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玄刚想拔出断欲杖,忽然心想:这法宝虽然大师兄和清越师兄未必见过,但庆明师兄是见过的,庆明师兄太过老实,说不定就说出来了。于是转身对那少女笑道:“姑娘,可否借兵刃一用?”那少女娇笑一声,指了指腰间长剑,笑道:“女人用的兵刃,你用起来不怕不吉利吗。”庆玄摇了摇头:“女子又如何,男子又如何?剑是兵器,谁用都一样。”那少女饶有兴趣的看了庆玄一眼,一扬手,一把青白相间的长剑带着剑柄便飞向庆玄。庆玄接过长剑,赞道:“此剑长三尺,剑锋开的恰到好处,剑……”忽然,那黄道士再也忍不住,一剑斩向庆玄。那少女道:“小教主,小心了。”庆玄心念电转,一朝流风回雪后发先至,黄道士见剑气凌厉,微微一惊,向后避开,又攻了上来。庆玄接过转回的长剑,又是一招流风回雪,黄道士只得再退,喝道:“广教主,你堂堂一教教主只会这一招吗?”庆玄笑道:“比武切磋,如果能胜,一招就够了。”黄道士阴测测一笑,忽然长剑一抖,剑走偏锋,速度极快,令庆玄根本使不出那招流风回雪,庆玄不敢拖大,心念一动,右手用长剑格挡,左手用五云剑的发力方式,猛的一掌击向黄道士小腹,化剑招为掌法,打了黄道人一个措手不及,庆烈凝神观战,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似乎觉得这招有些熟悉,但庆烈有些呆板,虽觉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黄道人也有些手段,侧身避过这一掌,身上白光乍现,手上长剑一化作九,共生门门主同仁子猛的一惊:“黄道长住手!怎么能在比武切磋时用这招很辣无比的九转乾坤?”黄道人不理,尖声说道:“广大幺贵为一代教主,贫道若不使一些真本事,还真没把握能够取胜呢,放心,以广教主的身手绝对能够接下此招。”庆玄但见一道道白光射向自己,没办法用本门招数格挡,心一横,一咬牙用那个清梦压星河对攻,刹那间,剑气飞舞,白黄相间的剑光闪得人睁不开眼睛,黄道人万料不到慧空亲传自己的成名杀招,竟然被对方化解,自己还险些被斩去手腕,大惊之下向后跳开。
庆玄不给他反攻的机会,将清梦压新河与流风回雪两招反复使用,只此两招无缝衔接,黄道士便被逼到法坛死角,庆玄最后一剑准备横到黄道士脖子上时再收力,忽然脑后生风,庆玄暗道不妙却无可奈何,硬着头皮将剑架在了黄道士脖子上。这时脑后的风竟然也消失了,原来在黄道士一再落入劣势之时,慧空坐不住了,令他旁边那个英气逼人的道士出手,那倒是,本想拒绝,但奈何师命难为,只能暗中心想:师傅这么做,有失道义,抱歉了,广教主。随后一掌击向庆玄,可那少女眼疾手快,从怀中掏出银针逼退那道士,说道:“这就是你们道教的作风,背后伤人,以二敌一吗?”庆玄放开黄道士,转身微微一笑:“多谢姑娘。”忽然变故又起,那黄道士输了之后愈发恼怒,越想越气之下,捅向庆玄后背,这时离战场最近的庆月猛的一跃,一指弹飞长剑,笑道:“黄道长,我本以为这姑娘胡说八道,可你这行为不就是自承其事了吗?”黄道士脸皮紫胀,终于放弃抵抗,站回慧空身旁:“广教主法力高强,是在下输了。”那少女鄙夷的推开那长得英气的道士:“你还在这干什么?还想再次偷袭吗?”那倒是,满脸羞红正欲站回去,忽然慧空冷冷的说道:“无邪,你做出如此有违道义之事,还不认错?”那道士一呆,正欲开口,慧空猛地离座跃起,旁人眼中宛若白光一闪,砰的一下那无邪道士便被打倒在地,想来是慧空给了他一巴掌。那道士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满脸不甘的说到:“师傅,我是想救师弟,一时之间犯了糊涂,败坏我道教门风,实在不该。”慧空微微点了点头:“广教主,你原谅他吗?”庆玄心中冷笑:这道人把一切罪责推到徒弟身上,来维护整个门派的名声,当真是伪君子。嘴上敷衍道:“嗯嗯,就这样吧,原谅他了。”随后把长剑还给那少女,笑道:“多谢姑娘长剑。”那少女收起长剑,向庆玄眨了一眼,俏皮一笑站回不羁旁边,庆玄心中咯噔,脸上微红。
同仁子站出来打圆场:“既然切磋完了,也别伤和气,那咱们继续聊聊方纪言的事吧。”方纪言神色黯然缓缓站了出来,站在法坛中央:“此事与我师傅无关,与方教无关,多谢广教主替我说话,但此事我确实有错。”庆玄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没错呀,没做过的事儿为什么要乱认?”方纪言此时却心想:我方教初立不久,这么一闹之下,就算争出个对错,总对方教名声有损,到时候还要连累师傅和诸位师兄弟,我不如服个软,兴许那些大的教能够放过我们。慧空却得理不饶人:“我不信你一个两三千年修为的弟子能够自己想到做出这等龌龊的事儿,是有谁在教你,你尽管说出来,天下英雄都在,均可为你做见证。”方纪言眉头猛的一咒,想不到这位道教教主居然如此卑鄙,顿时大悔刚才跳出来服软之举,可是覆水难收,只是低着头说道:“没人指使,全是我自己做的。”慧空冷哼一声:“你确认要一个人担下罪责?那将是魂飞魄散之罪。”“厚颜无耻,滚你妈的罪!”不羁散人猛然跃起,那少女被这声大吼吓了一跳,心想:师傅平时儒雅不羁,极少爆出粗口,今天想来是怒极。不羁死死地凝视着慧空,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方教的人,错了便认了,自由我门户中自己来处理,由不得外人,妄加罪名。”庆玄也看不下去了,说道:“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算方纪言真的有罪,也不过是一些小错,绝不至于魂飞魄散。”慧空镇定地说道:“佛教和道教的道友怎么看?”庆烈也是起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心,但他知道自己说多了反而弄巧成拙,只是说道:“我觉得他不至于魂飞魄散。”同仁子也劝道:“慧空道长,这事儿要不就算了吧,纪言已经赔了不是了。”
慧空忽然纵声狂笑,连说了三声好,忽然众人身后出现一堆白袍道士,有成百上千之众,皆是道教弟子。庆玄一惊,心想:这些道人法力个个都在千年以上,如果一拥而上,在场的人个个都走不了。不羁冷冷的问道:“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呀,你是讲理讲不过准备以力压人了?”慧空笑道:“并非是以力压人,只是让我们下周弟子做个见证罢了,不如这样咱们都别妄伦别人的生死,方纪言,你自己说吧,你犯了如此大罪,你准备怎么赎罪?”慧空料定方纪言懦弱绝不敢反抗,否则要是放弃言当真反抗自己也不敢让重弟子屠了在场所有的大派。方纪言苍凉的笑道:“好一个道教!好一个道法自然!原来竟是一帮伪君子!连那些魔教之人也不如!”慧空并不恼怒,因为他知道方纪言能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决意一心求死了,本来他只是想借方纪言之事打压方教,可是方技也懦弱,居然先认错了,便给了他蹬鼻子上脸的由头,如果方纪言不乱认罪状,他反而不会让众弟子出现。方纪言缓缓拔出佩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猛的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