”青年一听,顿时无措,低声道:“回大人。这………” 军官脸色一沉,厉声说道:“这什么这?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青年慌忙说道:“是,小的并无人推荐!还请长官看在小人一心报国的份上……”
军官脸色难看,极不耐烦,说道:“废话少说,没推荐的交十锭赤金,本大人帮你写一份!包你合格。我们老爷要的是人忠心,不然本事再好也不录用!你没推荐,没人敢收你的。”
青年现出为难之色,低声说道“大人!这……小的家境贫寒,别说十锭赤金,半锭也拿不出啊!请大人………”
军官大手一摆,喝道:“去!去!去!他娘的,原来是个穷鬼,害得本大爷给你罗嗦半天!下一个!”
青年不甘心,苦苦求道:“大人……您……行行好!小人……一片报国之心啊!”
军官一拍台桌,怒道“行个屁!看你那穷样儿!没钱快滚!再不走,老子定你个妨碍公务!下一个,下一个!”那位青年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泱泱地退了出来。
第二位是一个小瘦子,他刚一上前,那位军官就火了,骂道:“咦?你这人瘦得跟木柴一样,还来应什么城主亲卫?你他娘的是来消谴本大爷的么?”
小瘦子嘿嘿一笑,递上一个信封,恭敬地说道:“大人息怒!我这里有威尔会长的亲笔推荐!您请过目!”
那位军官接过一看,里面一张字条上写了几句关照问候之类的话,其余的都是些钱票!数目着实不少,他顿时眉开眼笑,一拍大腿,说道:“哎呀!原来你是威尔会长的小舅子!失敬,失敬!会长他近日可好?”
小瘦子拱手谗笑道:“托大人的福,姐夫他身体安好,常提到大人您!说您最是讲义气,姐夫说晚上在桂花楼备了桌薄酒,还请各位大人赏脸!”
那位军官更加开心,笑道:“哈哈哈!好!看你气度不凡,就收下吧!以后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客气啦!你去后面试试军装吧!”
小瘦子一揖到底,喜道:“多谢大人!以后还请大人多多照顾!”
那军官把信封往怀中一塞,眯着眼笑道:“好说,好说!大家自己兄弟,互相照顾,互相照顾!”小瘦子又道了声谢,这才走开。
“呸!什么世道!身强力壮,忠心报国的不要!跳梁小丑,草包脓货却能入选!老子不进你这个鸟卫队!”本来排队的人见到刚才那一幕,许多人愤愤不平,毅然离去。更有些脾火爆的破口大骂,那几位军官装作没见听,理也不理!
荒虎心想:“我一没推荐,二没金银,定会落选,还费时排什么队?不如去别处看看。”抬脚起步,朝其它地方行去。
一路上,荒虎也见到许多招人的,应聘过几次,都被涮了下来,不免心中沮丧。他找了处阴凉的地方歇息一会儿,掏出老妇人赠的饼吃了起来,边啃边想道:“今日无论如何也得找个安身之所,难不成头一天出来就睡在外面?我荒虎已经长大啦!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岂能连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正想着,突然从斜地里走出两个人,一人尖嘴鼠眼,身材矮小,一人体胖肚圆,憨笑可爱,二人一见荒虎,双眼放光,顿时来了精神,不约而同的上前拜倒,口中喜道:“老大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荒虎一愣,起身说道:“你们……你们认错人啦!我不是你们老大!”那二人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急着说道:“怎么会认错人?老大啊,你就是我们的老大!谢天谢地,我们兄弟二人总算找到您啦!老天开眼啊!”荒虎越发不解,奇道:“你们真的是找我?我们以前认识吗?”二人齐声说道:“老大,以前我们从未见过面,不过我们兄弟二人早在梦里见过您几十遍了!”
“梦里?”荒虎见这二人说话疯疯颠颠,不想与他们多说,转身就走,那二人忙跟着他后面。一个说道:“老大,您要上哪里去?是不是带兄弟们去发财?”另一人说道:“你呀!就是笨!老大想去哪里自然就去哪里!我们做小弟的跟着便是啦!”头一个点头道:“是!是!咱们终算找到了老大,从此唯老大马首是瞻!”荒虎见他俩紧跟着自己,左一个老大,右一个老大的叫得亲热,二人又是笑脸相迎,点头哈腰,荒虎想发火都发不出来。只得脚下步子加快,想甩掉他俩,可那二人脚下步子也不慢,对这附近的道路又熟悉,荒虎绕了半天,终是被他俩追上,一人喘着粗气,说道:“老大……你怎么走得如此快?小弟……我!……我都快跟不上你啦!”另一人说道:“你呀,就是笨!老大这是在考验咱们的脚力,我说得对吗?老大!”荒虎暗自苦笑,解释道:“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们,更不是你们的老大!二位怕是认错人了!”二人中的胖子沮丧着脸,说道:“老大,你不要我们了吗?我们兄弟好可怜啊!”那位瘦子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道:“呸呸!老大什么时候说不要我们了?你呀,就是笨!老大这是在考验我们忠不忠诚?我说得对吗?老大!”
荒虎见他俩死缠着自己,也没了办法,他总不能把他俩打晕再走吧!这种事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又见这二人殷切期盼的眼神,荒虎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缓声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说我是你们的老大?从头说来,不可有半句假话!”
胖子赶紧接口说道:“老大,我来说!……这事嘛!是………”瘦子将胖子往旁边一挤,抢先说道:“老大,还是我来说吧,他说不清楚的……”胖子又将他一推,急着说道:“你……你怎么在老大面前说我坏话?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会说不清楚啦!”瘦子争道:“我当知道!你从小跟着我长大的,你说话都是我教的,我又怎会不知道?”胖子叫道:“那是你教得不好,从现在起,我只听老大的,不听你的,自然就说得清楚啦!”
荒虎见他们争个没完,出声喝止道:“好啦!你们别争了,一人说一句!”那二人这才停止争吵,当真是一人一句,把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原来二人虽然相貌差异极大,却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瘦的居长叫尔乐,胖的叫尔多,自幼也是父母双亡,二人相依为命,只是时运不佳,升了不官,也发不了财,能有几顿饱饭算不错了。去年,二人偷了点钱,想去做点买卖,谁料遇到一位高人,非要给他俩算上一命,说什么他俩大福大贵。二人听后,自是喜出望外,再三追问下,那高人递给他俩一幅画像,说是画中人是他俩命里的贵人,一经遇上,拜为老大,跟着那人,必能风生水起,飞黄腾达!
见荒虎不信,二人从怀中掏出一幅皱巴巴的黄纸,上面胡乱涂了几笔,隐约可见是一个人的脸,只是画功实在太差,勉强能认出鼻子,嘴巴,其余的地方涂得凌乱,黑漆漆的,谁知道画得是哪位?二人依图索人,找了一年多,当然是找不到。可刚刚一见到荒虎,见他头发乱七八糟,脸上黝黑,脏污不堪,跟那幅模糊透顶的破图倒有几分相像,二人自是欣喜万分,心想那位高人说得没错,这一年多的努力总算没白废!于是便追着荒虎,一口一个老大,叫得亲热,生怕他不收自己。
荒虎听后哭笑不得,但听二人也是自小失去双亲,相依为命,觉得跟自己与柳儿妹妹有几分相近,心生可怜,也不忍心赶他们离开。只是自己身无分文,更无落脚之处,又怎能收下他们?一时间,荒虎左右思量,却想不出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