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应离心中更为忧虑,她现在重伤,即便知晓回到云锦客栈的只是假冒之人,她却只能待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你能不能帮我?”秦应离忽而看向叶之南,不知怎么,她此刻竟是将希望寄在了叶之南的身上。
“丑女人,你可知你现在是在谁说这样的话。我可是处心积虑的想杀了你们秦家的人包括你,现在有人帮我去做这件事,我自然是要在一旁看好戏,又怎会阻止。”叶之南不禁笑道。
“你一定会出手阻止。”见叶之南如此,秦应离便再次说道。
“哦?”叶之南挑了挑眉,对于秦应离说的这话,叶之南颇觉得有趣。
“你既然执意要杀了我们报仇,那么就必须得你自己亲自动手才行。如若现在我父母被别人所害,你又能如何报仇解恨。所以,你必须出手帮我,你自己再另寻机会亲自动手。”秦应离言之灼灼,语气十分坚定。
“你说的这话,倒有几分道理。”叶之南嘴角轻勾,笑意有了些许变化。
然叶之南却只说到这里,不肯说出自己真正的决定。以至秦应离现在也不知叶之南到底是打算出手,还是坐看好戏。
“回禀庄主,属下发现,冀王,冀王妃等人如今也在俞州城。另外还有一事,秦姑娘前日被二庄主掳走,之后,算是平安回到了云锦客栈中。”
云剑山庄中,叶之秋派到俞州城的探子,此刻正对他回禀俞州城的情况。听到秦应离被叶之南抓走,叶之秋神色顿时一紧,在听闻她平安无事后,这才恢复了正常。
“那二庄主现在人在何处?”叶之秋面色沉静,此刻只对那人继续问道。
“二庄主行踪不知。其实,在秦姑娘被二庄主抓走后,便失了二庄主和秦姑娘的消息。之后是秦姑娘自己回到云锦客栈,二庄主并未现身。至于这中间到底有发生什么,属下等人也是未能查探到消息。”
对于在俞州城中发生的此事,叶之秋所派去的探子掌握的情况也与司如影她们差不多。
“继续盯着冀王和冀王妃,于三日内将俞州城的详细情况再作详禀,并另绘一副最新的俞州城局势图。”
“叶之秋那边现在有什么动静没有?”司如影如今较为关心叶之秋那边的事,虽已经让尤老将军调兵过来。但若不好好掌握着叶之秋的动向,司如影怕叶之秋在这时间中还会做出其他的举措。
这段时间有太多的事情不太稳定,司如影心中就怕有些意外。
“短时间内,叶之秋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这俞州城中有你我在,并且,亦早已做好了防范。叶之秋即便是想暗中动手,也不那么简单。毕竟,这里是俞州城,而非屹城。”锗天予怕司如影心绪太过紧张,此刻不禁出言安慰道。
现在他也在想办法对付叶之秋派到京城中的探子,若想让叶之秋更加不敢妄动,便要在他动手之前,就掘了他的前路。
“天予,我现在是在想,二师父和大师父现在会在哪?”司如影脸色不太好看,话虽如此,可若叶之秋会谋反,真是因为前朝之事。那么,这些事,又会不会将她的几位师父牵扯进去。
或者,早已经被牵扯进去了。
“天予,我们曾在京城中就见过云家别院中的机关,又在云剑山庄中见了那精密的密室。我担心,这会与大师父有关?另外,二师父已经失踪了许久,也不知,”司如影心有忧虑,这几日来,亦是反反复复想着这其中的事。
二师父失踪多年,一直未与千幻谷有过联系,亦未曾
“即便叶家与前朝有关系,但叶家这次谋反之事,也不一定与几位师父有关系。你仔细想想,不管是京城云家别院的机关,还是云剑山庄的密室,都是年份已久,不可能是由大师父所设计。只能说,当初这门技艺,定有其他人学去。并于很早便被叶家网罗在云剑山庄之中。”锗天予并不认同司如影的担忧,这些事虽有一定的关联,可却算不上是真正的联系。
“若你几位师父真知晓云剑山庄这个叶家的存在,又岂会在千幻谷中隐居多年。并且,若真知晓这些,只怕你大师父当初也不会做那些事。你现在何须自己吓自己,即便目前仍没有大师父和二师父的消息,也总该往好的方面想。”
“你说的也是,看来,真是我多心了。”司如影微微一笑,心头微松。
锗天予说的这番话,未尝没有道理。只是,司如影心中却依旧希望,能早日得到大师父和二师父的消息,大师父还好,尤其,是失踪多年的二师父。不知她在这些年,又是如何过的,去了何处?
“既然云剑山庄与,”
“叩叩叩~”
锗天予话刚说到这里,便听到外面传来这敲门声,锗天予当下便停顿在了这里,而司如影已前去开门。
“冀王爷,冀王妃,”
外面的人正是‘秦应离’。
“你经历一番波折才回,你该早些休息,为何这时还特地送这两碗热汤过来?”司如影看着秦应离手中端着的东西,立刻伸手去接。
“这是靳夫人为冀王爷和冀王妃特地熬的,方才我见她忙不过来,便想着替她先端过来。我只是小伤,并不碍事,劳烦冀王妃挂念。”这个‘秦应离’抿唇轻轻一笑,神态也与秦应离有着十足的相似。“我这就先走了,冀王爷和冀王妃为了寻我一事,也甚为操劳,也该早些休息。”
‘秦应离’说完这话,才退步走到了旁处。
此刻司如影再与她说的,不过是一些寒暄之语。然而,在‘秦应离’回房之后,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如今俞州城中风声颇紧,叶之南也不敢将秦应离带到这城中找大夫医治。原先那山洞虽小,可也能容纳下两人,遮遮风,挡挡雨。
秦应离孤身躺靠在这山洞的石壁上,十分忧虑。叶之南离去已有不少时间,可在他离去之前,却并未说明去处。秦应离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叶之南是将她一人扔在了这里。
“怎么,害怕了?”
叶之南的声音忽而出现,秦应离心头却是松了一口气。
“荒山野岭,我一孤身女子,身上又带着重伤,怎能不怕。”秦应离神色淡漠,此刻只这般说道。
然秦应离所说的这句话,却又不无道理,让叶之南无从反驳。此刻叶之南心中不禁作着反思,他离去之前,的确是不该将秦应离一人就这么扔在这里。
现在是没事,若是有事。
叶之南忽而笑笑,他实在是想太多了,若是秦应离有事,那又如何。
“我先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一定爱听。”叶之南不想再深究秦应离方才所提到的那个问题,此刻不禁将话转向正题。“那个冒充你的人,我倒是远远的瞧了几眼,外貌的确是与你一模一样。不过,目前也看不出她到底有何目的。”
“你肯帮我?”秦应离心中又惊又喜,她并没有想到叶之南的离去是去为她办了此事。对此,秦应离不禁再度连着说道,“我母亲对我的生活秉性了如指掌,你若能帮我走一趟,给我母亲一个暗示,到时她定能看出破绽。”
那人定然不是善类,秦应离怎能容忍这样一个人在她父母身边再多待片刻。
“我与秦家结有仇怨,我说的话,她们未必会信。并且,你父亲武功高强,我根本敌不过,我可不想与他正面交锋。你若想让我帮你递消息可以,但是,我不会直接出面。至于这消息要如何递去,你自己来想办法。”叶之南语气微冷,对于此事的态度算是冷漠。
如今叶之南愿意做这件事,亦是不知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其他。
“我需要纸笔。”秦应离沉思之下,只能这般说道。只恨她平素不爱打扮,身上也没有什么能暗示她身份的首饰。如今只期盼着她这一封亲笔信,能让母亲在字迹上看出问题。
叶之南说到做到,不到第二日,这封信便已被送到了云锦客栈,且由秦静亲自接收。
“娘,谁写来的信?”
秦静此刻正拆开信件,‘秦应离’直往这边走来,这般问道。
秦静刚拆开了信,只看到了开头,还未看到正式的内容。听到‘秦应离’的声音,秦静立刻随手将手中的信件收起,转身看向‘秦应离’,“也不知是谁写来的信,或许没什么重要的事。你今日感觉身体如何,还要不要紧?若是有什么事,千万不要瞒着娘。”
自她回来,秦静一直都很为秦应离的身体担忧。叶之南不会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们心中很清楚,秦应离在叶之南的手下逃出来,必是受了伤,然秦应离却不愿让她找大夫来看,就连让司如影给她瞧瞧,亦是一样。
“我身体无碍,养养便没事了。”‘秦应离’说着,心思仍放在秦静方才所收起的那份信件之上。 “娘若真不放心,那就牢请冀王妃替我看看,娘看如何?”
“这样才是。”听着秦应离的话,秦静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