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宫以后,饭也顾不上吃,策马直奔城北查看地形。京城附近并没有什么高山,基本是平原,加上一些平坦的丘陵地形,找个营地练兵倒不是什么难事。在金水河附近有一大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只须找人来平整一下便是一处不错的营地。
他们边走边聊,徐诚忻顺便将这几个月来与哲宗做的事情简要地介绍了一番。杜子骞不由感叹:“小明兄在短短几个月就有此成就,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徐诚忻骑在马上看着眼前大片半人多高的野草,如同一队队肃立着的百万雄兵。不由豪情万丈,道:“这也是因为陛下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我们才能尽情发挥。现在已经是万事具备,正是我们大干一场的时候。怎么样,咱们兄弟同心重塑大宋军威,将来定能将辽兵杀个片甲不留!”
“好!”杜子骞:“小明兄此言正合我意,我们击掌为约,来日定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将辽人赶回老家!”
徐诚忻与他击掌回应道:“收复失地,踏平上京!”
俩人顿时热血沸腾,相视一眼纵情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开始发疯一般地忙碌起来。因为他们走的是“精兵”之路,对兵源要求非常严格,可谓宁缺勿滥。但铁卫营是皇帝亲授,又不受兵部与枢密院钳制,地位自然让人遐想。引来无数应征人员,连那些京官子弟都慕名前来,想从中找些加官进爵的门路。
徐诚忻他们也是来者不拒,不管你出身家世如何一视同仁。只在场上放一个两百斤重的石担,凡是可以挑着它走上百步的都算过关。这一关就淘汰了许多人,那些平时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看一眼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过关的人就让他们去营地干活,清理杂草、平整土地、挖沟砍树,简直把他们当苦役民工用。那些平时养尊处优的人就受不了了,就又淘汰了一批。
剩下的人都是身强体壮、吃苦耐劳的,当然还不太够。军人最重要的素质便是服从命令,他们便让人将那些平时资格老的,对执行命令缺斤少两的人员记下来一一劝退。如此进进出出的搞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总算是稳定下来了,留下来的都是经过他们精挑细选的精英,人数却只有区区五千。
这里的一兵一卒、一刀一枪都是他们亲手置办起来的,看着热气腾腾的校场,二人均是满心欢喜。这日早操,二人站在大帐点将台上,但见台下刀枪林立、众士兵静立如松,虽有五千之众却寂静无声。
典判官宣读完军纪,主将杜子骞开始训话:“本将奉皇帝命,建此铁卫营。我们既名为铁卫营,其意便是保家卫国之铁军!众将士不管身处何境只须记住四个字:精忠报国!”
“精忠报国!”台下回应喊声震天。
“好!从明天开始本将要与大家一起操练,如有吃不消的随时可以退出,我们铁卫营不需要熊兵。今天将大家召集起来是为了选拨将才,凡我军士兵,不论年龄、不论出身,武艺出众者均可为将校。”
众士兵一听顿时炸开了锅,人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传令官一挥旗帜,大军被分成五块方阵,各自开始比武夺旗。连胜五场者可得红旗,授队正职,辖兵五十人;连胜十场者得黄旗,授校尉职,辖兵五百人。这是晋升的大好机会,人人还不拼了老命来。经过整整一天的筛选,得旗者竟有一百五十余人。
徐诚忻二人只好将他们集合在一起,打算再筛选一遍。此时忽听人群中有一人叫道:“禀将军,标下不愿受职,只想跟随将军左右做一名亲兵。”
二人抬头一看,乐了。同时笑道:“刘武,你怎么也在这里?”
刘武却是一本正经的回道:“标下前些日子刚到京城,听闻两位将军正在筹建新军,故来投军效命,以期来日能上阵杀敌。”
杜子骞连连点头,笑道:“好,这才是好男儿。”忽又回头对一人说:“刘武来时可曾说过是本将旧识?”
那人忙回道:“不曾提起,属下也是今天才知道,不然早就禀告将军了。”
徐诚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凭本事进来,不愧是我们的兄弟。”
杜子骞暗想,刘武虽然武艺不错,但毕竟年纪尚轻,行事容易鲁莽。不如带在身边时常提醒敲打,将来可能还能成大器。想到这,他就同意了刘武的要求,又说:“你们当中还有谁愿意来当本将亲兵的?”
立即有一人道:“属下李列愿意。”
徐诚忻见他手握黄旗,奇道:“你能连胜十场,说明武艺不凡,可以当一个管五百人的校尉,却为何愿意来当一名小兵呢?要知道亲兵与普通兵士并没有多大区别。”
李列躬身答道:“属下虽略通武艺,但对于行军打仗并不在行,希望能时时跟在将军身边学得一招半式,将来也能独挡一面。”
杜子骞一听非常满意,说道:“你有这样的心思的确与众不同,也算是个可造之材,本将就如你所愿。”
除李列外,再也没人说话了,毕竟这种升职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谁不想弄个一官半职也是光宗耀祖的一桩美事。于是又经过了一系列的比试,直到天色将黑,才将各个职位定下来。余下的四十多人或收为亲兵,或回军中效命。
这样一来,军中的各职军官基本已经到位,亲兵人数也有二十余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明天起就要开始正式练兵了,徐诚忻估计以后回家一趟可就不太容易了,便想乘着今晚回家一趟。跟杜子骞一说,他也笑道:“小明兄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没家了吧,是应该回去一趟,不然你家晚晴可要恨死我了。”
徐诚忻撇撇嘴说:“她现在是比我还忙,哪有时间恨你,我估计她巴不得不去烦她呢。”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想念得紧,也顾不得对方的取笑,骑上快马急弛而去。
回到家中一看,果然如他所料。只见晚晴独自坐在前厅,一边吃着晚饭一边手里拿着几张纸看着,还不时用笔勾写几下。直到徐诚忻坐到她面前才惊觉,也只是对他匆匆一笑便低头继续工作起来。
徐诚忻大为不平,叫道:“喂,你家相公回来了!”
“知道了,臭美相公。”晚晴娇嗔道:“可是你那儿缺银子了?相公别急,过几日我便差人将银子送过来。”
徐诚忻气鼓鼓地说:“我这儿不缺银子,只缺娘子,你送不送来?”
晚晴“扑哧”一笑,终于扔下纸笔道:“送,相公要什么都可以。”说完站起身坐进他的怀里,一手勾住脖子腻声问道:“相公生气了?”
“生气了,大大地生气了!”
“啊呀,那可怎么办......相公可要用家法?”
徐诚忻往她臀部重重一拍,说:“不仅要用家法,还要重重法办。”说罢将她一把抱起冲进内室云雨起来。
俩人都是久旱逢甘雨,这一番厮杀虽说现在是春寒料峭,完事后也是满身大汗淋漓。俩人搂在一起边休息边聊天,“相公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一趟?”
“还不是想你了,可娘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我,我正伤心呢。”
晚晴用手轻抚他的胸口,柔声说道:“晚晴岂有不思念相公的?只是现在相公在做大事,我若总是用这些儿女私情来拖累相公便是太不懂事了。我只需知道相公好好的在那儿就知足了,然后就是努力赚银子,让相公没有后顾之忧。”
徐诚忻听了颇为感动,忍不住亲了她一口,说:“娘子真是我的贤内助,我想来想去这世上再也没有象你这么完美的娘子了。”
晚晴得意地一笑,问道:“相公看我做的生意怎么样,还算兴旺吧?”
“生意做得倒是不错,只是你这个大掌柜做得有些不太合格。”
晚晴不服气,问道:“哪里不合格了,我天天起早摸黑,事事亲为,很少有差错的!”
徐诚忻笑道:“就是因为你事事亲为所以不合格了。我要记得自己是报社的大掌柜、是一个管理者,只需管人就行了。该放手的就要大胆放手,让下边的人去做,这样他们也练出来了,你也有空来陪相公了,岂不一举两得?”
晚晴犹豫了一下,说:“话虽如此,可我还是不太放心呢。现在你们那里急需要银子,可不能出一点差错。不过相公这话我记住了,等以后稳定了,我就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
“你看着办吧,”徐诚忻叹道:“只是太辛苦娘子了,你看这地方都瘦下去了。”
晚晴扭了扭身子,忽想起一事,道:“陛下有好些日子没来看望温家姐妹了,莫非已经忘了她们不成?”
“我看也不至于这么快,只是他被太后及大臣们劝过了,自己也想着干些事情,便忍着不来了。”
“陛下倒是有些决心的,只是苦了这姐妹俩。”
徐诚忻不以为然,道:“那倒不一定,嫁给皇帝不一定是好事,象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多好。实在不行你就娶了她们......不是,跟她们结为姐妹,以后我不在家也好多几个伴。”
晚晴一惊,道:“相公这一去要多久才回来了?”
“最多一个月一趟吧,带兵是不能回家的,我能回来可是有些徇私了。”
“相公放心去吧,晚晴......只在家里静静等你归来。”嘴上说着,心中却是大为不舍,只是紧紧贴着他的身子。
徐诚忻知道她的心思,也不点破。
徐诚忻道:“娘子劳苦功高,相公自然要好好犒劳一番,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