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归把西济的情况写了折子上去,洋洋洒洒写了近千字,分析西济和东鲜的情况,请求朝庭出兵。
又写了一封信给宫沛,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希望宫沛能够在朝上给些支持。
做了这些,他可没有等待,把事情委托给包舒和百里。包舒一听他又要走,当面对着百里笑到:“任将军这是又要去建奇功啊!”
任归心情不错,“全仰仗兄弟们,不然我哪有这般轻松。也是兄弟们给力,不然可也怕捅了篓子,自己要背锅啊!”
百里也笑了,“放心,再不当伙头军了,不会再让任将军背锅!”
三人大笑,就此别过。这帮兄弟,不必细细嘱咐,知道责任重大,自会全力而为。西济大事已定,任归放心得很。
带着邹青和一百人的新军,当然,还带着贝二,任归打算化妆入东鲜国,目标,驻跸城。
仍是原来入西济的路线,原路线回去,只是这次,众人志得意满,再不似之前那般愁容满面。兴复军灭了以后,抄出了大笔的银子,这东鲜没有出兵,银子倒是给了不少。
这次,任归没有全部上交,不是他想贪,而是运来运去的太麻烦,打东鲜,粮饷是必须的。他让百里造了册,每笔银子的开销记得清楚就是了。
这次出来,他们扮的是富商,带了很多银子出来。
所以,船,坐的是好船,吃的也相当丰富。新军的兄弟们体会到跟着任将军的好处,也享受了难得的闲适。海上的日子,平静而安详,大海似乎也对胜利者有福利,一路没有大的风浪,白日晴空,夜里星光点点。任归告诉大家,别喝醉了,保持清醒,保持体力状态,其他的大家随意。
海上五日,一行人上了岸。一百人,带了两百匹马,一路疾行。
这一日,一行人风尘仆仆,到了驻跸城外。
任归在远处眺望这座雄城,这座挡住欧阳玄大军的雄城,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城外的土山还在,毕竟是个大工程,想抹平了,需要时间,更需要人才财力。这对一座城来说,还是比较难的。
被土山压塌了的城墙已经修好,城门也打开了。为了避人耳目,任归把人马分成几拨入城。到城里,找了家最大的客栈——凤栖客栈,暂时落脚。
夏末秋初,但天气并未寒凉。
百人的新军,任归早早就分了工。哪些人去看城中布防守卫,哪些人去看各城门情况,哪些人去做渗透发展些奸细,银子不是问题,但情况必须摸清楚。
任归特意交待,行事要低调,不要与人冲突,尽量不要惹人注意。
这天早上,众人领了任务各自分头行动。任归和邹青穿上便衣去到街上,目标,酒楼。任归对于酒楼、酒肆等等有特别的喜好,因为酒这个东西,特别有趣,喝他二两,敢讲的,讲得更大声了;喝上半斤,不敢讲的,就敢讲了;再来一壶,该讲的,不该讲的,都讲了……平时再谨慎的人,一旦喝高了,就不受自己控制了,酒后吐真言,能听到些平时听不到的。
任归仍是一身白衣,邹青换了一身青衫,任归的容貌太招摇,所以戴了顶帽子,邹青看着不错,自己也买了一顶戴上。
两人沿着城中最繁华的商街而行,这里看看,那里问问,北方的集市,自有粗犷的味道,百姓们的必须品居多,新奇的东西少。任归二人志不在此,一路行来,见正街的十字路口上,有家两层的酒楼,位置极佳。于是信步走过去。
小二把两人招呼进去,本想带他们进雅间,任归摆了摆手,扔了一锭银子给他,“给我找个临街的桌子,我喜欢热闹。”
小二眉开眼笑,马上把二人带到二楼西南角一张桌子边上,“二位看这里,视野开阔,到了吃饭的时间,这二层人多热闹!”
邹青看任归还满意,“烫壶好酒,上两个你们店里的招牌小菜,其他你自己看着来!”
“好嘞!”,小二乐颠颠地去准备。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两人在那儿慢饮浅酌。时进晌午,酒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任归一边偶尔和邹青闲聊几句,一边细听食客们说的内容。
邹青突然向任归挤了挤眼睛,身材不错。任归转过头去,楼下,一匹神骏的青葱马上,坐着一位红衣的女子,很是年轻,身材丰腴。
“身份不简单啊,身边跟着如此多的护卫!”
“任大哥,要不要顺便搭个讪……”
“得了,你喜欢你去吧。”
“嘿嘿,正事儿要紧,这个我还是懂的。”
一行人到的酒楼前,竟然停住了。过了一会儿,掌柜的来到楼上,向食客作揖:“各位,不好意思,城主府的大小姐要包了这一层,各位能移到楼下的请移到楼下,不想到楼下的,酒钱免了,请行个方便。”
知道是城主家的大小姐,这些食客倒没什么怨言。一桌桌的移走了,任归没动,邹青立刻明白了,看来,大哥要搭个讪。
掌柜的看任归没动,上到前来行礼,“贵客,麻烦行个方便!”
邹青到:“掌柜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开门做生意,总有个先来后到。都说这城主爱民如子,我怎么没看出来?凭什么他的大小姐吃个饭要包下整层来?”
“贵客,这……”,掌柜的有些为难。
“噔噔噔!”,一个穿着护卫衣装的人上到楼上,一见任归两个还在,皱了皱眉,“掌柜的,还不行吗?”
掌柜的表情尴尬,“两位贵客,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在一楼给二位腾个单间,这餐的费用都算我的!”
“你觉得我们差这点儿钱?”,邹青咣当扔出一锭银子。
“两位是故意找事儿?”,那个护卫见此,大声嚷嚷出来。
下面呼啦上来几个人,把任归两个围上。
掌柜一下慌了,“都消消气儿,都消消气儿,我这是小本买卖,各位给我个薄面,不要在这儿动手!两位贵客,城主大小姐到小店,也是小店的荣幸,城主对百姓们不错,您二位算给他老人家一个面子行不行?”
任归把头转过来,“不行……”
“你这就是刁难掌柜的了?”,护卫里有人说到。
“你们弄错了,是你们刁难人家掌柜的!”,任归慢条斯理地说。
“嘡啷!”,有人拔出了佩刀。
“邹青,你在这儿坐着,别让人把位子占了。”
任归站起身,“到外面去,别砸坏了东西,辱没了你们家城主的名声。”
任归信步向外走去。
几个护卫跟着下去,竟然没人理邹青了,邹青乐了,不让我们惹事儿,结果自己在这儿搞这么大的动静。
任归顾自行走到店外,站定了。
几个护卫下楼与红衣女子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两身着便装的人冲任归走过来。
“兄弟,就是让个位子,闹这么大,有必要吗?”
“我觉得有……”
“既然如此,领教一下!在下李兴南!”
任归听他的口音倒不是东鲜人,反而是自己家乡的口音,也是奇怪,再看人,唇红齿白,与自己年龄相仿,看着很有朝气,让人心生喜爱。
“请……”,任归一手背在后面,一手轻抬。
“呀!”,李兴南一个箭步冲上来,速度很快,一拳打向任归。
任归脚步向边上一撤,李兴南的拳擦身而过。任归一掌拍在他背上,兴南一个趔趄,差一点儿摔倒。
李兴南这一搭手,就知道自己跟人差得远,向边上让了两步,扭头到:“这家伙厉害。兄弟们上来帮忙!”
邹青在楼上听得噗呲乐了出来,一个回合就叫救兵,这哥们性情中人啊。
又两个人上来,一拱手,“司徒贤、李兴北!”
这两个也都是仪表堂堂,听口音竟都是元乾人。这任归此时功力大涨,又有了临敌经验,一人敌三,仍显得游刃有余。
不过任归起了爱才之心,也不下杀手,想看看三人本事。
任归脸上带笑,“我说几位,听口音都是西龙郡的,不然我们不要打了,聊聊怎么样?你等为何在此啊?”
司徒贤三人见他面对三个的全力进攻,谈笑风生,心中恐惧,手上更是攻得紧了。
这时边上一直观战的另一个人不见怎么动,却一下子到了战圈。
一见如此,邹青从二楼跳了下来:“他们三人战我任大哥一个,你要动手,冲我来吧”
说着摘了帽子。
那人一见他这容貌,身子竟然晃了一晃,“你可是邹胜?”
邹青细看,“你是齐武杨么?”
那人答应道:“哎呀,恩兄,是我是我……兄弟们停手,这是我一直与你们说的恩兄。”
邹青也叫道:“任大哥,不要战了,都算是自家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