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公叫郝纯良,我外公有一个表兄弟叫尚俞杰,在记忆中,我们家只有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他才会来,据说我母亲结婚来了一次,我出生来了一次,我很小的时候他还来看过我外公一次,而我有记忆以来,只在我七岁那年,外公逝世后见过一次。
外公去世十五年后,我独自踏上了开往辽宁的火车去探望这位“电话外公”,除了探亲,我此行的目的还想从他那里了解更多关于我外公的故事。
据我母亲说,他不是外公的亲生女儿,是外公抱养的孩子,我现在的外婆也不是当初抱她回来的外婆,抱她回来的外婆姓丁,外公和丁外婆很是恩爱,因为没有孩子所以抱来了母亲。好景不长,外婆得了败血症,在我母亲五岁那年就撒手人寰了,临终前丁外婆再三叮嘱要照顾好我母亲。就这一句承诺,我外公十多年未娶,一直到我母亲有了工作,才续弦。
我有记忆来,我外公就对我很好,他是一名退休的老干部,工资大部分都花在了我的身上,零几年的时候,就给我买了一件三百多的羽绒服,自行车,小零食,但凡我喜欢的,他都会买给我。我喜欢小狗,一向讨厌宠物的外公,破天荒的养了一只小京巴,只为了我能多回去玩。
所以当母亲告诉我外公的事情时,我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比我爷爷还亲的外公,和我没有半分血缘关系,我对这一切充满了好奇,想探究我外公郝纯良的一切。
后来,当我得知这一切后,我内心除了震惊,更多了几分敬重。
下了火车,是俞杰外公的儿子我叫二舅的接站,我带了黑龙江特有的北大仓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是列车员帮我拿下来的,二舅心疼我说小姑娘拿这么多酒,怎么上的火车,我开玩笑的说不多不多,还能再拿几箱,
“你可别耍咕我了,来,先回家都搁家等着你呢!”
黑龙江的普通话其实在东北还是挺标准的了,听到这一口地道的营口方言,内心有点想笑,想了想不太礼貌就忍住了。
“你们黑龙江人说话好听,你可别被我们带跑了啊!”二舅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嘲笑起自己的口音,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二舅家。
俞杰外公的儿子女儿都在,大舅二舅还有老姨还有他们的家人都在,吃过了饭,都热情的邀请我去家里住,我想了想,还是在姥爷家住吧,毕竟他自己一个人,而我此次来,不只是探亲来的,还要将我外公的事迹弄清楚的。
俞杰外公的家里都是山水画,是他在老年大学学的,还学会了电脑打字,姥爷开心的给我展示他的成果,给我拿零食,洗水果,把客房整理出来给我住,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一瞬间仿佛感觉到我的外公又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俞杰外公说明了我此次的来意,他沉默了良久,
“小旭啊,你是个有心的孩子,来”
说着拉着我来到他的电脑前,“你先看,我还没有写完,你看到不明白的地方,就问。”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原来俞杰外公一直也在写我外公的故事,学会了打字,开始输入到电脑上,
“年纪大了,眼神和精力都不济,这是我写的手稿,你帮我输入进去,存好吧”
俞杰姥爷给我一个笔记本,上面的字迹铿锵有力,母亲说,俞杰外公退休前是一个厂子的厂长,在那个年代还曾出过国,去谈项目。
我接过手稿,一字一句的打出来,慢慢的开启了属于我外公,纯良外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