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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幸的婚姻,使他精神倍受痛苦

纯良外公是一个很浪漫的人,在那个年代他坚信爱情,但是因为他身体疾病的原因,所以导致他迟迟没有成家。

他的第一个妻子李氏,与他结婚几年不育,夫妻总是吵架,两个人心情都不悦,后来因为那个女人不贞而离婚了。

第二个妻子周氏,也是个离婚的苦命人她的前夫犯了法,进了监狱。那个女人带了个女孩嫁给他,纯良外公见她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两个人决定凑在一起过日子。周氏为了表示和纯良外公在一起的决心,还将女儿改姓郝。可没成想,生活没两年,那女人在监狱改造的前夫有了提前释放的消息,也正是纯良外公检查出脑瘤的时候,她便经常找茬吵闹,想甩掉纯良外公。

一九七零年春节前,俞杰外公借到黑龙江外调的机会去看他,那是个暴风雪的日子,好不容易找到下放在百货站的纯良外公。他把俞杰外公领回大雪培门的两间不大的平房家里。“那个嫂子尽量装着对我热情,可我感觉出他们的心情都不太好。”俞杰外公跟我说道。

那么小的屋子里,纯良外公没法当着周氏的面说自己的心事。外面又扬风搅雪的没处去,他心事沉重,找出他的文学书籍让俞杰外公选喜欢的拿走,又要把他最心爱的瑞士英格手表送给俞杰外公。他这悲伤的情绪,让俞杰外公心里非常难受。那一夜,他俩并排躺在炕上,俞杰外公想说点知心话,可是声音低,纯良外公又听不清。他俩只好对望着,久久不睡。

“第二天早上临走时,我拿了他的四本书,手表我死活没要。分别的时候,我俩眼里都盈满了泪水。我走后不久,周氏便领孩子离开了表哥家。”俞杰外公叹气道。

第三个妻子姓丁,也工作在百货站,是个通情达理、贤惠的女子。这便算是我的“亲外婆”(以后称她为丁外婆)。她和纯良外公情投意合,这次纯良外公先坦白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丁外婆表示自己身体虚弱,生不了孩子。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又都通情达理,放在现在说即是三观合,模样也登对,两个人就结了婚。

但是两个人都非常喜欢孩子,所以在丁外婆姐姐的帮助下,从老家的医院里要了个女婴。

这便是我的母亲。两个人欢欢喜喜的培育她。没多久,纯良外公也从郊区调回了税务局上班,日子看上去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上天似乎并没想给苦命的纯良外公一丝垂帘,我的母亲还没过五岁,丁外婆就因为医疗事故死于败血症,。扔下了苦命的父女俩,纯良外公从此即当爹,又当妈,一直拉扯她读完初中接了丁外婆的班。

纯良外公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又是倔强不求人的性格。那些年,他一个清贫的小科员领个小女孩过日子真够含辛茹苦的。

一九八七年,经人介绍,他与我现在的外婆结了婚。她是一辈子没结婚的老姑娘,据说是早些年因为家里是地主成分不好,耽误了婚嫁,后来年纪大了又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拖到了四五十岁。虽说长相一般,话也不多,却老实厚道。婚后两个人感情不错。纯良外公的工作也逐渐顺利,母亲长大了也和纯良外公如同亲父女。初中毕业后顶替丁外婆到百货批发站工作。后来和父亲谈了对象,婚后生了一个女孩就是我,从小就培养我要能歌会舞,遗传了父亲的开朗小嘴乖巧,把纯良外公总哄得经常合不拢嘴。他的公务员工资比以前大幅增加了,家里的生活宽裕了。俞杰外公在信中羡慕他:“有个好单位,有个好女儿,有个好妻子。”对此,他心满意足,十分欣慰。这个时期,是他生命中最好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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