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城警局刑警支队】
这次屋子里的空气清新了不少。可能是因为有秦天的加入，这帮老烟枪们勉强克制住了自己作恶的冲动。
众人围坐在一块白板面前，白板上写了个大大的“ぬ”字。
“ぬ，这是个日本字啊。”娜姐很懂二次元文化，对日语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
“念啥？”老李头问。
“nu。”娜姐答。
“有啥意思吗？”
“没什么意思，就是个拼音。日文和中文不一样，全靠拼音。”
“难不成是提示我们，凶手会日语？”
“但这前提是，冯远会日语吗？”秦天点到了关键问题。
老姚反常地一句话没说。只是拿着一张毕业合照，若有所思。
“老姚，说说你的想法呗。”娜姐用胳膊肘怼了怼老姚。
老姚终于慢吞吞地抬头，问大家：“为什么你们都认定了，这是个日本字。”
“不然呢？这就是ぬ啊。”
老姚起身，走向黑板，拿起一支黑笔，在ぬ的旁边快速地写了三个字：
奴、好、如。
“像不像？”老姚问。
“中文的，连笔字？”秦天答。
这孩子，挺上道啊。
老姚笑了笑，继续说：“没错。冯远是个政治老师，根正苗红。而且我查了一下，他好像经常在课堂上骂日本人是小鬼子。一个这么偏激的人，学日语都不太可能，在死前还留下一个日文字符。合理吗？”
秦天抱起笔就准备往外走：“我这就去查一下，他们班名字里有没有带这三个字的人。”
“不用去了。没有。”老姚叫住了秦天，把毕业合照翻了过来，“这是他们班毕业时候的照片，上面标注了每个人的名字。我检查过，没有一个人的名字里有这三个字。”
秦天满脸写着无语：“为什么不写凶手的名字啊？冯远不是想让我们知道是谁吗？”
“为什么？”老姚挑了挑眉，“查明一个案件背后的“为什么”，就是警察要干的事了。”
“老姚，那你说我们该咋办。”老李头问。
“别急嘛，这不是同学会来了这么多人吗？挨个问问呗。”
老姚又一次向秦天投去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秦天内心一颤，弱弱的说：“是要我去吗？”
老姚笑成了一朵花：“加油哟，小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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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中是省一级重点中学，而冯远带的这个（10）班又是全校唯一的文科重点班。
文科嘛，和公安大学一样，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对女，1:6。
三个女人一台戏，班里36个女人，连轴登台少说也可以唱一年。
只不过这次的事大了，闹出人命了。
陈欢——秦天的首个攻破对象。
从师范大学毕业后，陈欢重新回到L中学，当了一名老师。在大城市和小镇之间兜兜转转了几年，陈欢再次成了冯远的手下。听说二人私交不少，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陈欢才会作为组织者，发起了这场同学聚会。
同学会前一周，陈欢就预订好了饭店和KTV包厢。据KTV老板反映，为了搞到年末优惠折扣，陈欢前前后后，至少来店里跑了3趟。
“我就没见过这么狗皮膏药的女人，太能讨价还价了。吃不消吃不消，也就100块钱，干嘛啊？当我做善事送她们了。谁知道还死人了，真晦气！”老板气鼓鼓地讨伐。
从对同学会的信息掌握，到对大楼的熟悉程度，如果真是提前预谋的下毒，陈欢一定是最合适的作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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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中高一（10）班】
高中是什么味道的？
酸柠檬？青苹果？还是粉笔灰？
秦天从L中毕业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这次居然因为案子，重新回到熟悉的校园里，一时间竟有些恍如隔世。
10班？又是10班。
只是巧合吗？
L中只有两个文科班，一个10班重点班；一个9班普通班。剩下8个都是理科班。
“文理失衡”是L中的一大特色。用老师们的话说，理科更容易考上重点大学，就业范围也更广。每到文理分科的时候，就是两边老师的抢人大战。其实如果当时不是父亲的阻挠，或许自己也会选择文科吧？毕竟文科妹子多嘛，嘿嘿。
秦天心想，眼前这些扎着马尾辫窜来窜去的小女生们，才是真的青春活力啊。
殊不知，此时依在走廊栏杆上，高高帅帅的秦天，才是小女生们好奇的对象。
“喂，你看到没？有个男的在班级外面。”后排的直刘海女孩对同桌窃窃私语。
“关我啥事。”
“很帅的！你看看！像王俊凯！”
同桌抬头，假装漫不经心地回头瞄了一眼，立刻兴奋起来：“好像是还可以哦，不会是欢姐的男朋友吧？”
“屁嘞！”一个斜刘海的女孩插了进来，加入谈话“欢姐男朋友上次来过，比这个丑多了。”
“你出去问问。”直刘海怂恿斜刘海。
“不去。”
“你是不是不敢。”
“呵，笑话，这个班里，老娘怕过吗？去就去！”
二话没说，斜刘海的妹子就走出教室，径直向秦天而去。
还没等妹子发问，秦天却先开了口：“你好，同学。请问陈欢老师在吗？”
“啊！！救命！他跟她说话了！”直刘海女孩在教室里兴奋不已。
妹子一秒就怂了：“陈老师啊？她刚下课，回办公室了吧？”
“能帮我找一下她吗？”
“哦。好。”在帅哥面前，胆量果然不值一提。
妹子扭扭捏捏地朝办公室走，背后传来直刘海女生嘲笑的声音。像是为了赌口气一般，斜刘海突然站定，猛的一个回身，冲秦天大喊：“你是陈欢老师男朋友吗？我跟你说，不要乱撩！我们欢姐有男朋友的！”
这下换秦天懵逼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斜刘海妹子的一嗓子，把全走廊的人都喊静止了。而不远处最瞳孔震惊的那位，想必就是陈欢老师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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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欢办公室】
一旁的斜刘海妹子抱着试卷，不安地搓手。
“对不起，警察叔叔。我再也不乱开玩笑了。”
陈欢带着警告的口吻，说：“不要以为成绩好就可以胡作非为啊。行了，试卷放这，赶紧回去上课吧。”
话音刚落，斜刘海妹子就冲了出去。甚至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实在不好意思啊，秦警官，我们班孩子给你添麻烦了。”陈欢不好意思地道歉。
“没事没事，是我没说清楚。”秦天也尴尬地挠挠头，“不过说明陈欢老师人气很高啊，经常有追求者上门。”
陈欢连连摆手：“哪有，都是孩子们瞎起哄。”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呢，是因为冯远被杀案件。”
“秦警官，喝水吗？”
陈欢没有接话，反而走到一边倒了杯水，递给秦天。
“冯远在死前留下了一个字符，和凶手有关。”秦天故意补了句，“您不好奇是什么吗？”
陈欢的手抖了一下，水洒到了地上。
“哎呀，看给我急的。我再帮你倒。”
秦天板正了面孔：“陈欢老师！”
陈欢沉默了三秒，把水杯返回到桌子上。
“秦警官，我快要结婚了。我男朋友家里是正经人，不想我卷到是非里。一个警察闹到学校里来，还要取证。说出去多难听啊。”
陈欢举起手，对天发誓：“我拿性命担保，冯老师的死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不要再问我了。”
秦天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欢：“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
“你撒谎。”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欢，包庇罪也是可以判刑的！”
陈欢的声音微微颤抖：“求求你，别再问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行。”秦天一个箭步迈到办公桌前，举起刚才斜刘海女生放下的试卷，“那这是什么！”
秦天把试卷怼到了陈欢的面前，而在试卷的左上角，端端正正地写了一个鲜红的“ぬ”字。
再无可藏，退无可退，陈欢只好说出了当晚她看到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