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无羁子的拖累,庆玄已经连遇险招,本来均势的局面,被无羁子硬生生地拖到下风再到连续险招。可庆玄没有丝毫责怪无羁子,甚至连一点点怨恨也没有,甚至有些自责。魔尊冷冷的问道:“小和尚,你怎么那么傻?你要是把那个人放开,现在还能扳回些局面。”庆玄倔强的摇了摇头。一贯冷静阴毒的魔尊竟然骂到:“兀那傻和尚,迂腐的一点儿也不知变通。”又细若咬文的说了一句:“和我当年一模一样。”声音小到凑到耳边都听不见。忽然这时柳如醒来了,其实他早就醒来了,只是现在才能站起来罢了,毕竟老魔佛的一脚非同小可把他震晕过去的同时还让他身上有些麻木。庆旋看到柳如站起来一起阴阳处,回云棍逼开魔尊,将无羁子递给了柳如:“你快看看你师兄,他一直重伤昏迷,我实在无能,都没能把他救醒。”柳如凝是庆玄片刻,看到庆玄眼神真挚,没有半点作伪的神情,忽然心中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口,只是接过无羁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吧。”呆呆的小庆玄还不知他和柳如已经化敌为友,只见魔尊又攻了上来,庆玄忽觉一阵头疼,知道金宝丸的药效要到了,但是在魔尊如狂风骤雨的攻势一般之下根本来不及吃丸,心中黯然:我且能拖多久是多久,最后一刻我用法力将柳如和无羁子送出战场便是。忽然此时东边浩浩荡荡来了一帮人马,定睛一看竟然是方教弟子,为首的是不羁,旁边站着的青山女子不正是怡儿吗,庆玄一喜,已然猜到八九分:想来是怡儿听到了我们法力碰撞造成的响声,以他的聪明肯定猜到了什么,毕竟三个亚圣级别和一个魔佛级别,造成法力的声响足以响彻整个时空缝隙,丝毫不亚于那日师爷和诛佛灭道等的,可是就是这么一疏忽,魔尊的修罗枪已经刺在眼前,庆玄连忙向旁一闪,却被魔尊一脚踢晕在了地。恍惚之间,竟旋感觉药效已经完全过去,正当他以为此时命数该绝之时,不及散人以极快的身法冲了上来,帮他打开了魔尊的致命一枪,随后庆玄,便眼前一黑,朦朦胧胧之间,感觉自己身下软软的,他熟悉这种感觉,是在怡儿怀中的感觉,随即便晕倒在温柔乡之中。
庆玄缓缓醒来,还没睁眼,便听到一阵戏水声,隐隐意识到不对,连忙打消了睁眼的念头,继续凝神细听。又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正是怡儿的,庆玄已经猜到了八九分,脸上微红,仍然紧闭双眼。忽然怡儿说道:“知道你醒了,睁开眼睛吧,我穿了衣裳的。”庆玄脸上更红了,缓缓睁眼,只见薛怡依旧穿着青白相间的杉子,在湖中戏水,庆玄才发现他此时身在枫树林。怡儿一双粉嫩的金莲秀足浮在水面上,浑身放松,飘在水上。庆玄一时之间竟瞧的痴了,怡儿戏水之声将他唤醒之后,他才急忙转头,随即问道:“怡儿,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儿了?师兄他们怎么样了?”怡儿却调笑道:“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你醒了?”庆玄心想:怡儿的关注点好奇怪呀。嘴上笑着打趣道:“我不问你便不说吗?”怡儿掩嘴一笑,稍微用了些许法力,在水中跃起,仗着法力赤着足踩在湖面上:“若是我偏不说你就不问吗?”庆玄却道:“你先用法力把水抖干吧,要不然秋风萧瑟,冷也冷死了你。怡儿却毫不在乎,庆玄无奈,只得问道:“那姑娘你是怎么发现我早已醒来呢?”怡儿得意的笑了笑,尽显天真烂漫:“我发现你在我和你师兄面前就呆呆的像个十几岁的小和尚似的,可在那些妖怪面前却即便无双,胸有丘壑,临危不乱,颇有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气质,这倒是奇哉怪也了。我看你本来脸色有些惨白惨白的,但是忽然一下子就红了,你这小和尚我最了解了,那日你在我床……房……方教之中将我头轻轻扶起之时,脸上就像个红苹果似的,见到我睡觉上且脸红,何况是这种场面,只是你脸上微微的红,应该是没有看到。我本来想把你带回方教的,但我忽然想起我那把剑还在这山谷之中,就带着你准备把剑取了再回房角,但是看到这湖太美了,就用法力将身上的污渍进去,干干净净的在湖中戏耍了一番,免得毁了这美景。”庆玄心中忽然有一个他自以为很羞耻的想法:我瞧姑娘才是一道最美丽的景色。只是没说出口,半响之后说道:“那我师兄们呢?”怡儿道:“我师傅他们到了之后,那老妖怪骂了一句厚颜无耻,就带着他随行的两个妖怪走了,你那个成了佛的师兄自然是上佛界了好像还带着一个婴儿,那个白猴儿回天庭了,然后那个半步亚圣叫什么什么子来着的,还是在法坛之中,和我们两个一起到魔尊那个小和尚,他说让你在我方觉之中好好休养一会儿,他去寻找法器,找到了之后有千里传音让你过去,期间让你放心休养,不必担心法器之事。”庆玄若有所思,许久之后说道:“姑娘你察言观色和揣摩人心思的能力怎么这么强?这可不是任何一个教派弟子所拥有的,可能弟子一辈之中只有久经人事的庆云师兄也和你不相上下了。”
怡儿却凄然一笑:“乞儿不会察言观色,活不了多久。”庆玄敏锐察觉到了什么,联想到不羁散人说过怡儿再入方教之前是一个小乞儿之时,便猜到了一些,知道这可能是一样,心中深处的伤痛也不再多问,岔开话题:“我觉得不必回方教了,这里景色优美,像一副水墨画似的,在这里休养似乎效果更好。”怡儿点了点头,忽然格格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是一件银色的酒壶,小巧玲珑,上面虽镶上了玉,却不那么华贵奢侈,庆玄想到那日方教总坛之上之中就有这样一壶酒,问道:“这是你从方教带来的吧,是什么酒呀?”“女儿红。”庆玄叹息道:“美人美酒美景,若不是怀着天下众生兴亡的使命,我待在这里多久也不会厌倦。”他却没察觉出此话,从一个和尚口中说出有些违和。怡儿笑道:“美酒有什么用,你是和尚又喝不得。再说美景美酒你不会厌倦,人却不一定。”庆玄没察觉出话外之意,只是说道:“凡事只是长时间的一种体验而已,我都没喝过酒,怎么知道酒是何种滋味,又为什么不能喝?我师爷都已经有了菩萨的果位还喝酒呢,我又有何不可。”怡儿忽道:“酒戒你可以不顾,那其他的戒律呢?”庆玄一怔:“那些小的轻规戒律我从来没在意,修佛修的是心中的清静自在,新规戒律只是一种标准和规范罢了,必要之时可以起到警戒的作用,遵守五大戒便可,五大戒,戒诳语,戒邪淫,戒杀生,戒酗酒(酗酒指的是饮酒过多,毫无节制,并不代表喝酒),戒偷盗,说来惭愧,我可能只守得了四大戒了,和妖魔斗智斗勇之时,难免会打些诳语。”怡儿忽然认真地问道:“你觉得邪淫和情爱有何差别?你就当是我对你佛理理解的考验了。”庆玄没听出后半句句欲盖弥彰的话:“其实我对这方面的事并不是很懂,只是记得依稀听主人讲过,邪淫者,不知收敛的放纵,迫切发泄的欲望,皆是邪淫,灵魂深入的契合,志趣相投的交织,乃是情爱。”不知怎的怡儿就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微微一笑:“行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去练练剑吧,上午玩水,中午练剑,晚上喝女儿红!哈哈哈,好不快活。”忽然庆玄严肃的说道:“明日就立冬了,虽然身有法力风寒片刻变好,但毕竟难受,你先把衣服弄干,咱们再来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