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同桌叫邱艳,个头不高,皮肤红白,梳着短发,不同于多数女孩,就是好玩,对学习不感兴趣。她母亲是个普通家庭妇女,她父亲是个屠夫,人称邱一刀。
我学习比邱艳好,很受老师喜欢,全班大多数同学对我也不错。唯有邱艳对我总是横眉冷对,还时有暴力倾向。我是个男孩,自然不和她一般见识,可以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直到今天我也没弄明白,全班那么多男生,她为啥总欺负我?这个问题,直到她为我白了头发,她也没有回答我。
到了小学五年级,她突然从我眼前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这一走,我倒觉得生活缺点什么?
一晃五六年过去了,十八岁那年我辍学了,家里生活困难,太需要我帮忙了,于是我只好跟母亲摆地摊做买卖,家里那几亩地由老爸自已收拾就够了,我只在春耕秋收时出点力。
那时,市场刚开放,秩序不稳,小商小贩拉帮结派,流氓地痞混杂其中,打架斗殴时有发生,我年少不懂事,也跟着穷掺和,人们见着我表面挺尊重,背地里不知咋骂我呢?
邱一刀也做起了买卖,在市场租个床子,专卖猪肉。生意还不错。
有一天,帮母亲收完摊,母亲让我去邱一刀那割二斤肉,我哼着流行小调,从市场东头走到西头,看见邱一刀正收拾刀具准备回家,我大声喊道:“邱叔,等等。”
邱一刀放下手中刀具,“肉卖没了,明个早点来。”
我站在他面前,很沮丧,“晚了,都撤定了,肉味都闻不着了。您老人家就没有一点存货?”
邱一刀笑道,“我这里从来都是货不过夜。”
我正要转身离去,忽然看见一个女孩骑着自行车停在了邱一刀面前,“爸,咱家里还有五斤肉,割二斤—”说到这,女孩停住了,睁大眼睛,整个人呆住了。
我也直眼了。
是邱艳。几年不见,她已是个大姑娘,真是女大十八变,不说是仙女下凡,那也是西施再世,若不是她那双大眼睛,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邱艳也认出了我,一脸惊喜,“是你,刘松岩,你还活着。”
这是啥话?哪家姑娘这么没教养?也就是邱一刀养了这么个女儿。
好在我心大,知道邱艳对我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活着,还挺滋润呢,你也活得挺好呗。”
邱艳放好自行车,走到我靣前,上下打量我一番,“人吗,还那模样,虎头虎脑,个子窜得挺高,就是有点发傻。”
邱一刀说话了,“你俩少扯犊子。都回家。”
邱艳冲她老爸横愣一下眼睛,“你骑我车子先回去,这里没你事。”
邱一刀没吱声,只是呼呼喘着粗气。
邱艳对我说,“走吧,傻愣着啥?”
“上哪去?”
“我老叔家。”
我没动,“上他家干吗?”
邱艳很不耐烦,“你这样咋这么差劲?”
我只好乖乖跟在她身后,向她老叔家走去。
离市场不远,就是她老叔家。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邱艳没有敲门,而是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是她老叔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