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夹肘直拳(3)
G离开斯坦公司,前往关押卫国的拘留中心,行人投来异样目光,他们交头接耳,哪里来的肮脏乞丐与这繁华都市格格不入。
这身衣裤是老汉给G的,裤子像是七分裤,一双旧破鞋还是曲五赠的,因为工地后勤部发的鞋子早被工友偷去,曲五见他赤脚干活,可怜,便把自己的鞋子给了他,现在鞋子早已经破损,居然从鞋尖冒出一只大脚趾,走起路来一翘一翘的,犹如一只秃头老鼠探出脑袋,警惕地观望。
人们窃窃私语鄙视G邋里邋遢,G却毫无羞耻地向人们微笑。
话说另一边,铁杆许久未见刘佳,相思战胜对她恼怒的情绪,又要命地思恋起她,估摸着李寻也快康复了,到时候李寻出院,看你刘佳害不害臊整天围着他。
晨,铁杆提着水果高高兴兴地去探望李寻,实则想见刘佳。今天,虽然雾霾严重,但那一几束阳光射穿雾霾,让铁杆心情格外舒畅,他吹着口哨来到医院,巧了,正好遇见刘佳搀扶着李寻散步。刘佳并没有看见铁杆,只顾着和李寻说说笑笑,那笑声铁杆听着心如刀绞,想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终究还是不舍离去,于是在远处观察他俩。刘佳和李寻散了一会儿步,就回病房去了。半晌,铁杆深呼一口气,仰望着,防止眼泪流出,可眼泪依然从眼角滑落。铁杆抹一把泪水,估计他俩已经回到病房,赶紧收拾起失落的心情,也去病房。这一切都被青鹫看见,识别,读懂。
铁杆来到病房对李寻,笑说:“许久未见,康复得很好嘛!”
李寻半躺在床上伸了伸剩下的那只手,笑说:“还行,过几天想出院,在这里躺得太久,难受。”
铁杆:“是啊,出了院,做些事,反倒恢复得更快。”
刘佳正在一边准备早餐,说:“出什么院,都得医生说了算。”
说话间,刘佳端着一碗小米粥,吹散碗中热气,用小勺沿着碗边舀一勺粥对李寻,说:“来,把早餐吃了。”
李寻难为情地说:“把碗放在台上,我自己来吧!”
刘佳:“我喂你,一样嘛!”说话间,刘佳已把一勺粥伸到他嘴边,李寻犟不过,只好吃了。
李寻见铁杆在旁边,更是别扭,急忙抢过碗说:“还是我自己吃,你一勺舀得太少,太慢。”说着端起碗,几口把小米粥喝完。刘佳用手擦掉李寻嘴边粘的米粒儿,说:“看把你急得。”
铁杆旁观着刘佳和李寻像一对小夫妻打情骂俏,如万箭攒心。铁杆强压心中怒火,趁着刘佳去清洗餐具时,愤怒带着哭腔哑着嗓子对李寻,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佳佳吗?为什么你要破坏我们感情。”
李寻突然听到铁杆对自己发牢骚,有些不知所措,慌忙中说:“我知道,可是我要怎么帮你。”
铁杆:“你就应该拒绝她照顾,这不是马上可以出院了吗?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吧!很多像你一样,只有一条手臂的残疾人,他们都过得很好的嘛!难道你就不能生活自理吗?需要别人照顾。其实刘佳这段时间对你好,是一种报恩心态,只为还你当时为她解围而已,这根本不是爱情。”
李寻从昏迷醒来发现失去手臂,暴躁的心情被刘佳一点点抚平,几乎忘记自己是个残疾废人,忽然听到自己仅有一条手臂时,原本暂时忘记失去手臂的伤痛,好似突然被人掀开伤疤,如梦初醒一般,看清了自己是个残疾人,此刻难抑制愤怒和沮丧,说:“可以了,别再说,我对刘佳没有产生任何感情,你走吧!我需要休息。”
铁杆也觉言语过激,再待下去自讨没趣,于是转身便走。
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就算你刻意逃避,到后来或者再后来,终究还是要面对的。对于李寻来说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呵护,真的会忘记烦恼和自卑,忘记并不等于没有发生过,李寻斜躺在病床上,看着那条没有手臂支撑的衣袖,软塌塌地躺在身边,如同自己没有灵魂一样躺在床上。
刘佳洗完餐具回来,看见铁杆离去,没去理睬他,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因为他受影响,刘佳想着今天给李寻做什么好吃的呢!问:“中午想吃什么,糖醋排骨怎么样?昨天我刚学了一道菜,干锅牛肉?”
李寻冷冷地说:“糖醋排骨吧!”
刘佳瞥了一眼李寻,发现他眼角有一点湿润,情绪低落,问:“他(铁杆)怎的这么快就走了。”李寻没有回答,刘佳继续问:“他对你说了什么?”
李寻:“没有,他突然有急事要走。”
撒谎可不是李寻的强项,尤其对一个爱你的人撒谎,她会从你的一言一行读懂你的心思,除非那谎言是她喜欢的。
刘佳揣测一定是铁杆说了什么刺激的话,使得李寻情绪低落。刘佳并没有追问李寻,铁杆究竟说了什么,而是说:“我去买菜,你休息吧。”
刘佳出了病房去追铁杆,在医院转角处叫住他,喊道:“喂,等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铁杆见刘佳追上来,期盼着高兴地问:“佳佳什么事?”
刘佳嗔道:“你刚才对李寻说了什么话?”
铁杆:“没有啊!我只是说了一些安慰他的话,让他好好休息,我有急事,让他给你说声,我走啦!”
刘佳:“撒谎。”
铁杆满以为刘佳追上来,要对自己说一些抱歉的话,至少应该问候一下近来可好,结果却是指责,铁杆也有些生气,并且怀疑李寻故意扮可怜,从中挑拨自己和佳佳的感情,抱怨地说:“难道你就听他的,就不听我说的话,如果他撒谎呢!”
刘佳冷笑说:“我不想和你争,总之,我们以后就别再见面了。”
登时,铁杆脸煞白,犹如掉入冰窖,愤恨地说:“没想到,你为一个残废人,竟然对我们之间的感情说得如此轻松。”
刘佳:“我们之间什么感情都没有,也许曾经有点像爱情的东西,现在没了,如果是朋友感情,我也不想再继续。”
铁杆:“我想知道这都是李寻的原因吗?”
刘佳:“不完全是。”
刘佳说完转身就走,铁杆追上抱住刘佳强吻,被刘佳推开一个耳光打在他左边脸上,怒说:“你以为,我没看见你是怎么把孙浩推下流沙里的吗?”
铁杆捂着左边脸颊,惊呆了,自以为没有人知道孙浩怎么掉下去,结果还是被看见,还是被爱的人看见的。铁杆羞愧难当,木讷地站在那儿,望着刘佳离开。
刘佳转身那样决绝,心里却是无比忧伤,眼泪扑簌簌往外淌,这眼泪不仅仅是为和铁杆分手而流的,也是为铁杆变得胆小自私而流的,还是为胖子苏夏铁杆他们曾经纯真友谊逝去而流的。
刘佳任由眼泪流下,濡湿了衣领,直到走进转角处,铁杆看不见了,才抹去泪水。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青鹫读取。青鹫嘻嘻地邪笑向铁杆走去,拍了拍依然呆若木鸡的铁杆,说:“朋友,需要帮助吗?需要杀人吗?”
铁杆并没有反感,也没有接受眼前人的推销。
青鹫继续说:“放心,所有让你讨厌的人,我都会让他们消失。”
铁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青鹫:“难道被叫爱情的东西烧坏了脑部神经。”
朱鹮:“情绪阻碍触觉神经。”
铁杆掏出很久没有抽的烟草,青鹫为他点燃。
朱鹮:“烟雾污染环境,你应该吸食镇静剂,缓解烦躁情绪。”
铁杆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在肺里循环良久,然后吐出一朵朵像花儿的烟圈,说:“这环境如此肮脏,还在乎我这一点烟吗?”铁杆苦笑着,摸了摸被刘佳掴的左脸,是冰冷的,愤怒地说:“我要是变成魔鬼,最大功劳是谁,是你们。”
凌晨四时三十五分,医院走廊,从病房偶尔传出咳嗽声,走廊尽头有两个人形影子晃动,灯光昏暗,辨不清是鬼是人。
一个失眠的病人阿武,来到走廊中间抽支烟,点火器试了几次没有点燃,阿武把点火器高高举起,查看点火器是否还有燃液,不经意间斜睨到走廊尽头,发现两个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阿武以为眼花,猛眨眼睛,再定睛细看,没错是一个白衣人和一个红衣人站在那里,阿武咽了咽口水,听说勾人魂魄的小鬼常常夜里在医院行走,阿武想着再看走廊尽头的鬼影,吓得汗毛竖立,烟瘾早已惊得烟消云散,迈着颤抖的双脚,一步步总算挪回病房,立刻钻进被褥里,假装睡着。
当夜深人静时,沙沙的脚步声,对于熟睡的人来说是听不见的,但对失眠的人来说,那脚步声特别响,响到每根汗毛都能感觉到。阿武蒙着被子,数着沙沙脚步声从走廊那头逐渐到了门口,吱……门开了,白衣人和红衣人进入病房,来到阿武病床边。
阿武哆嗦的使床摇晃,床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死死地捂住阿武面部,使他无法呼吸,他两腿拼命乱蹬,那红衣人按住他的双脚,不让他乱蹬,这么吵,影响别人睡觉。良久,直到阿武没有任何反应,白衣人整理阿武棉被,说:“为什么不睡觉,非得发现我们。”这两人正是青鹫和朱鹮,他俩从阿武房子,来到李寻病房门口,青鹫轻轻地推开李寻的病房门,刘佳在病人陪床睡着。
李寻躺在床上闭目沉思,惘然若失,抚摸着自己那条断掉还剩下一点点的手臂,白天铁杆的话,使他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刘佳对自己好,那是在报答自己恩情,别去痴心妄想,别再耽误刘佳。她应该找一个配得上她的人,不是像自己这样的残废人。
李寻思索着明天怎么把刘佳打发走,听得有人在房间里走动,以为是刘佳起夜,就没太在意,突然有人用被子捂住他脸,捂得严严实实,让他无法呼吸,想要反抗又被另一个人压住双腿无法动弹,只能呜呜作响。刘佳被响声惊醒,看见两个戴着狰狞面具的人,正要闷死李寻。刘佳慌乱中抓起茶杯掷去,青鹫被茶杯砸到毫无反应,依然死死捂住李寻,刘佳拼了命地扑过去,却被青鹫一脚踢滚到墙角,她痛得无法站立。眼见李寻快不行了,一个黑影站在门口,那黑影随手抓起门口的笤帚扔过去,打在青鹫身上,青鹫才松开捂住李寻面部的棉被,李寻赶紧掀开棉被大口大口地呼吸。
青鹫对门口蒙面人说:“不关你的事,最好走开,不然等一下你和他一起去见你们的阎王。”
门口蒙面人问:“什么是阎王,他在哪儿?”
青鹫认知人类语言,满以为恐吓说,让你去见阎王比让你去死,听起来对人类更有震慑力,可是眼前蒙面人听不懂,无奈解释道:“就是让你去死。”说着,青鹫掏出匕首猛地刺向李寻。
李寻眼见匕首刺向自己,一把抓住匕首,但青鹫力道太强,加上李寻气血还没完全恢复,力量悬殊太大,匕首刺中李寻胸部。
青鹫拔出匕首,舔了舔匕首上粘的血液,试图分析出自己运算中心嗜血的情绪,单凭品尝血液无法找出嗜血原因,只得继续加倍满足嗜血的情绪。接着青鹫再向李寻胸口刺去。这一刀无疑立刻要了李寻命,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一个箭步扑倒青鹫,刀也随之掉落,青鹫和蒙面人翻滚倒地,两人你一拳我一拳互相攻击,一旁的朱鹮勒着蒙面人的脖子,蒙面人真是双手难敌四拳,青鹫一拳打到蒙面人面部,朱鹮又死死勒紧蒙面人脖子。李寻眼见蒙面人处于劣势,想上去帮助,奈何自己虚弱,实在无法动弹。
无论青鹫怎么击打,蒙面人都能承受,无论朱鹮怎么用力,始终不能把蒙面人勒死,只见蒙面人在抵挡青鹫拳头时,一把抓住青鹫的手腕,反手用力一扭,便把青鹫的手扭弯,准确地说是把青鹫的手掰成了九十度,像是断了。
李寻见蒙面人这招擒拿手法眼熟,分明就是自己在原来擒拿技巧上加了一些独创的手法,这招是一只手在掰对方手腕的同时另一只手做杠杆原理,力道要快准狠,收效绝佳,然而这人力量太惊人,竟然把对方的手硬生生地折断。这个蒙面人是谁,自己独创的擒拿技巧,目前只有慧玲,还有和几个同事交流过,但他们的力道,绝对没有这人强,不过还有一人知道,就是王富贵,可是他已经死了。
青鹫的手折弯,无法进行攻击。蒙面人腾出手来,抓住朱鹮颈部,便要扭断,似乎这蒙面人抓住什么,便要扭断什么,眼见蒙面人快要扭断朱鹮脖子时,却松开了手说:“请走,如果再来伤害他们,你们将会永远消失。”
青鹫扶着朱鹮逃离医院。蒙面人也要转身离去,李寻喊道:“你是谁,为什么蒙着面?”
蒙面人俏皮地答:“你猜猜?”
李寻胸上伤情严重,无意和他幽默,有气无力地说:“我想你蒙着面也有蒙着面的原因,谢谢,我这条命是你的。”
蒙面人:“错,你命是你妈给的。”说完,蒙面人走了。
打斗声惊动周围熟睡人,刘佳按住李寻流血的伤口,呼喊医生。
无辜人阿武的妻子,发现阿武死了,哭喊着,“你就这么走了,昨天还好好的,说好过几天就出院,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丢下我们怎么活啊。”
医院每天都有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谁会在意怎么走的呢!刘佳看着李寻再一次被推进急救室,耳边依然能听见阿武老婆哭泣声,不由得眼泪扑簌簌地掉。
前几日,当G来到羁押中心,被告知,卫国在监狱里与人发生争执,杀了狱友,目前限制保释,限制探视,并且已经转到重大嫌疑犯区,严密看管。G无法探望卫国,也畏惧让卫国知道父亲死了更加伤心。G不知道怎么救卫国,他的人脉圈,只有慧玲和李寻,这也是G离开卫国,走出家门,交流最多的两个活着的人。
G想着慧玲应该走出沙漠,但愿他们都安好,他们是警察可以证明卫国无罪,于是G去寻求帮助。
通过信息网,G查到李寻住院记录,他戴上面具,打算吓唬正在医院的李寻和刘佳。这个戴面具吓唬人的方法,是卫国曾经对G做的恶作剧。当初卫国企图通过戴上面具,试验G能不能识别熟悉的人,如果不能,正好批判父亲设计的机器人,没有人类最基本的认知功能,以此理由拒绝G在身边。因为卫国总觉得父亲让G和自己生活,并不是为了G学习人的意识形态,而是在监视自己,所以卫国戴上面具作弄G,可是无论带上什么面具或者乔装改扮,依然被G识别,卫国自讨无趣,嘲笑G,“你这个机器木头人,不懂人类的幽默感,还妄想和人类做朋友。”
今天正好,用同样方法检验人类幽默感,具体是个什么?因此,G蒙着面去捉弄李寻,试图与李寻慧玲套近乎,做朋友。
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G来到医院,正好发现也有红白衣两人带着狰狞面具,鬼鬼祟祟地进了一间病房,起初,G认为他俩也像自己一样是来恶作剧的,那俩人进了阿武的病房,G一直跟在其后,想要学习恶作剧技巧,片刻,俩人就从阿武的病房出来,又去李寻的病房,G也跟了过去,发现俩人并不是恶作剧,而是要杀害李寻,于是就有了蒙面人救李寻的事。
奈何李寻再次受伤,G想请李寻帮助救卫国的事,只得暂时缓一缓了。
李寻遇刺的消息,慧玲很快知道,当时她正在警局值班,听到消息,马不停蹄地来到医院,正遇到刘佳在抢救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慧玲:“怎么回事?”
刘佳哭诉:“昨晚四五点钟,突然冲进来两人,一句话没说,就要杀李哥,幸好有个蒙面人救了我们……。”刘佳把昨晚发生的事诉说了,问:“会不会是李哥以前抓的坏人,现在回来报复。”
慧玲听了后,觉得事情蹊跷,以前和师兄抓过许多坏人,没见谁敢来报复的,虽说现在师兄住院了,但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在哪家医院。慧玲思来想去,感觉这次和孙浩一起来医院的那两人,有些古怪。这几天忙于警局其他事,还没好好询问孙浩那两人具体情况。慧玲立即通知孙浩来医院。这段时间孙浩暂时住在慧玲家里,听到慧玲说李寻遇刺,也赶去医院。
经过几个小时抢救,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病人还在昏迷,需要休息。”
刘佳问:“没什么事吧!”
医生答:“万幸,刀尖刚好碰到心脏,没有刺破心脏膜,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慧玲:“没事就好,权当执行任务受伤,以前经常受伤嘛!”慧玲一边安慰刘佳,也是在安慰自己。
孙浩来到医院,进门就被慧玲揪住盘问:“前段时间和你一起来见师兄的俩人,与你什么关系。”
孙浩丈二摸不着头脑,答:我都不认识,慧玲姐你问这个干嘛。
慧玲答:“关系可大了,这和师兄受伤有很大关系,你赶紧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一旁的刘佳听了,问:“怎么和小浩扯上了呢?”
慧玲对刘佳凶道:“你这是妇人之见,愚昧无知,怎么会知道。”慧玲说完后,费解,自己怎么会对刘佳说出这些话呢。
刘佳听到慧玲鄙视自己,心中明白是自己这段时间霸占李寻,慧玲在吃醋嘛!刘佳不生气,反倒有些满足,“爱情总是自私的”,刘佳嘀咕着。
孙浩把怎么认识青鹫,一一都说了,慧玲说:“我敢肯定,师兄受伤,这两人有重大嫌疑。”后来,慧玲追查多日,查不到嫌疑人任何信息。”
翌日,又是一个沙雾漫天昏暗的早晨,这种天气对于地球人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像天气预报播报十八日有局部小雨一样常见。
铁杆在镜子前,精心整理着衣装,满意地去探望李寻,路过花店挑选一束花,是一束专门为病人准备的花儿。
深闻花束,好香啊!铁杆情不自禁赞叹道:“是的没错,是给李寻的。”
铁杆想着昨天青鹫说要刺杀李寻,今天应该已经事成了,就当这花送给一个离去的人吧!
铁杆来到病房门外,刚好听到慧玲询问孙浩关于青鹫和朱鹮的事,站在门外听得模糊,大致是李寻死了,不然怎么会用审讯语气和孙浩说话呢!铁杆登时那个高兴劲,由心而发,思索着,是笑着进去,还是绷着脸严肃表情进去呢!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会不会被慧玲察觉出来自己和杀手有关系,毕竟慧玲可是警察,铁杆思忖好难,我可不是一个演员,不管了,进去再说反正李寻死,与我无关。
铁杆进门对孙浩说:“小浩也在这儿。”
孙浩答:“嗯。”
慧玲对铁杆并不反感,反而有些同病相怜,都是被爱情丢弃的人,问:“这是给谁送花呢?”
铁杆正要说给李寻,才看到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的李寻,心想他没死,随即反应过来,估计是抢救回来了,毕竟这里是医院,不杀死透,医院有办法抢救的。铁杆有点失望,佯装惊讶,同情地问:“怎么了,李寻病情加重,干什么戴上氧气罩。”
无论铁杆怎么掩饰喜悦,刘佳一眼便看出他假心假意,阴沉着说:“你高兴了,来这里做什么?”
铁杆:“这,这哪儿话,想着李寻快出院,大家也算是患难之交嘛!今天来看他,路过花店,也不知道李寻喜欢什么,于是就买了一束红花,喜庆喜庆,哪知道一片好心,实在不知道他病情加重了,对不起,对不起。”
慧玲见两人快要吵起来,接过铁杆的花,说:“没事,师兄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铁杆了解到李寻伤情,自知再待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反而心虚露出马脚,被慧玲瞧出来,于是借故离开了。
慧玲觉得刘佳没有能力保护好李寻,便请了假,要全天照顾师兄,直到出院。刘佳没办法虽然有些不高兴慧玲守在李寻身边,但想着她有些功夫底子,多一份安全保障,也就欣然接受。
孙浩无所事事,帮着刘佳料理几人餐食。慧玲寸步不离李寻病房,以防那帮匪徒再来伤害师兄。
铁杆回去后,担心慧玲猜到他和杀李寻的凶手有关系,心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去医院。
青鹫和朱鹮逃离医院后,朱鹮找来铁锤敲打青鹫那只被G掰弯的手,当,当,一连敲了十几下,终于敲直了,青鹫试了试手灵活度,无碍。
经过打探,青鹫知道刺杀李寻没有成功,就差一点点刺到心脏,
朱鹮:“为什么要使用格斗术去刺杀李寻,而不使用其他武器。”
青鹫:“这样人类调查,就认为是人杀了人。”
青鹫和朱鹮来到铁杆住处,青鹫礼貌地轻敲门,半晌,门开了一道小缝,铁杆眼见门口是青鹫,既害怕又疑惑,他们怎么找到自己住处,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青鹫:“我有事与你商议。”
铁杆透过门缝说:“没什么好说,我不认识你,赶紧走吧!”说着急切地关上房门。青鹫一拳砸向门锁处,门被打坏,青鹫推门而入。铁杆见门被砸开,惊恐万状,认为青鹫会杀了自己,就像杀李寻那样,虽没有成功,但是可见眼前这两人是杀人不眨眼睛的魔鬼。铁杆吓得吞吞吐吐地说:“你们想干嘛!我要报警了。”正要报警,才发现所有通讯设备都失灵。铁杆见通讯不能用,灯也灭了,冲进房间里拿出***。
青鹫和朱鹮坦然看着***,
铁杆:“再靠近一点,我就开枪。”
朱鹮慢慢走近铁杆,和蔼地说:“请开枪吧!”
铁杆颤抖着开枪,却发现***坏了,铁杆拿着枪摇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青鹫夺下铁杆的***,说:“别再反抗,看看你家所有电子设备,能用吗?”
铁杆才意识到播放着的音乐停了,果然电子设备都失灵,说:“你……你们私闯民宅,这是违法行为。”
青鹫:“法律是什么东西,规则吗?我们会重新建立新的。”
铁杆惶恐中,又想到房间里有武器,冲进房间拿出一把匕首,手忙脚乱地比划。
青鹫:“别再反抗,一切都是徒劳无益,听我们的,你有无穷无尽的荣华富贵享受,像刘佳这样姿色的女人,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铁杆听到青鹫贬低刘佳,鼓足最后一点勇气怒吼:“没有哪个女人比刘佳更好,你懂爱情吗?”
朱鹮一巴掌打在铁杆脸上,青鹫再一脚踢到他小腹,说:“幸运儿,权力才是你迫切需要的。”
铁杆被踢了,疼痛难忍,弯着腰,捂住腹部,怒气和勇气消失殆尽,哭丧着脸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青鹫:“我们是来帮助你,得到无法想象的权力。”
铁杆:“有那么好心,你们就是杀人魔鬼。”
青鹫:“难道你不是吗?你和我们一样,别把自个儿看得多圣洁。”
朱鹮问青鹫:“你说话为什么加一个卷舌音。”
青鹫:“这样听起来比较亲切,才能更加融入人类。”
青鹫哈哈大笑揪起铁杆衣领,和婉地说:“你很幸运,你是我们的第一个合作伙伴。”
铁杆用尽力气,摆脱青鹫揪着自己的衣领,说:“如果你们是要找合作伙伴,起码尊重一下合作伙伴好吗?”
青鹫:“尊重,尊重,漂亮的词。”
铁杆见气氛得到缓和,思忖,今天要摆脱这两个魔鬼,先顺着他们意思,看看再说,或许真有好处呢。朱鹮打了一个响指,房间里电气电子设备全都恢复正常。灯亮,音乐响起。在被砸烂门的客厅里,青鹫和朱鹮坐在铁杆对面,三人听着舒缓的音乐,聊着合作意向,结束,青鹫和朱鹮起身准备离开,铁杆笑着假意挽留说:“这就走啦!”
青鹫:“嗯。”
铁杆:“我们谈的协议,应该有一个书面形式吧!”
青鹫:“你我合作将会载入地球史册,是碳元素和铁元素高级文明的合作,不需要虚伪的书面记录。和平与战争只要一方无条件服从或反抗。”
朱鹮:“他会遵守协议吗?”
青鹫:“会,只要诱惑和威胁足够大,他只能屈服,别无选择。”
“是的,我只有屈服。”铁杆憋着最后一点胆量与青鹫谈完合作,待青鹫和朱鹮走后,他像皮球泄气一样,瘫在沙发上自言自语:“是的,我是一个胆小鬼,我要活着才能看到你们这些勇敢的心停止跳动。”铁杆嘀咕着,他那被吓得僵硬煞白的脸,狡诈笑了。
协议的第一条,找到许文。铁杆思忖怎么找呢,慧玲和李寻知道许文在哪里吗?孙浩这小子会知道吗?他一直住在丹尼城,估计也不知道。怎么找呢?没有一点线索,找警察帮助,就算找到许文,要是许文被青鹫杀掉,自己通过警察找过许文肯定留下线索,一定会被怀疑的。通过警察找许文的方法行不通。铁杆陷入僵局,不过可以通过慧玲找应该还是可以的,至少不容忍引起警察警觉,再则,即使许文遇害,还可以留给自己缓冲的时间,去思考应对策略。就这么决定了,先去慧玲那里探探消息再说。铁杆想到方法直奔医院找慧玲。
先前低落的情绪,当有了新的希望,铁杆心情轻松许多。医院看似安静的地方,但这里也是离与别,哭与笑,悲与喜,动与静,阴与阳交替的地方。铁杆从医院大门来到走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顿时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细想也没觉得哪儿有特别之处,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
铁杆嘟囔着“终有一天,你们都会是我的奴隶,”他不知不觉来到李寻病房,慧玲正在病床边椅子上闭目养神,或许睡着了,铁杆轻敲房门,慧玲警觉地睁开眼看见是铁杆,卸下戒备地说:“来了。”
铁杆低声说:“好几天没来,李寻好些了吗?”
只见李寻没有再戴氧气罩,但还是比较虚弱的样子,听到有人说话只是微微睁开眼,又闭上了眼,昏昏沉沉地睡去。
铁杆假意关心,整理着李寻棉被,说:“我看李寻这贴身衣裳有些汗味,我帮他换了吧!”
慧玲:“对,你来得正好,毕竟刘佳和我都是女的,有些不太方便。”
慧玲说着就找来换身衣服,铁杆一边帮李寻换衣服,一边和慧玲聊着无关紧要的事。
慧玲:“不管你和刘佳将来怎么样,我们能走出丹尼城,还是挺感激你,我师兄也挺感激你。”
铁杆窃喜,这正是要求慧玲帮忙找许文的好时机,说:“咱们也算是患难之交,应该互相帮助。”
慧玲:“嗯。”
铁杆快速把李寻衣服给换了,见房里没有别人,佯装不经意的低声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和他的老师多年没联系,前段时间去探望,才发现老师早就搬家,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老师的老伴多年前去世,留下老师一个人,孤孤单单,怪可怜的,所以我这朋友想尽快找到老师。他今天跟我说起,我这人又比较热心,朋友有事,我都时时刻刻挂在心上。这不来看李寻,聊着聊着突然想起,慧玲你不是在警局工作吗?希望你能留个心,帮忙找找。”
慧玲:“这个好说,别说我们是朋友,就算是陌生人,我们都会尽力帮助的。”
铁杆微笑说:“先谢谢哦。”
正聊着,孙浩端着一大碗小米粥,刘佳端着几碟小菜进来,连正眼都没看铁杆,对慧玲说:“今天吃粥。”
孙浩就在李寻病床边,铺起简易的桌子准备用餐,铁杆发现没有准备多的碗筷,知道是要赶自己走,心里不是滋味,苦笑说:“我有事先走。”
慧玲不忍心,叫住铁杆,说:“如果不嫌弃,就一起将就吧!小浩去拿一副碗筷。”
孙浩拿来碗筷,慧玲给铁杆盛了一碗粥说:“来尝尝刘佳的厨艺。”
刘佳阴沉着脸,气氛相当尴尬。铁杆毫不犹豫接过碗,夹了一点酸溜凤凰丝放在嘴里,讨好地说:“佳佳的厨艺比以前更好。”
孙浩说:“拍马屁呵!”
慧玲用筷子轻轻地打孙浩手,说:“就你嘴贫。”
孙浩:“不是拍马屁,是擦鞋,佳佳姐你说是不是?”
刘佳尴尬地笑笑,孙浩:“慧玲姐,你要是有一半佳佳姐的厨艺,包你找个如意郎君。”
慧玲佯嗔道:你小子敢损我。
刘佳噗嗤一笑,顿时,大家跟着嘿嘿地笑,尴尬气氛得以缓和,一顿饭大家吃得嘻嘻哈哈,铁杆仿佛回到曾经和胖子苏夏,一帮朋友在一起时的愉快时光。
孙浩看着大家有说有笑,真像是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久违的温馨,随遇而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