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归帐里,一人一狗面对面。
“怎么回事?贝二,给我说实话,我现在很生气,把情况说给我听……为什么你叼回来的酒壶,我们喝了会出事?”
贝二可怜兮兮地看了任归一眼.
“你别觉得委屈,我觉得你就是故意的,酒壶里的酒有没有问题,还能瞒得过你?穆平是不是女人,还能逃过你这狗鼻子?你要是都知道,你就点点头……”。
贝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这只蠢狗,明知道你还害我!你要是觉得她不错,你告诉我,我去追啊,你这么弄,我今后怎么面对她?我跟你说,这事儿,要是找不出个头绪,小心我要你的狗命!”
可是贝二再也不搭理任归了,甚至把眼睛都闭上了。任归心中郁闷,“酒壶是谁的?”
贝二站起身,走出帐外,任归紧跟着它。
见贝二径自走进明字号的帐中,任归的眼神冷了下来。帐内,众人都还醉倒在地上,贝二走到包舒边上,用鼻子拱了拱。任归走上前去,拎着包舒的领子,把他拖到自己的帐中。
一盆冷水浇下,包舒打了个冷战,醒了过来。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不要动,不要叫,如果你想活的话!”
“任归,出了什么事儿?”
任归把那只酒壶拎在手里,把酒壶靠近包舒。
包舒看到那只壶,心中一惊,但想到自己什么也没做,又心中坦然。
“任归,任兄弟,这件事情是我不对,药,是我下的,但是,我在帐外听到你和穆良的谈话后,我觉得很惭愧。我就把壶扔了,扔得很远,我不知道你怎么找到这只壶的,但我真的问心无愧!我没有让你和穆良喝……”
“让我和穆良喝?是什么意思?”,任归问。
“唉,是我鬼迷心窍,任兄弟,之前何少身边的刘德找我,说何少看你不顺眼,暗示我,如果我给你和穆良下这药,你们……你们在一起之后,被返回来的穆将军看见,他就不再会欣赏你了。我也能在何少那儿得个提携的机会。”
“果真如此?”
“天地良心,任兄弟,我虽起恶意,但听你对穆良说起对我的评价,我觉得有愧,真的没做!你要打要罚,我都认,我自己白活了这几十年……只是,这件事,并没人受到伤害,任兄弟,希望你不计前嫌……”。
任归看了看贝二,贝二点点头。
任归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他狠狠盯了一眼贝二,贝二委屈地伏下身子。
真他X的,任归心里骂到,这个贝二,你说你不捣这个乱,不就没事儿了。我会是缺媳妇的人吗?
“此事,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明字号的人我一个字都没说过,何少那边,应该就是何少与刘德,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任归想了想,松开包舒,“包大哥,就像你说的,此事没有人受到伤害,你既然临时改了心意,我也不好再责怪于你,谁都不是圣人。此事,不要跟任何人提及,不然,我定不会留你!”
“任兄弟放心,这么丢人的事儿,我哪会四处去说,烂在肚子里了。”
包舒坐起来,已经一身的汗,他越发敬佩面前这个年青人,易位而处,他可不一定会留下活口。
“任兄弟,既然话说开了,这壶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
“是贝二叼回来的。”
包舒嗔怪地看了一眼贝二,一看之下,觉得这贝二的眼神,怎么跟幸灾乐祸似的。
“怪不得。任兄弟,何少那边,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随时吩咐,他们既然想动你,一计不成,还会再有。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坏我们兄弟情分,这个帐,我是要同他们算的。”
“好,这事儿,我算上你一个!”
任归的声音没有情绪,但包舒心中还是颤了颤,他发现,对这个年青人,他竟然有些畏惧。
“包大哥,你回去帐里吧,看看其他兄弟。”
“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大哥实在是不敢当了,任兄弟,以后,我听你的就是。”
任归点点头,“兄弟情分仍在,包大哥也不必如此!不要让其他兄弟看出来,此事,天知地知,我们兄弟也算是经过考验的情分了。”
包舒走到任归面前,躬身作揖,转身走出帐外。
“这个人,我值得信任的,是吧?”,任归问贝二。
贝二点点头。
何韦正,何少爷,你可能不知道,你惹了谁!任归脑海里过了一下何韦正的样子,就算是已经看过照片了,这单不收钱,只杀人!
前锋营的下一站,安市城。
大军开拔前进,任归两天没有见到穆平了,穆平也没再找他。任归觉得心里有些空,这事儿,做得有些荒唐,这个贝二!狗就是狗,真的不办人事儿!
气得任归两天没给他饭吃,没想,这家伙自己出去打猎,还叼着一只野鸡回来,邹青给做了,任归一口没吃,看着贝二他就心里堵得慌。
这两天,任归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变化,他真气充沛,夜深人静之时,他发现自己能够感受到的周边环境范围,有很大的扩展,对周边环境的感知能力增强了很多。
难道这个世界与女人在一起合欢,还有这好处?任归依稀记得那个穿越之梦,梦中,他修习了功法,穆平给他的那个功法,那个说是只有皇家血脉才能修习的功法!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可是,身体能感受到的,都是益处啊。
另一件事情,任归一直记在心里,那个何韦正在他看来已经是个死人了,既然是死人,就不能还愉快的活在世间。
他安排贝二盯着何韦正,一有机会,就回来报告。
这一天,刚刚扎营不久,贝二跑了回来,围着任归转了两圈,“汪汪”的叫了几声。任归对众人说,“这家伙应该是发现了野味,包大哥,咱们出去看看……”
两人带着弓箭出了营。
贝二把他们引到一处山前。何韦正带着一帮人,在山边打猎。
几天的行军,没有好的吃食,何韦正早就有些不奈。今天刚一扎营,他就对刘德说,“一起出去搞点儿野味吧,嘴里淡得很。”
刘德谄媚着笑着说到:“何少在营中等着,我们去打了回来孝敬您啊!”
何韦正一摆手,“一起去,散散心也好,成天行军打仗,枯燥得很!”
“那我多带些人!”
“带那么多人做什么?太拘束了,带身边这几个就可以了,这山上,也不至于有什么大型的猛兽!我们就在山边上打打猎。”
见何韦正他们在林边,任归与包舒用布蒙了面,下马,在林中疾行,看了他们行进的方向,插近路提前抢到高处候着。
任归交给包舒一个箭袋,是之前缴获的东鲜军队的箭,“包大哥,你一会儿留意那个刘德,此人不能留。”
“明白,他交给我,一定跑不了。其他人呢?”
“这何韦正喜欢带在身边的,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不留,但先保证杀了那两个主要的人。”
“好!”
主意拿定,任归比了个手势,又向前走了十几丈,再向上走了十步!隐身树后……
何韦正带着十来个人,成扇形包抄向前,走得不是很快,遇到受惊逃跑的动物,几个人抬箭就射,已经有收获,几只野鸡和兔子,挂在马鞍上。
近了,更近了,所有人都进了任归两个的射程范围。包舒转头看了任归一眼,任归点头。
包舒瞄准刘德,一箭射了过去。见包舒发箭,任归再不犹豫,弯弓搭箭向何韦正射了过去。
两支箭,一前一后,瞬间即到。
包舒的箭正中刘德的脖子,一穿而过,刘德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从马上掉了下来。任归这一箭射的是前胸,箭从腋下直穿入心脏!一箭毙命。
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一时傻了。两人一发箭,就再也不停,唰唰唰,箭发连环,又有几个人应声倒下。
任归数着射出的箭和人数,少了一个。包舒给他打手势,想下去验一下尸体,任归摇摇头。打了声哨子,贝二飞奔而下,不多时,一个惊慌的声音响起,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嗖嗖,两支箭同时发了出去。
一箭射中腿,一箭正射在头上。
贝二围着那人,转了几圈,又在去其他人边上转了转,才返回来。
任归和包舒聚在一处,“任兄,真的不去看看补补刀吗?”
“我们不能出现,一旦现身,万一还有漏网的,就再无回旋的余地!”
“你说的是,只是,如果哪一箭射得有些歪,这人没死,就浪费机会了。”
“贝二去看过,没问题!”
任归沉吟一下,“如果是东鲜的兵,伏击以后,会做什么?”
“应该会从每个人身上,取点儿东西。”
“这样,包大哥,我包袱里有一套东鲜士兵的衣服,你换上,过去下面按东鲜的习惯,从每人身上取些东西回来,伪装得像一些。我在上面看着,如果还有人,我就当即杀了。”
“好!”包舒应了一声,到一边换上服装,就下去了。
贝二一跳,也跟着跑下去。
任归弯弓搭箭,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没有半点儿异常。
不一会儿,包舒返回,带回十二只耳朵。贝二也返回来,叼着两只兔子。
两人相视一笑,这下完美了。包舒换回之前的衣装,两人带上兔子,返回了营帐。
晚上,明字号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