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转身侧踢·飞膝(5)
众军官上楼,警卫小张拦住干猴子,说:“军官会议,你就别上去了。”
干猴子怒火直冒:“怎的,小瞧人,我,我,老子迟早是军官,哪一次会议我不参加,司司……令,虽没给我职务,其实早把我看成军官。”干猴子一激动讲话就结巴。
警卫小张:“只是把你看成,还不是嘛,在会议室我不拦你,因为那是整个军团会议室,我管不着,可今天是谭先生办公室小会,军官参加,你不是,就得靠边站,等会议结束了,有事你再上去……”
干猴子越听越恼火,一把抓住警卫小张的肩膀,小张嗷嗷直叫,其他军官赶忙拉开劝道:“不上去也好,你以为当军官好,烦心事多着呢!”
干猴子负气地说:“你们坐着说话不腰疼,哪管我们跪着的人哦!”
干猴子想当官已经不是秘密,整个军团都知道,大家也似乎明白为什么他是“老资格”,却没弄个军官当当,还不是因为长相,外加激动就结巴。
军官们见了老谭,表示支持孙浩当总教官。老谭正打算给军官们做思想工作,让大家支持孙浩组建院校,没想到睡了一夜,大家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忖度是昨天比赛见到孙浩的本事,今天服了。无论是何原因,能让这群“老油条”改变主意,总是好事,笑着说:“既然你们表态,我也省了一番口舌,等你们司令来了,就开始商议院校的事项,这是我挑选的首批培训的名单,你们传阅一下,看看有什么建议,还有就是选址问题,我也罗列了三个地点,也看看哪里最合适?”
方波接过名单一看,笑容瞬间僵硬,名单里第一个就有他。大家看了名单也都无语,老谭看出这群军官的心思,说:“诸位全都在名单上,这个不意外吧!你们阻挠孙浩来教你们,总觉得让一个年轻人给你们这些军官上课,丢了脸,面子不知往哪里搁。像你们这些中年兵,纪律性差,只服资历比你们老的,其他的人都必须听你们的,摆出一副老资格打压新兵。”
老谭一席话正好讲到军官们心坎上,个个汗颜无地,脸红低下头。这些人确实依仗资格老,以方波为首的小团体,欺压新来的兵士,尤其打击那些不合他们心意的小军官,阻碍其升迁。
老谭继续说道:“司令不管你们,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因为看在你们和他共患难的情分,容忍你们的傲慢,夸耀。但军团要强大,必须去掉弊端,实施整顿,当然整顿并不是要对你们怎么样,你们的本事能力摆在任何地方都是最强的,只是改掉你们身上坏习惯,根除军团不正之风。我思来想去,怎样才能吐故纳新,直到孙浩来到,看他站有站姿,坐有坐相,英姿飒爽,让我眼前一亮,要是全军上下都是这样,才能抵御强敌,我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所以组建院校先对你们进行系统的培训,然后从你们当中挑选出成绩优秀的人,留下来执教,要知道军团强大,也是为大家好,诸位意下如何?”
当老谭说到站有站姿坐有坐相时,方波悄悄地放下二郎腿,其他几个军官不是歪歪斜斜地靠着椅子,就是跷起二郎腿,见方波放下二郎腿也跟着摆正坐姿。
方波问:“留下执教,军官职务还有没有?”
老谭:“不变,无论成绩是否优良,毕业军官原职务不变,成绩优秀的人,将来优先提拔。”
干猴子被拦在楼下,嘴上骂骂咧咧的,等无人时三两下爬到二楼,趴在老谭办公室的窗外,偷听里面对话,干猴子嘀咕着,“只要老子想听,你个鸟张警卫能阻止我吗!太小看老子了。”
当听到老谭说成绩优秀的人,将会优先提拔做军官,干猴子觉得机会来了,凭借自己的本事和爱学习,再加上拍马屁的功夫,绝对弄个优秀成绩没有问题,那么当军官就水到渠成啦!
干猴子心里美滋滋地展望着未来穿上军官服装,带着一行士兵,威风凛凛地回到村里,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羡慕嫉妒的目光,还有奉承话语,“哎哟喂,这不是我们村的干猴子吗?发达啦!”说这话一定是远房亲戚王大姨,有名的大喇叭,正好可以利用她把发达事迹传播,然后必须绕道经过张四妹家门口,让他家里人瞧瞧,当年看不上咱,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四妹一句话,当年只是嫌你穷点,才不和你来往,我俩感情依旧。我干猴子也心胸宽广,既往不咎,大人不记小人过,愿意和你再续前缘。我就不回家了,反正我家里也破败不堪,直接去你家去做个上门女婿。干猴子臆想未来,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像样的名字,赶紧绞尽脑汁地回忆,好像老妈提起过父亲姓王,其他的都忘了,取个什么名呢,左思右想,方波这个名字好,跟着司令才多久时间,就当军官了,算是军团第三把手。一听方波这名,就是当官的名字,不如我就叫王波,沾沾“波”的福气。
干猴子偷听老谭和众多军官对话,臆想着未来,又警觉地张望四周,发现一人走了过来,仔细瞧,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未来的贵人,英俊潇洒的孙浩总教官。干猴子怎么看孙浩都觉得英俊,心想昨天怎么就没觉得我的贵人一表人才呢!想起昨天还和大家一起刁难他,骂过孙总教官长得尖嘴猴腮,没鼻子没眼没长相,还想当总教官。干猴子从内心深处迸出歉意,实在是不应该草率地跟风为难总教官,应该为昨天无知深深地自责。
孙浩快到楼梯口,干猴子赶紧从窗户溜下楼,在那里毕恭毕敬地站着等,他目不斜视,自认为魁梧威猛,英姿勃勃。
孙浩猛地发现一人站在楼道口,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鼠目獐头,神情狡猾,相貌丑陋,有种想要把他回炉重造的冲动,还装出一副自信满满的站姿。孙浩心想能长成这个样子也是稀有,这人站在这里,难道是老谭的卫兵。
孙浩正暗自揣度老谭是个讲究形象的人,怎么用如此丑陋的人做卫兵呢!干猴子笑嘻嘻上前,啪的一声,行了一个不标准军礼,提高嗓门喊道:“总教官好!”
孙浩看干猴子这个军礼就好笑,由于干猴子手太长,看上去极其不对称,脑袋像是手的陪衬。孙浩忍住没笑出声,礼貌地说:“总教官八字才一撇,别这么称呼,谭老先生在上面吗?”
孙浩一边问着并没有要获得答案的意思,径直往楼道走去。突然干猴子拦住去路,跪在面前。孙浩一怔,不知何意,还没开口问,干猴子说:“孙总教官,昨天我有眼无珠,冒犯你,实在对不起。”说着就要磕头。
孙浩哪里受过如此厚重的道歉方式,并且眼前这人太卑微了,反衬自己耍威风,连忙阻止他磕头。孙浩托住他手臂,正要扶他起来,发现他看似干柴身体,实则如同一坨石头,太重了,居然没有扶起他。干猴子坚持要磕三个头表示歉意,再起来。孙浩不肯,再次发力要把他扶起,谁知他双手反过来抓住孙浩手臂,那手如同两条蛇缠住双手,扣住每一个穴位,顿时使不出力,孙浩大惊,想要一脚把他踢开,才发现腿也不听使唤,一时挣脱不开,无可奈何,暗自叫苦大事不好,难道这人假借道歉要暗算我,可是接下来并没有,干猴子跪着恭恭敬敬地磕完三个头,比他行的军礼还要标准。
孙浩见对方真心实意地道歉,不是来暗算的,方才放心,问:“怎么称呼你,起来说话吧!我真的受不起你这么重的道歉,再一个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啊。”
答:“我叫干猴…嗯嗯,王波,昨天故意刁难你,逼你同我们比赛,其实我们想给你下马威,让你灰头土脸,不敢做这个教官,或者至少对我们客客气气的。”
孙浩哈哈笑道:“吓我一跳,我倒以为什么事呢!要给我如此厚重的道歉,昨天你们对我质疑是应该的,检验我的本事更是你们军官的责任,如果没有本事,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人,来做我们军团的教官,就糟糕了。”
答:“总教官真是一个通情达理,不计前嫌,爱兵如子,英姿焕发,万古流芳……”
孙浩急忙阻止他不着调,无休止地夸赞,说:“你叫王波是吧!”
干猴子答:“嗯,不是,嗯,对我叫王波。”
孙浩见他吞吞吐吐回答自己的名字,又见他长相奇特,尤其是手长而且有力,想起花大嫂讲起的干猴子和眼前人特别相似,这人莫不是干猴子,怎么他叫王波呢!孙浩疑惑,不好直接问他是否叫干猴子,决定试探一下,问:“你是谭老先生的卫兵吗?
“不是。”
孙浩:“你不是卫兵在这里做什么?”
干猴子不好意思讲他是被警卫小张拦在楼下,于是撒谎道:“我也正好要去见老先生,见总教官来了,想沾点总教官风度翩翩,盖世无双,文武双全,英姿飒爽的气概,就等你一块上去。”
孙浩有些受不了,又有些喜欢眼前自称王波的人没完没了地夸赞,拍马屁。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如此之多的赞美话语,好像喝了一碗甜腻腻的糖水,他还使劲给你灌来,让人欲迎还拒啊!
一番对话,孙浩估计这个王波就是干猴子,试探地问:“你认识干猴子吗?司令在我面前提起他。”
干猴子一听迫不及待地反问:“司令都说了些啥?”
孙浩:“司令和我大嫂都夸奖干猴子,纪律性强,功夫厉害,待人热情,对周围的战友关怀备至,不居功自傲。”
没等孙浩说完,干猴子抢答:“我就是干猴子,你看我手多长,脸又瘦又尖,像不像猴子,我就是干猴子。”
孙浩:“你不是王波吗?干猴子在军中是没有名字的,不可能是你。”
干猴子心如火焚,一激动说话又开始结巴,我我…真的是干…猴子,总教官你要相信我,等下见了方波他们可以作证。”
孙浩见他为这么小的事,急得快哭了的样子,既好笑又可怜他,说道:“姑且相信你,等一会见到其他人,揭穿你,休怪我不客气了。”
干猴子连连点头,孙浩:“走吧,我们上去见谭先生。”
干猴子有点犹豫,还是跟在后面。两人到了门口,警卫小张见孙浩来了,已知大家都支持他当总教官,便敬一个标准的军礼,说:“总教官,请,先生等你。”
孙浩微笑回礼,正要进去,这时警卫小张把跟在后面的干猴子拦住,说:“你不可以进去。”
干猴子有孙浩撑腰,怒道:“你别狗眼看人低,总教官唤我来的,打狗还看主人,你眼瞎吗?”孙浩又好气又好笑,这干猴子骂别人是狗眼,又把他自己比喻成狗,我倒成了他的主人。只好当一回狗的主人,护着干猴子狗了,对警卫说:“让他进去吧!”
警卫小张看在孙浩面上默许干猴子进去,干猴子快进门时,扭头挑衅的比划拳头。警卫小张气得咕哝着:“看你得意到几时。”
老谭见孙浩进来连忙起身笑面迎接,突然看到后面的干猴子,阴沉着脸问道:“你们司令怎么没来吗?”
孙浩答:“司令他去巡视各关卡了。”
老谭:“明明有要事商议,他今天倒勤快得很,跑去巡视,好好,不来也好,我开会吧!”
老谭把商议的事项说了一遍,让大家发表意见。
孙浩:“学院选址,我不了解这片区域布局,就不多言,另外,我需要更正的是第一批培训的人员,覆盖太窄,延伸到士官级别,我想从中挑选更多的优秀人才。”
方波一听首先反对,说道:“人员太多,参差不齐。”
其他的军官见方波发表意见,也七嘴八舌地说:“这样我们和下级军官一起,到时我们万一考试成绩比他们差,以后还怎么带领他们,要不我们只学习不考评。”
孙浩:“仅培训不考试,无法达到学习效果。”
老谭:“培训主要就是对你们这些军官,把你们培训好了,才能更好地带领下面的士兵,不过你们的成绩不公布出去,会保密的,如此对你们就没有什么影响了。再则你们实力摆在那里,能考差吗?”
方波:“多年不学习,人到中年退化了。 ”
老谭:“还有其他异议吗?没有就这么定了,学院地址就在东南角那栋楼房,学校事务全由孙浩负责,同时关于学院事务,任何人不得阻拦,无条件给予配合,五天后开学。诸位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就散会吧!”
老谭一连串讲话,不给人插嘴,说是征求大家意见,倒不如说是命令。方波等老部下,想说什么,嘀咕几句听不清,老谭也没问,大家都相继离开会议室。
老谭喊:“总教官留步。”
“先生还有事”孙浩回到座位,干猴子也跟着留下,俨然一副总教官助手兼保镖模样,立在孙浩后面。
老谭满脸不悦,对干猴子,说:“你也出去,我和总教官有话要讲。”
干猴子挺了挺身板,微笑着敬礼出去了。估计大家都下楼,走远,老谭:“这个干猴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刚刚在楼下遇见。”
“那就好。”
“先生,有话说?”
“此人不仅长相猥琐,满嘴阿谀奉承,还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你要远离这种人。”
孙浩想辩解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点头,老谭又说:“你明白就好,不谈这事。相信这两天,你也看到一些人仗着资历老,抱团对抗其他人,这是一种不好的现象,目前我和你大哥还能勉强压制他们,我身体不行了,一旦去了,难保某些人就会发动兵变,本末倒置,取而代之,所以,我急于想通过办军事学校,对军官进行调整,瓦解他们团伙。”
孙浩明白,虽老谭没说明是哪些人,但言下之意就是以方波为首的团伙。
老谭又说:“现在信息传输缓慢,危机暗潮涌动,各自为政的势力比比皆是,我们军团能保护一方太平足矣。如若让一些道德败坏,残暴凶恶之徒掌控我们军团,将会挑起战争,更加涂炭生灵。”
孙浩:“何时才能恢复往日的智能和平时期的生活。”
老谭:“人类经过这么一遭,要想修复,又要经过许多年,无法估算,就眼下各地纷纷崛起的武装力量,别妄想他们服从谁,还有突然之间摧毁东柏里军团的敌人,忽地又消失殆尽,真如北索尔军团公布,他们已经消灭敌人了吗?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敌人正躲在某个地方修身养息,等待下一次发起进攻。”
孙浩:“我们该怎么办?”
“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和敌人决一死战。我给军团制定两条路线,静,保护一方太平,动,把敌人彻底消灭。”
孙浩:“据目前我们实力无法参与大规模战役。”
老谭:“所以留给我们壮大的时间不多,你要尽快把整个军团的战斗力提升起来。我负责把战士的心扭成一股绳,咱们内外兼修,相信参加一般战役还是有实力的。”
孙浩瞟了一眼老谭脸色,说:“如果有人来收编我们,组成一支强大的军团呢?”
老谭听了一怔,盯着孙浩看,孙浩低下头,不去对视,老谭:“如果真有贤能,应当接受收编,但就目前形势看来还不是时候,你问这话是听到什么消息?”
“随口一问。”
老谭:“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千古如此。怎么合,怎么分,时代不同,难以预测,做好保护一方平安,乃是我们职责,其他无须多想。”
孙浩离开老谭办公室,在楼下正好看见干猴子和警卫小张扭打在一起。干猴子从后面锁住小张的脖子,同时双脚十字反绞住他腰部,小张正奋力解锁,一时半会是很难解开,但干猴子想一下锁死对手也有些难度。
孙浩上前解开他俩,说:“行了,还有好多事要办,以后找个时间再决高下。”
两人才极不情愿地分开,干猴子抹了一把鼻血,怒道:“娘的,今天看总教官的面子,老子没把你脖子锁断。”
小张额头鼓起一个大包,也不示弱,道:“你在哪儿学的三脚猫柔术,给你锁,你也锁不死,看你那怂样,马屁精。”
两人嚷着,又要开打,孙浩隔在中间,说:“两位看在我的面上,好歹今天是我正式上任总教官,你们就是这样祝贺我的。”
两人哪里听得进,怒火心中烧,你一拳,我一拳。眼看劝不住了,孙浩急忙撒谎支开小张,大声喊道:“停,停,警卫张哥是吧!谭先生唤你呢,有急事你赶快回去。”
警卫小张趁机踢了一脚干猴子就往楼上跑,一边跑,还不忘撂下狠话,“下次要弄死你个干猴子。”
干猴子不服气想追去,非得还他一脚,孙浩拉住道:“如果你不想升官,就去找他私斗。”
干猴子一听升官,就老老实实站着,说:“我才不去和他一般见识,就是这小子太不给你面子,我想教训教训他。”
警卫小张急急忙忙地跑进办公室,喊道:“报告。”
老谭抬头见他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满身泥污,吓得惊愕失色地问:“发生什么事?”
小张:“先生找我有事?”
老谭指了指小张身上和脸上,问:“回答我发生什么事了?”
小张怯生生道:“干猴子那龟孙子,在我面前显摆,我看不惯,收拾了他。”
老谭:“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那你赢了吗?”
小张:“总教官不让我打他,还说你找我有事。”
老谭知道孙浩故意支开小张,说:“嗯嗯,没事,你看你身上污泥,去收拾收拾。”
老谭之所以讨厌干猴子,不仅是因为干猴子长得丑,主要原因还是他奉承献媚毫无节制,天马行空,想怎么拍马屁就怎么拍,完全不顾马的屁股和被拍的人脸红。他拍马屁像泄洪水一样,挡都挡不住,怕他带坏了整个军团的风气,才不重用他。
警卫小张受老谭影响,也不待见干猴子,常常为难干猴子,区别对待他。这干猴子呢!也不识趣,明知道自己不是军官,却总是和方波这群军官凑在一起。方波碍于一起从费雷市跟来的,明里不说他,但有什么事从来不叫上他,故意冷落他,让他知难而退。
干猴子明白自己不是军官,别人故意冷落远离他的,但越是这样,越要和军官们走在一起,让别人以为他是军官。
干猴子在逆境中孜孜不倦追寻着官梦,在别人眼里是活得卑微,可怜。在老谭这类肥遁鸣高的人眼里,干猴子更是恬不知耻。
孙浩见旁若无人,问:“就一会儿,你们就打起来了?”
干猴子:“我本来在门口等你,那小子对我挤眉弄眼,我说敢不敢切磋,他说楼道太窄,不好施展拳脚,楼下去。”
孙浩:“你也没把他打倒嘛。”
“你不拉开,我可以把他弄死。在这地方太空旷,不是我的强项,要是在丛林,我只要一秒就可以要了他的小命。”干猴子说着掏出他自制的竹签飞镖,比划着。
孙浩听花大嫂讲过干猴子在后山树林,那真是一只猴子,相信他在丛林里要一个人性命,轻而易举。虽然老谭说要远离他这种阿谀奉承之辈,但眼下组建军事院校正是用人之际,身边无人可用,姑且先用他,以后再另行打算。而且对于这种人,必须驯服他才对,于是孙浩对干猴子怒道:“你说你要见老谭,为什么见了谭先生又没有话说,装着与我很亲近的样子,想假借我名狐假虎威?”
干猴子连忙跪在地上,孙浩呵斥道:“别一说话就跪,我看不惯这套,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起来答话。”
干猴子只得站立,答:“总教官,是我不对,我想接近你,让别人不那么小看我,绝对没有狐假虎威的意思。我是想当官,光耀门面,所以跟着方波这帮军官进进出出,让别人看起来我也是军官。论功夫,方波他们哪一个有我厉害。论资历,我也是第一批民兵。论纪律,我从不去城里嫖宿,他们呢!你可以查查,哪一个不去城里玩,尽玩男女龌龊的事,司令和谭老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护着他们。我呢!规规矩矩当兵,总是排挤我,至今我也没有一官半职,我不服。”
孙浩严肃地看着快要崩溃涕泣的干猴子,干猴子说得不无道理,论纪律,功夫,确实他是上等,但他的缺点拍马屁,容貌丑陋也是特别突出。
孙浩思来想去给他安排什么职务合适呢,说:“你别把自己讲得多委屈,又吹嘘多么厉害。假如你真有本事,而且改掉拍马屁习惯,你说你想要什么官职,我去给大哥说说看。”
干猴子一听,官梦有望,毫无含蓄地答:“我想当个小队长。”
孙浩:“小队长比方波他们职务小多了。”
“我不嫌弃官职大小,只要是个官就可以。”
孙浩笑道:“边走边说,带我去院校地址看看,你说当队长就够了,什么方面的队长。”
“我都想好了,特种兵队长,暗杀我最拿手。”
孙浩:“这可是军团尖刀兵,你能带好吗?”
干猴子斩钉截铁地答:“保证能完成任务。”
孙浩:“嗯,可以考虑,暂时你就做我的助手吧。”
“助手相当于什么官。”
孙浩:“可大可小,只要我信任你,在学校除了我你就最大。”
干猴子听得心花怒放,说道:“总教官真是年轻有为,风度翩翩。”
孙浩:“打住,你这阿谀谄媚的毛病又犯啦,我就搞不懂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奉承的词儿。”
干猴子笑嘻嘻地说:“不瞒你说,这赞美别人,从年龄分三大类,见到年轻的你就夸他朝气勃勃,冰雪聪明。见到中年的夸他年富力强,风华正茂。见到长者你就要提高一点嗓门夸他高宝刀未老,威风不减当年这类话。从性别上分男女夸赞,不能混淆,从官职又可以分,这里面学问多着呢!我识字不多,是掌握不精的,达不到炉火纯青。”
干猴子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是他半辈子总结的马屁经,自以为会让人意味深长,反而让孙浩觉得好笑,说:“你这些玩意在老谭面前不奏效了。”
干猴子严肃地说:“老谭和司令他们是何许人,全军统帅,圣人一般的人物,哪能被我这样的谗言撼动。”
孙浩直呼:“这都可以顺便拍司令和老谭的马屁。我可以增加一门学科了。”
“什么学科?”
孙浩:“马屁精学科,你做这门学科的教授。”
干猴子一本正经地答:“那怎么行,要是拍起来,满屋子都是屁味。”
“你也知道有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