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归的援兵到了,虽然只有七千人,但对于任归来说,足够了。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杀手锏。
另一边,司室福对福力丰,也准备动手了。
他躺在床上装起了病,计划趁福力丰来探望的时候杀掉他。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任归的耳朵里。没办法,你强的时候谁都想拥戴你,你不行了,身边的人也要为自己考虑,找些出路。
大臣生病,名义上的国王还是应该来探望的,果然,福力丰来了。任归带着他的新军五十个人,也来了,提前埋伏在司室福的住处外面。
他们见着福力丰带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看样子像是医生,但任归见他们走路的样子和气息,心中知道,这些都是高手。看来,福力丰是有备而来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几个新军的什长看向他,意思是要不要动手,任归摆了摆手,狗咬狗的时候,自是不能冲上去的,不然,有可能反会被两条狗咬了。任归仰躺着看天上,天空蔚蓝,他们咬他们的,咱不急,慢慢来。
司室福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埋伏在屋子里的五个亲信,一听他摔杯子,就会冲出来。可是,福力丰带了十几个人过来,他是没想到的。
福力丰进到屋子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司室福,心里一阵冷笑,“爱卿日日为国事操劳,实在是辛苦了!”
司室福佯装起身,“这是臣……份内的事,哪敢有劳您亲自前来!”
他以为福力丰带人只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虽然今日杀不了他,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机会有的是,军队在自己手里,福力丰又能怎么样?
没想到。
福力丰当即变了脸,“份内的事,专权跋扈是你份内的事?擅杀大臣是你份内的事?屡战屡败是你份内的事?欺君罔上是你份内的事……”
历数了司室福的条条罪状,福力丰把手一挥,“来呀,把这个乱臣贼子砍了。”
几个人冲上去,把司室福从床上扯下来,按倒在地。
司室福没想到扶余丰会来这么一出,来不及反击,埋伏在屋子里的人也被搜出来就地诛杀了,他只有束手就擒。这一下,他自知必死无疑,也就不再装了。他全身颤抖,“福力丰,你这腐狗痴奴!若不是我,你还在大合国做你的亡国的落魄王子,哪有今天这样的威风。你敢杀我?你可知道杀了我是何后果?兴复军,你掌控得了吗?元乾大军你挡得住吗?”
福力丰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司室福的脸,“你太累了,该歇息了!这些事情,就不用你再操心了……”。
福力丰使了个眼色,“噗”的一声,给把刀自后背捅入,直插心脏。司室福张了张嘴,已经说不出话来,血流了出来,他见惯了战场上的厮杀,见惯了血,现在看来自己的鲜血流出来,眼睛里渐渐没了神采。
“屋中的人,一个不留。”
福力丰转身向外走,四个随从紧紧跟在他身后。他心里无比的畅快,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搬倒了。至于司室福说的那些,自己是西济王室仅存的王子,兴复军只有支持自己,没有别的选择。至于元乾,他想好了,大合国的军队虽然败了,但东鲜国还在,向他们求助,无非是多割些土地,损失些利益,对于一个已经亡国的人,这些,还有什么重要的?
福力丰的笑容还在脸上,可是出了屋子,笑容就凝住了。面前站着几十个人,领头的年轻人,一席白衣,头上戴着精致的发带,英俊潇洒,双手抱胸,戏谑地看着他。年轻人身边还带着一条毛色闪闪发亮的狗。
“罪臣司室福已经伏诛,你等……”,福力丰以为是司室福埋伏的兴复军,可是他立刻觉出不对,这些人虽然穿着西济的衣服,但手中拿的兵器和弩,却不是西济的。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年轻的白衣人慢慢走近,“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超出了我的想像!你们西济皇室的人,果然内斗内行!”
“你是何人?”
“元乾……任归!”
“你就是任归?”
“交锋多次,第一次见到,其实,你回来的时候就应该见见,不过,现在也不晚,你完美地完成了我预想你完成的任务,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任归竖起了大拇指,“人才!”
福力丰只觉全身无力,杀掉司室福的巅峰体验刚过,就迎来了当头一棒,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本该成为西济的中兴之主,会在西济王朝的历史上留下光辉一笔的。可是现在,面前是齐刷刷的弩箭,只要对方愿意,自己随时都会成为一只可怜的刺猬!
“你放心,只要听话,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押到京城。圣上宽厚,说不定会赐你一所宅子,几个宫女……在乾南幸福度过下半生,也没什么不好!”
福力丰听了这些话,知道没有生命危险,腿一软,瘫倒在地。
屋内的人听到声音,提着兵器冲了出来,新军不是白练的,这些西济的杀手们举起来的手,连放下的机会都没有了。弩机的发射声不断,这个时候,没人去跟他们比武术。
屠杀。
任归无聊地挥了下手,“把里面打扫干净,除了王子,一个不留,元乾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啊……”。
等到屋子里一切收拾停当,任归走进去,司室福还卧在地上,两只眼睛都还睁着,任归帮他把眼睛合上,“可惜了,没死在战场上!”
司室福死了,福力丰被活捉了,剩下的兴复军,再无还手之力,除了在城中被剿灭的,其他残余的散到大山之中,落草为寇。
任归把包舒叫过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些人,能剿多少剿多少,我不想再出现一个司室福!”
再次把西济灭了个干净,元乾军中将领,对任归佩服得无以附加。百里朝对包舒说,“包大哥,你我都有动摇之时,可是,你看任归,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们也算杰出,但不如他……”。
“如你所言,这样的人,要交朋友,不能成为敌人!”,兄弟俩对视一眼,为自己曾经的决定感到庆幸,也为支持了任归感到庆幸。
有些人,认准了,跟着他,要比你自己努力更容易取得成功,任归,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值得跟随!
而这时的任归,目光再次盯向了东鲜!
时间已经到了七月,正是最佳的进攻时间。与南川的陆上通道打通了,粮路通畅,后勤再无顾虑。
东鲜,等着我,圣上,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