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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

却说孔宁进来那小破房后见得里边竟还有两个女的,笑着同她们打了招呼,那二人没好气的回应,花香荷道:“倒没见过被别人绑了还笑这么开心的”另外一个女子原来叫常书卿,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女子,今被朝文朝武两兄弟绑来如何不悲痛,只是在那抹着眼泪哭。孔宁道:“被人绑了好啊,倒比在家自在”花香荷道:“你可知他们要把我们卖去哪”孔宁道:“不就是卖去那些大户人家做丫头使唤么,有甚大不了”花香荷道:“你既知晓,如何还这幅无所谓的模样”孔宁苦笑道:“那姑娘你要我如何,像她似的在这啼哭”花香荷被她气得说不出话,也就不理她,自顾合眼睡去。却说当下也渐天黑,众人自是那外边打着火堆火把,摆了一桌的好吃的,那酒自也打得来了。潘同德众人自是围着坐了,王弗道:“今日先欢迎李兄弟的加入”说着众人都是举杯喝了,李四自也喝了,李四心下自忖道:“先让他们吃醉些,再好下手”不觉这样一来二回吃了个五六碗,只是那张灵和高启有些醉色,其余几人都不曾醉。原来潘同德自是个喝得了酒的,如今只才喝了几碗,如何醉得,而那王弗与朝文朝武自是推脱一些酒,也只喝了一碗,因此,全无醉意。李四自觉有些迷糊了,连忙掐了自己一下,心道:“如今还有大事未干,如何能醉”当下心又忖道:“不可再同他们喝了,这潘同德我看便是千杯不倒的,如何想醉得他”心下想着便想着要去将孔宁放出,原来当下孔宁在那小破房等了半日,不见李四进来,只怕是露出了破绽,因此担心道:“若他果被发现了,可不连同把我害了”正没处思计时见得门外来了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四,原来他借说要回去添菜,便端了盆来了,自是将盆放在一边,直来小破房。当下孔宁见是他,连忙叫道:“快解开”李四便过去用刀一把将那绳子割开,李四又道:“他们人倒挺多,只怕你对付不过来”孔宁笑道:“只要我有这个,还怕他们几个人”说着将那三爪钢绳拿与他看,当下花香荷与常书卿才明白过来,常书卿道:“原来你是故意被抓到山来的”花香荷道:“怪道你被绑了还这么开心,原来早打好了算盘”孔宁道:“再说我就不救你们两个了”李四道:“可不是闹着说的”说着就来给二人解绑,李四正要为花香荷解绑,早被她用头撞了个满怀,疼得李四叫了出来,孔宁早喝道:“什么东西,白费我们辛苦上山救你们”原来那花香荷是个记仇的人,她虽然晓得他是演戏与他们看的,可却咽不下作夜被他打那一巴掌的那口气。花香荷道:“不用你救,我两个师姐马上就来了”孔宁笑道:“还两个师姐,她们如何知道你被人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便是你有二十个师姐也没用”李四道:“可别闹着玩了,待会他们发觉了你们可真跑不了了”说着又要上来给她解绑,花香早别过一边,道:“谁与你闹着玩,我不稀罕你救”孔宁一把将他拉起道:“不救就不救,作这脸色让人恶心”原来孔宁不知他二人之事,因此以为是她耍脾气,那常书卿道:“既不救她,那先救我”说着便背过身去,李四便上前将她绳子割断,那常书卿两手早是麻了,道:“快给她解开罢,待会人来了她真走不了了”孔宁道:“救她做甚么,让她在这,随她师姐来救她”李四自知昨日那一巴掌将她打痛了,因此心下愧疚,又不好说话,众人早听得外边潘同德叫道:“李四,怎么去这许久,是不是菜没了”常书卿一把将那把刀夺过来,同花香荷道:“再耍性子我们可真救不了你了”那花香荷自也不再作势,便也将她绳子割开,孔宁看得冷笑着便提着那三爪钢绳只朝那窗外抓去,便一把穿过门槛,正抓住外边的潘同德,那潘同德当下没作防备,被那刚爪咬住右臂,连臂带人一同破门拉了进来,那孔宁此刻愤恨不已,当下将他拉来,一脚便踹了过去,那潘同德忍着手臂上撕肉扯皮的痛,一把用手将那爪子硬生生拔开,众人当下只见得那钢爪起时,血肉横飞,潘同德自是右臂已是见了森森白骨,咬牙切齿看着孔宁,又看向李四,恨恨道:“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李四见他这模样虽是有三分惧怕,也道:“你绑架良家少女,赚这黑心钱,便是同天下人有仇”潘同德道:“此仇我先记下,他日定来讨回”说着便要逃走,孔宁道:“你如何逃得”说着那爪又打了过去,却被一把飞刀打过一边,待看时,原来是王弗,孔宁见得潘同德走了,心下怒道:“好歹今晚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说着又将刚爪收回朝王弗打去,那王弗早一闪而去,却可怜了他身后那小厮,刚好被爪到头颅,只见那钢爪三面咬住那人头颅,那人拼命挣开,孔宁阴笑着只一扯,“咔嚓”一声,那头颅被钢爪生生拔出,登时直吓得众人掩面不敢直视,孔宁又将那绳子一放,只听“咣当”一声那头颅滚了出去,只剩那无头身躯在那冷冷动弹。众人见得,叫了一声,四散奔逃,那孔宁见得也自感恶心,先是缓了一阵。正要再去看时,早见得二人拿刀劈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朝文朝武二人。孔宁却来不及退了,又没得防备,当下想躲开朝文那刀,却被朝武趁这机会砍去了左臂,孔宁疼得大叫一声,那左臂随那刀落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李四早挥拳打向朝武,那朝武冷笑一声,又挥刀砍向李四,料那拳头哪是这刀的对手,这刀正要劈向李四,孔宁忍着痛看得时,咬牙从右手抓起三爪钢绳,大力一挥朝朝武抓去,那朝武此刻是背对着她,因此却没注意,那朝文是对着的,因此看得分明,连忙跳着去挡住这爪,正巧被这爪抓进了心窝,孔宁咬牙用力一拉,可怜朝文那赤彭彭的心脏被一把扯了出来,朝武方回头去看,叫道:“兄弟”说着上前如疯魔一般劈刀砍来,孔宁心下忖道:“你要我一手臂,我要你五马分尸”便又将那心脏甩出来后,用力一挥朝他打去,这下孔宁直盯着他头抓去,那朝武此刻离得近,已是不及躲闪,早被那钢爪咬住,三爪爪尖深深扎入脑骨,孔宁怪叫一声,将他脑袋连那血肠一同拔出,孔宁咬着牙又将那爪分别朝那双脚双腿抓去,便把他弄了个五马分尸。此刻王弗等小厮们如何敢再上,见潘同德受了重伤,便背着他赶着下山去了。孔宁见得如此,方坐下休息,李四,花香荷和那常书卿看得这小破房内到处都是散落的肢体,不禁胃中一阵翻涌,李四便也将那刚吃的饭菜全给倒了出来。孔宁道:“还看这做甚么,快扶我下山”常书卿与花香荷这才过来,李四道:“快些走吧,这味道太重了”原来这时正值酷热天气,那尸体只放一会便招来了大股蚊虫,说着三人便扶起她,原来那孔宁自断了左臂,不觉有蚊虫来咬食她伤口,便道:“找块布来,把我伤口封上”二人听着便从一旁扯下一块布来,将她那血淋淋的伤口封住,众人便右手搀扶着她,左边搂着她,一同下山去了

当下众人自回了家,李四在那敲门,过了一会,那金莲才来开门,见是李四,问道:“我们家奶奶怎么没回来”李四自是沉着脸进去了,金莲疑惑了会,又见得两个女的扶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进来,金莲打着灯过去细看,当下吓得那灯笼掉在地上,叫道:“鬼呀”孔宁气息奄奄地说道:“瞎了眼睛,你再看看我是谁”金莲又去看一遍,方认得是孔宁,见她那左臂已不见了,那伤口处又包着侵红的血布,惊恐万分,道:“这是如何来得”说着赶紧回去见叫金朵出来看,金朵出来看时,也吓了一跳,登时哭了出来,道:“这手如何没了”孔宁苦笑道:“不碍事,快去烧热水来”说着花香荷与常书卿自扶她进房去了,正巧王五在里边看着书,半打着盹,听见推门声音,立马开眼吓得惊魂未定,再去看门口时,见得一个血淋淋的人在那,登时吓得把那书扔过一边,抱着头便躲进桌子底下,孔宁自是不理他,道:“你去叫刚才那两个丫头取我干净衣服来”说着那常书卿便去了,花香荷自扶着孔宁找了个凳子坐下,看着她那伤口处血已污化,便想将那布重新换一块,那孔宁忙道:“不可动,你现在把它拿下来伤口不好愈合,待会她们拿来热水先敷过一遍才可以换”花香荷道:“你倒懂得挺多”孔宁道:“去柜子里取把小刀和帕子来”那花香荷听着便去柜子里翻来一把小刀,道:“帕子不见有”孔宁道:“你去叫那没用的东西取给你”花香荷疑惑道:“叫谁”孔宁道:“便是躲在桌子底下那个”花香荷方明白过来,就上去拍了一下他,那王五以为是鬼魂来找他,只是吓得大叫一声,道:“饶命”花香荷道:“我们不是鬼,你这可有帕子”那王五缓了半晌,去看那边时倒觉得那人颇为眼熟,再细看一遍见得是孔宁,吓得屁滚尿流,哭天抢地连滚带爬地过来叫道:“这是如何弄的,哪个畜生不长眼睛将你害成这样”孔宁道:“嚷嚷什么,快去取帕子来”王五道:“这今天早上还好端端的手怎么没了”孔宁道:“这事待会再跟你说,先去把帕子拿过来,再从我妆台下拿我药箱过来”王五听着含着泪去了,却说李四当下自一个人在院里角落发着呆,又悔恨又羞愤,只是愧疚她痛失一臂,此若非他叫孔宁上山,她又何会遭此橫祸。当下李四,花香荷与常书卿自心怀愧疚,俱不言表,只是沉默心痛,暗自流泪。正巧那金莲和金朵将热水端去时路过见他一人在那角落蹲着哭泣,金莲上来劝慰道:“此事非是怪公子你,只是天命奶奶有此一难”金朵也道:“公子也回去罢,我们自会照顾好奶奶”李四听着便要回去,正在门外撞着一人,只见他劈头盖脸便上来打李四,你道这人是谁?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姚元庆,他一旁站着胡惟姬和一个小厮。原来那小厮是姚家安排照顾孔宁的,今见得这般模样,又先前和金莲金朵二人聊天时听得是那李四叫孔宁上山去救人,当下便飞奔赶去姚家将事情一并与姚元庆二人讲了,二人听得连忙便同他过来。当下李四见是姚元庆,只是吃着两下拳头挨了一窝心脚,将他踢在地上,那姚元庆骂道:“你做的好事”说着便径直进去了,胡惟姬自也叹了口气进去了,李四自是跌跌撞撞地回去了

当下姚元庆和胡惟姬二人进了房门,见得众人正与孔宁洗伤擦药,叫道:“何人干的”孔宁见是姚元庆,道:“谁让你们把他叫来了”金莲金朵道:“我们一直在房里,未曾出去过”姚元庆又上来道:“我的好表妹,你快同我说是谁干的,我帮你去揭了他的皮”孔宁道:“那人死了”姚元庆听了心先是一忖,叫道:“死得好,死得好”胡惟姬道:“这伤口还是请大夫来医治罢”说着便要去,孔宁道:“不用,我这药箱里什么金疮药,刀伤药,消炎药都有,我自也懂些医术”姚元庆道:“正是了,表妹的医术可谓是一绝”孔宁笑道:“算不了什么,不过略微治些小疾罢了”说着自已将药消抹完毕,道:“如此便好了,十日之内,此痛无复再有”常书卿喃喃道:“伤虽治好了,可这条胳膊”这话一说,当下众人不免又悲凉起来,孔宁笑道:“又不是两只手都没了,幸而砍去的是我左手,我这左手常常不用,只是用惯了右手,因而还总是想着一日把这多余的左臂扔了,如今遂了我愿岂不是大好”众人如何不知道她此话不过是想抚慰众人,自是都没了话,那姚元庆看她倒也乐观,心下也放心起来,再待了半个时辰便和胡惟姬回去了,孔宁唤金朵金莲二人腾出间厢房来与二人,那花香荷与常书卿自在她家中住下,于夜无话

次日,孔宁起来时自觉那手臂伤口上好了一些,叫来金莲道:“昨日那两个姑娘呢”金莲道:“想是还在睡罢,我去看看”说着自是去了,那金莲见得花香荷和常书卿早在院里坐着玩乐了,便过来道:“我怕你们还未醒呢,怎起这么早”二人忙过来抓住她问道:“孔姐姐可好些了”金莲道:“那有什么好不好的,只是伤口比昨日好些了”说着二人心下自觉心愧起来,金莲道:“瞧,我这嘴又胡说了,快进去罢”说着金莲自领着二人进了房里,当下众人正准备备上早饭,那李四早从外边进来了,道:“妹妹可好些了”孔宁道:“好多了,你快些坐下,我们正好要做饭,就一同吃了”说着李四自留下与她们攀聊起来,花香荷自是还生着李四的闷气,因又对不住孔宁,便也不好当面发作,那常书卿倒与那孔宁聊得开,问了常书卿是何人氏,又家在哪,许没许亲,这花香荷又自同金莲金朵二人聊得下,先是问了花香荷戴的那耳环吊坠,又问了她们平时喜好穿什么衣服。因此当下只剩李四一人尴尬地坐在那,只得去院子里找王五,那王五正在那攻习股文,哪里有空理他,李四见得便过来一把将他那本书给抢过来,道:“你不会当真要去考功名罢”王五又抢回来道:“亏孔岳丈如此器重,如何不效全力”李四道:“要我说你也忒实在的人,她家又不是愁吃愁穿,享不尽的金银富贵,何必再去求图功名”王五早听出他此话分明是来试他,笑道:“你不必来摆弄我”说着自去看书,却不理会他,李四正没个好气,忽听得有人敲门,便过去开了门,看时,原来是白夜和张三二人,白夜道:“听说我小妹受了别人欺负,特来找那人麻烦”李四便领着二人去了房内,王五看是他二人来了,也是把那书扑在桌上,自也进来了。当下众人见得白夜和张三来了,金莲笑道:“昨夜是表哥,今天是两个叔叔,明日又不知是谁来呢”说着众人都是笑了,孔宁笑道:“小蹄子,就会耍嘴皮子,快去斟茶来”那金莲道:“是了,我进去把下午那位爷的茶也备好了,免得麻烦”说着边捂嘴边笑着去了,那孔宁笑道:“倒是欺我一只手治不了你么”说着就要从那椅子爬起来打她,那金莲连忙逃着去了,白夜先道:“如何这手”正要说,那金朵连忙上来拦住他道:“又来,小姐刚好,你就别再提了”白夜自是会意,那孔宁看得他两人在那偷偷摸摸不知说些什么,道:“你两在那嘀咕啥呢,是不是约定今晚在哪会面”说着金朵小脸一红,逃了回来,白夜自是笑道:“也不见个比你会说的人,难不成总是小姐吃了丫鬟醋”这话说得白夜自只当与她开玩笑,也没多想,那孔宁听得虽知他是逗她开心,却也是羞得满面通红,啐他道:“呸,竟说这些没边没际的话”那王五在后边自是听得清清楚楚,自是虽晓得白夜与她开玩笑,却是脸色一沉,自也出去了。当下众人看得这模样,金朵笑道:“瞧,现在才是醋坛子真洒出来了”说着众人又都笑了,孔宁道:“说是归说,可别让他真误会了,你快出去看看,他别做出什么傻事来”说着便让金朵去了,那金朵去了半会,进来叫道:“你们快出来看,大老爷寻死了”众人皆是惊慌不已,连忙出门堆挤着看,却见得那王五在那石桌上端端正正地背着书,众人当下才明白上了金朵的当,皆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便也都又回去坐了,正巧那金莲将茶端上来,问道:“你们看什么呢,这么开心”花香荷道:“你自去看,便知道了”金莲便将茶放在桌上,也出厅门来看,却只见得那院里独有王五自在那念着书,不解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倒不知你们怎么想的”金朵道:“此事还须晓得个前因后果才好笑,待我等会再告诉你”说着众人自都窃窃偷笑,金莲道:“快告诉我,免得我在这尴尬”金朵自将方才的事都同金莲说了,金莲听完也捂嘴笑道:“原来如此,大老爷真个是成了书呆子了”说着众人又笑了一回,那白夜道:“此事你还是同他说一声,怕他真误会了”孔宁笑道:“不用,他自有书陪他作伴了,还要我做什么”说着众人又笑了,常书卿自也在旁寻思道:“这孔姐姐当真是个厉害的人,若是常人像她那样失了手臂,不寻死跳楼就算好的了,她竟还能在这谈笑风生,着实让人敬佩”说着众人又摆了些话,便一同吃了早饭,不在话下

却说当下公孙珊与厉秋离三人自回了寺庙后,自觉打扰多时,便整理收拾了行李来同智清道了别,众人与她们三人相处多时,因此颇觉不舍,那慧清更是吵嚷着要跟着苏儿,慧清道:“便让我跟着姐姐罢”原来这慧清自幼没了父母,因此只是寺院主持和师兄们疼爱他,如今苏儿更是将他视若亲弟弟般看待,叫他如何不喜欢。苏儿道:“好弟弟,你现在是出家的人,跟我们下山去岂不是被别人笑话”慧清道:“大不了我自还俗便是了”苏儿道:“可不要这么说,再敢这样说看我不打你”那慧清小和尚只是哭得厉害,众人一阵解劝,公孙珊道:“我说你这个小和尚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你苏儿姐姐又不是不回来了,今后我们有空再来就是了”厉秋离也道:“是啊小和尚,你就回去罢”苏儿自搂住智清自也落泪,原来她二人身世相同,皆是从出生便没了父母的人,因此每觉怜惜关爱,视若亲姐弟一般。苏儿流泪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玉佩来,道:“这原本是我弟弟的,可他很久以前便夭逝了,如今留给你戴了”说着自给他戴在脖子上,众人皆是感叹落泪,公孙珊自是个没好性的人,道:“你二人快别絮叨了,又不是去赴死,要弄得这些个慷慨悲伤的”苏儿自含泪别了,慧清自也抹泪跑着回去了,三人自又别了一回便下山去了。公孙珊道:“如今我们要往哪里去”苏儿道:“随你们,我自跟着”厉秋离道:“不如去通州,我也好去看我那弟弟”公孙珊见她二人自都念着弟弟,气道:“如何这般说,我也有个弟弟和姐姐在苏州,如何不去苏州,倒那不是我的亲人么”原来公孙珊自看苏儿和那慧清便想起了公孙珏与公孙慈,如今厉秋离却又说去通州寻她弟弟,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如何叫她不气愤。二人见她来了性子,都来解劝,厉秋离笑道:“方才是我说错话了,该打嘴,要去哪全凭妹妹决定便是”公孙珊道:“也不是我非不让姐姐去通州,只怕是你像某些个人一样见了人就把我们丢了”二人早听出来她这话说的正是佘弥微,苏儿道:“佘姐姐那是成亲了,是不同的,今后你也要结婚,难不成结婚后还整日和我们厮混在一起”?公孙珊自觉没了话说,厉秋离道:“那你便说要去哪”公孙珊自没好气坐着说道:“随你们便是”苏儿听她这话分明是摆弄厉秋离,自也生气起来,道:“照你这么说你有苏州去得,厉姐姐有通州去得,自我一人孤苦伶仃没爹没娘没了去处,我才最该伤心,你自在这作谁的威,作谁的福”公孙珊自也一时气晕,随口说道:“你自没了爹娘如何来同我说,叫我为你伤心才好是么”?苏儿听她这话本是一肚子为厉秋离窝着火,如今她竟又羞辱她爹娘叫她如何不生气,只是浑身打颤,气得胸口一闷,道:“你自用这话说我时便请自去苏州,厉姐姐自去通州,各回各家,今后谁也不要管谁”厉秋离在一旁自也不知该帮谁,连忙解劝道:“可别吵了,如何为这一小事伤了我们感情”苏儿自是一脸厉色地道:“姐姐休要再说,为这一小事我也分明看清有些个人的心了,今后只当作不认识才好”公孙珊自也觉方才失了言,也不和她说,厉秋离道:“苏儿如何这般不饶人,她自是失口一时说错了话,你便饶了她这一回”苏儿听她这话倒以为是怪她不晓事,道:“如何成我不饶人了,她说我如何都行,便是咒我死去我也毫无二话,只是她说我父母一点坏话便也是与我为敌,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扯上我父母”原来苏儿自幼没了父母,自尊心如何不强,只是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父母的不是,厉秋离道:“我却不是那意思,妹妹可错怪我了”苏儿含泪道:“好,今后个人走个人路,再不要联系”说着鼓着气便走了,厉秋离便要上去追她,公孙珊一把拦住道:“姐姐不用追,这丫头脾气我晓得很,她不出半天便要回来找我们了”厉秋离气道:“如何这般说,她要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公孙珊道:“找不到便找不到,先已少了一个,这会也不怕再去一个”厉秋离听她这话心早已冷了半截,道:“既如此,你请自便”说着也不管她,自顾去追苏儿去了,公孙珊自也心下有些后悔却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她们,哀叹一声便也自回苏州去了

却说厉秋离当下追着苏儿跑了许久才赶上,见她满脸泪水,早已哭红了脸,心下一阵刺痛,道:“妹妹何必如此”苏儿闪开道:“你自去找你那公孙妹妹,我自身份卑微,没资格同你们在一起”厉秋离道:“妹妹休要这般胡说,兴许是她今儿心情不大好因此话里少不了带着针,我们且饶了她这回”苏儿听她这话自也放下一些,道:“虽是如此我却不好再见她,只当以前有过这个朋友便是了”厉秋离道:“你说此话时你又要去哪”苏儿道:“我自去胡乱找一家去做丫鬟,只要给饭吃给地睡就过这辈子了”厉秋离听她这话已知她这次果真是伤心了,又不好再劝她,自也想去通州找她弟弟,因此拿出些银子来给她道:“若有过得不好时便来通州公王府大街找我,那儿的人都知道我”苏儿接过了银子,自也流泪道:“姐姐好好保重”说着二人自洒泪别了,厉秋离自回通州,苏儿自也去了,再无二话

却说当下苏儿自别了厉秋离下了山去,就四处打探谁家招丫鬟使唤,走街串巷有得一阵,颇觉肚子饿了,就来了一家面馆叫了二两哨子面,那店家端面上来道:“看姑娘面色苦闷,想是有甚么烦心事”苏儿只是叹了口气,店家道:“姑娘要是有甚为难的不如和我说,我虽算不得豪杰义士,些许小忙还是帮得的”苏儿道:“你可知哪家招丫鬟的”店家笑道:“倒没见过谁主动去当丫鬟的,人家只是一个劲想出来,你却想进去”苏儿道:“无依无靠,只能靠此谋生”店家看她孤苦伶仃也是可怜,又想起家中女儿,这店家不是别人,正是那花香荷的父亲花百钱,花香荷自过十六岁便不再他这帮忙伙计,自四处游走这家面馆名字正是取“花香”二字,如今这面馆自只有这花百钱一人照料。当下花百钱道:“既如此你不如留在我这做个帮手,我每月也按结你的工钱”苏儿道:“非是我不肯,只是我从小干惯了这干杂活的丫鬟,却也习惯了”花百钱笑道:“我这里不也是给你干杂活,只是我这身子骨也做不得太重的活,早想着招几个帮手了”苏儿慌起身谢道:“如此便谢过了”花百钱笑道:“既如此,你吃这碗面就算我请你的,你先随我来”说着便领她来了后房,一一将事分派给她,苏儿一一都领过了。便每日在他这店做帮衬,苏儿自拜了他做师父同他学这做面的手艺,花百钱如何不欢喜,便愈发喜欢她,自从毡房空出一间房舍来与她,苏儿自也常常打酒做菜二人同桌吃饭,不在话下

这不觉过了有四五日,花百钱本是个心肠和善的人,见她乖巧懂事便如同见了花香荷一般,又是许久没见这花香荷,如今见了她如何不亲,只是每日事事照看亭亭当当,自也将她如同亲女儿看待,便想着要认她做干女儿。至夜间吃饭时,苏儿自同往常做了两三道菜来,原来这苏儿知这花百钱甚爱喝酒,便每次至饭钱都去打两角酒来备着,自倒酒给他,看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道:“师父你如何这般看着我”花百钱原来竟错将苏儿看成花香荷,因道:“我有一愿,不知你肯答应否”苏儿夹菜与他道:“只要师父说的我能帮忙,便是什么我都答应”花百钱笑道:“可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苏儿自感他恩德,只道:“师父便只顾说罢”花百钱道:“只是叫你做我干女儿如何”苏儿自听他这话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又是心头一暖,心想道:“想必师父知我自幼没了父母疼爱因此怜惜我要收我做女儿”便连忙下身拜泣道:“百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早将师父如同父亲一般看待,如何不肯从”花百钱自也流泪扶起她道:“我知你从小命苦,我以前和你一样,也是在一个财主家做佣人,又看你同我亲女儿一模一样,因此倍加感念”苏儿道:“那姐姐现在何处”花百钱道:“她可比你小一岁,你可要管她叫妹妹才是”二人自边吃边说,将这花香荷和他从前在那财主家做佣人的事同她说了一遍,二人又笑又乐,苏儿自也将她从前故事说给他听,花百钱自也感叹道:“你倒比我厉害,想是见过不少世面”苏儿笑道:“自也觉腻了因此才想着回来平平淡淡过完这一世”花百钱道:“你这年纪便说着要养老的事,那我这般年纪可不是要钻进土里了”说得苏儿笑道:“义父又说笑了,你自然是长命百岁的”说着二人又聊了一阵,吃了一阵,便就各自回房睡了,当夜无话

次日,二人自同往常一般端茶送面,苏儿自也学会了怎么做那哨子面,便正忙着间,忽来了两个女的直接进来,一女子道:“我爹呢”?苏儿听她这话自然知道她正是花香荷,后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竹筱筱,只见她头戴朴笠,一身黑衣黑风袍,苏儿倒也没看着她的脸,便道:“义父在后园给菜浇水”花香荷先是吃了一惊道:“义父?你何时成我爹干女儿了”说着也不管她,便径直去后园了,正见着花百钱在那浇水,花香荷先是偷偷上前拍了他肩膀,花百钱自吓了一跳,回头看是花香荷,先是欣喜了一阵,又面露怒色道:“你倒还知道回来”花香荷道:“外边那人是谁,她怎叫你是义父”花百钱道:“外边那是你姐姐,我刚认的女儿”花香荷道:“你也不问问我,倒随便从街上找一个做你女儿,我还不如走了就让她服侍你算了”花百钱看她这模样也知她吃醋了,笑道:“你若走了,我这耳根子倒落得清净了”花香荷又领了竹筱筱来见,竹筱筱自然摘下朴笠,上前叫了声叔父,花百钱道:“许久不见,你这姐姐又长得水灵多了”花香荷道:“都说了多少遍,她是我师姐”花百钱笑道:“师姐便同姐姐,今后你照顾她了”竹筱筱自是答应着,花香荷道:“今夜你做我二人的饭,我们晚上要来”花百钱道:“这才刚回你又想跑哪去”花香荷道:“只是在这街附近转转”说着二人便出了菜园,正撞着苏儿在台上算着帐,花香荷便道:“我们先出去玩会,明日我来替你”苏儿道:“你们只顾去罢,我自会料理周到”说完二人便去了,苏儿自心下不觉也有些落寞,本来花百钱只把她当作亲女儿般照顾,如今他亲女儿回来了,她自然也尴尬起来,想了一会,心下道:“他们父女团聚,我当高兴才是”便也自顾忙着招呼客人,也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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